我錯愕的看着白烨,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你說什麽?”

“嫁給我。”白烨的表情無比的認真。

我猛地搖着頭,“你瘋了,我可是你的大嫂!”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你和江承離婚是遲早的事,難道你想肚子裏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嗎?”白烨目光灼灼說。

我嘴裏大口喘着氣,義正言辭拒絕說“就算我真會和江承離婚也不會和你在一起,我們這是亂了輩分。”

“如果你擔心在國內被人說閑話,那麽我們去國外,去任何一個你喜歡的地方。”白烨緊追不舍說。

“這根本不是這個問題。”我着急忙慌說。

“那是什麽問題?”

“先不說我對你根本沒有男女之情,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其次你已經有了女朋友,而我結婚了,我們還是叔嫂的關系,無論是從哪一條來看,我們都是不可能。”

一番話我說得口幹舌燥,如果早知道白烨會說出這番聳人聽聞的話,剛才我就不應該讓他進來。

“你現在對我沒有男女之情那是因為我們沒有真正相處過,等去了國外,我有信心你會愛上我。至于時穎,我随時會和她說分手,我根本不愛她。叔嫂就更簡單了,你和江承離婚後,我們就不是叔嫂了。”白烨一條一條的分析說。

雖然他表面上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在我看來完全是謬論。

“我很感激你這樣幫我,但是我不會嫁給你。”我冷言拒絕說。

“你現在和江承的狀态跟離婚了有什麽區別,為什麽就不回頭看一下我?”

面對白烨的質問,我将頭扭向了一邊,“就算我真的和江承離婚,再嫁,我嫁的人也不會是你。”

“你就這樣殘忍?”白烨滿臉痛苦。

我心裏閃過了一絲不忍,但旋即想到我的不忍只會讓他越陷越深,于是再次硬着口氣說“對,因為我從未喜歡過你。與其和你結婚,我不如單身一輩子。”

白烨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眼神也漸漸變了。

“這句話是你說的。”

“我說的,如果沒有什麽事還請你離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讓人說閑話。”我狠下心腸說。

“哈哈哈……”白烨猛地大笑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

好半響,他才停了下來,聲音不複剛才的柔情。

“你今天的話我白烨全都記住了,從今往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聽到這話,我的心猛地一痛,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消失一樣。

我張着嘴,想要妥協的話卻變成了“一言為定。”

在我說完話的瞬間,我似乎看見了白烨眼底的光熄滅了。

但下一秒,這道光再次點燃了,不過卻與剛才不同而語,就連他身上的氣質也發生了改變。

若說一分鐘前的白烨還是優雅的紳士,那此刻的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眼底流露出不容侵犯的威嚴。

看着這陌生的眼神,我清楚的知道,我和白烨終究是回不去了。

但,也好,這樣我就不會耽誤他了。

如此優秀的白烨,我又怎麽舍得讓他因為我而單身一輩子。

片刻後,白烨收回了眼神,大步流星地往門外走去。

在他快走出門時,我快速地說了一句“對時穎好點兒,她是個好女孩。”

白烨的身體微微一滞,但很快恢複了正常,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空氣中屬于白烨的最後一絲氣息也消散了,我終是落寞起來。

明明已經和白烨徹底說清楚了,可我為什麽會這樣難過?

難過到……我想哭……

不過最後我還是沒有哭出來,而是靜靜地想着接下來的事。

想了半天,其實所有的主動權都在江承手上,只要他說離婚,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所以思來想去,這件事我等着江承的決定就好。

如果他選擇我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會後退半步。

但若是他選擇了父母,我亦不會怨他,大家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不過我沒有等來江承的決定,反而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天我剛去買完東西回來,突然發現我門外的地毯上多了一個腳印。

那腳印比我的大很多,一看就是一個男人。

我頓時有些不安起來,我買的房子小區治安不錯,但也不能排除有人混進來。

如果是走錯還好說,就怕是小偷。

我一個弱女子,又懷着孕,正要有小偷上門,我根本擋不住。

想到這裏我頓時心慌起來,連忙打開門走進去。

我先将家裏裏裏外外看了一遍,确定沒有人躲在家裏後才放心。

可能是有人走錯了地方,我暗自猜想着。

但第二天,這個猜測就狠狠地打了我的臉。

因為不僅是門外的地毯上有腳印,就連家裏的地板上也出現了腳印。

和地毯上的如出一轍,一看就是一個人的。

與此同時,我屋裏的東西也有被人翻過的痕跡。

但奇怪的是,卻沒有東西少。

有人進了我的房子,只翻東西卻不拿,根本不是小偷的作風。

也就是說進我的房子的人不是小偷,而是來找什麽東西。

想到這裏,我頓時坐不住了,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人盯住了我。

想來想去,我發現在這裏住着太危險了,還是得出去住。

于是簡單地收了東西後,我來到酒店開了三天的房。

本來我想着酒店的安保很好,住着應該會很安全。

但我住的第一天晚上,酒店的門突然被人敲了幾下。

我現在的睡眠本來就淺,一聽見聲音就立刻醒來了。

我沖着門問誰,對方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敲門,仿佛要把門捶開一樣。

聽着越來越大的聲音,我頓時急了起來。

這是我突然想到我是住在酒店裏,于是立刻給酒店打了電話,讓他們過來看看。

本來還在想個不停的敲門上,在我給酒店打電話時立刻停了下來。

但我沒有猶豫,還是把人叫來了。

等核實了酒店人員的身份後,我才上前開了門,問他們怎麽回事?

“小姐,我們剛才趕來時并沒有看見有人,你是不是聽錯了?或者那人走錯了?”酒店人員疑惑地說。

“這不可能,剛才我的确聽見有人敲門,我越叫他他敲得越大聲,他現在肯定還躲在什麽地方。”我堅持說。

幾個人面面相觑,剛才開口的人繼續說“這樣吧,等下我們通知監控室,讓他重點監控你的房門。如果真的有人惡意敲你的門,我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我見也找不到其他的解決辦法,只好同意了。

酒店人員走後,我重新躺回床上,不過被這一吓,也沒有了多少睡意,便睜着眼睛到天明。

眼看吃早餐的時間到了,我慢悠悠地從床上坐下來,換衣洗漱。

收拾完畢後,我提着包準備出門,剛準備關門時,我的目光頓時被地上的腳印給吸引住了。

是的,這個腳印還是我家裏的那個,他追來了。

想到這裏我也不敢再出去了,于是重新回到屋裏,将房門反鎖。

一整天我都沒有出去過,餓了直接叫外賣。

好幾次我想給江承發短信說這件事都被我忍住了,如果發過去他不回我,也僅是讓我平添了哀傷罷了。

晚上,我擔心那個人還會再來,所以白天睡了很多的覺,就怕我晚上睡得太死聽不見。

不過當我準備等着那個人來時,他卻出乎意料的沒有來。

一整晚房間的門都沒有響過,安靜得就像昨天晚上的敲門聲也是錯覺一樣。

但我依舊不敢放松警惕,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撐不住睡過去。

連續兩天的晝夜颠倒,我的身體隐約有些吃不消,而那個人依舊沒有再出現過。

漸漸地,我也放松了警惕,猜測那天或許是個誤會。

我又在酒店出了兩天天,确定再也沒有其他異常後,總算松了口氣。

說實話,無論是酒店還是外面,這幾天我已經受夠了。

于是确定沒有異常後,我就退房回到了家裏。

好幾天沒有回家,家裏已經積攢了厚厚一層灰塵。

我突然想起那天阿姨給我的名片,于是找出來給她電話,讓她過來做衛生。

挂完電話後,我拿着在路上買的水果去廚房裏洗幹淨。

但看見洗水槽的瞬間,我頓時驚在了原地,因為洗水槽裏面有水。

我這幾天不在家,洗水槽不可能會有水,除非……

除非有人進來了,而且就在不久前……

忽地,我的身後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但落在我的心裏猶如千斤重一般,壓得我喘不過來起。

我的全身已經僵硬住,絲毫不敢回頭。

腳步聲在我的身後停住,我如芒在刺,呼吸仿佛在這一瞬間停止了。

我餘光看向緊閉的房門,在心裏估算着我需要多久才能跑得過去。

正想着,我的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熱氣。

那熱氣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嘴裏也口不擇言說“錢都在我的包裏,你拿走,我保證不報警,不要傷害我。”

“李若瑤,你也有今天!”

話音一落,我突然覺得脖子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緊接着眼前一黑,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