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拍攝得不是很清晰,但還是一眼就看出來是我。
而照片中的背景正好是昨天的別墅了,我站在樓梯上,手還保持着一個推人的動作。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就是剛才江母被“我”推下去是的場景。
然而我的腦袋頓時一懵,因為我可以很肯定地說,當時我并沒有在樓梯上。
我懷着孕,每次上下樓梯都比較困難。
就算在別墅裏,都是張嫂或者別的傭人扶着我,所以我一個人根本不會上樓梯。
但照片裏的人又切切實實的是我,無論是無關還是衣着,就連隆起來的肚子都是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連連向後退了幾步,滿臉的不可置信。
難怪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我推江母下來,光是看這張照片,我都已經快相信自己做過這件事了。
不對!
我的腦子瞬間恢複了清明,要是這張照片是合成的,有人故意發去網上陷害我呢?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于是将圖片保存下來,給艾克發過去,讓他看看是不是合成的。
但艾克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死心了。
“若瑤姐,這張照片不是合成的,是真的。”
“你确定沒有錯?”我編輯了這句話再次發送過去。
“我确定,若瑤姐有事嗎?”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也沒有心情在和艾克說下去,随意回了一句便結束了話題。
我又想了半天,腦袋都要想爆炸了也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像是突然被人撒下了一個網将我網住,我約掙紮,網越緊。
一時間,我也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我知道自從懷孕後我的精神狀态很不好,加上從月亮小島回來了,更是差到了極點。
每天睡到半夜我都會無緣無故的驚醒,而後又是莫名其妙的恐慌。
我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麽,但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神經緊繃。
難道是我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想到這裏我坐不住了,頓時想去醫院檢查一下。
說做就做,一個小時後我到了醫院,做了一系列的精神檢查和測試。
等檢查結果出來,醫生卻告訴我說,我除了焦慮并沒有其他異常,而焦慮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懷孕引起的。
我再三詢問确定我精神沒問題後,對這件事徹底迷茫了。
所有的可能性都已經排除,剩下的可能性我再也想不出來。
一直到回到家中,我都是失魂落魄的。
我重新找了家政來打掃衛生,這次來的是個上了年紀的阿姨,話也不多,撸起袖子就麻利地打掃起來。
等她先把沙發打掃出來後,我就在坐在沙發上,想着江母這件事。
兩個小時後,阿姨打掃完衛生,我給她錢時她無意間說了一句“姑娘你挺着一個大肚子也不容易,你丈夫呢?”
聽到這話,我勉強笑笑,“他還在上班。”
阿姨用一種了然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是過來人,勸姑娘一句,一定要對自己好一點。”
這句話差點讓我淚目了,但我還是強忍住了,“我明白的,謝謝阿姨。”
阿姨擺着手,“不客氣,如果你下次還需要人來打掃衛生,可以專門聯系我。”
我接過阿姨遞過來的名片,“嗯,我這件事我會放在心上的。”
我說完送着阿姨出門。
等她走後,我關上房門,看着整潔如新的房子,心裏總覺得缺了一塊,空落落的。
不大的房間裏,到處回蕩着我的嘆息聲。
入夜,我躺在寬大的床上,習慣了聞着江承的味道入睡,現在沒有了這個味道,心思也焦慮起來。
我一會兒望着天花板,一會兒看着窗外的月亮,但唯一例外,出現的都是江承的臉。
他現在在做什麽?是在想我,還是就像江母說的,要忘了我。
一想到江承可能會忘了我,我的心便抽疼起來,疼得我無法呼吸。
但不過片刻,我便安慰自己說,江承不是這樣的男人。
我們經歷了這麽多風風雨雨,這次還差點在月亮小島回不來,我們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江承也說過不會抛下我。
想着想着,我就像是了一劑定心丸一樣,呼吸也平緩下來,逐漸進入了夢鄉。
次日,我去了附近的店裏吃早餐。
雖然沒有胃口,但我還是強迫自己吃了不少,吃完後又順便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些食材,準備自己在家裏做飯吃。
外賣雖然方便,可我還懷着孕,吃多了也對身體不好。
去超市時為了防止被人認出而被指點,我特地戴上了口罩。
這一打扮下來,就算是江承在我面前,可能也認出我來。
我買的東西不多,但一路提到家裏還是很吃力。
回到家中我剛休息沒兩分鐘,突然聽見了一聲敲門聲。
“誰?”我疑惑地走到門前,但并沒有去開門。
“若瑤,是我。”
是白烨的聲音!
我的腦袋一懵,連忙打開了門,果然是白烨。
“你怎麽來了?”
白烨沒有回答我,而是怒氣沖沖地說“是江承把你趕出來的?”
聽見江承的名字,我苦澀一笑,而後連忙解釋說“不是江承,是我自己要離開的。”
“你這話能騙的了別人,但騙不了我。”白烨聲音一沉,“江承竟敢把你趕出來,我去給你讨個公道。”
見白烨要走,我立刻攔住他,“不要去,真的不關江承的事,是我自己主動離開的。”
“都到這一步了你還在替他狡辯,他江承真的有這樣好嗎?”白烨一臉痛心。
我微微垂下眼睑,艱難地扯着嘴唇說“如果是他的錯,我不會替他辯解,但這次,真的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要去找他好不好?”
不知道是突然有人替我打抱不平,還是因為這兩天積壓的委屈找到了發洩口,我的眼淚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
“好好,我不去找他,你不要哭了,你現在哭不得。”白烨手忙腳亂地哄着我說。
不過他越說,我哭得便越傷心。
我也是頭一次知道我的眼淚有這樣的多。
就連當初被陳峰那樣欺辱,我都沒有哭得如此慘烈。
“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你真想對她不利,不會用這樣蠢的方法。”白烨安撫着我說。
“但他們都不相信我。”我漸漸停止了哭聲。
白烨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聲音堅定說“即便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但是我相信你。”
我挪了挪嘴唇,謝謝你相信我幾個字卡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現在不哭了?”白烨忽然換了輕松地語氣說。
“哭了一會兒好多了。”我伸手抹着眼角的淚水,“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麽多。”
“我們之間從來不需要說謝謝。”白烨面露嚴肅。
我緩緩地點點頭,而後招呼他坐下,同時也問出了我心中最大疑惑,那天到底出了什麽事?
“這件事我也不清楚,我當時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摔倒了,不過在場的人都說看見是你推的。”
“那我推了之後又去了哪裏?”
這個才是這件事中最讓我疑惑的地方,如果那麽多人看見我推人了,怎麽還可能安然放我離開。
“推完人你就跑了,當時有不少人去追你,但是沒有追到。”
“這不可能!”我立刻質疑說,“我懷着孕,別說跑了,就連走得快一些都不會舒服。而且那麽多人,怎麽可能一個人都沒有追上我?”
“這一點我也已經提出來了,不過聽那些去追你的人說,你跑到一個拐角處就不見了。”
“我沒有去過什麽樓上,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紅着眼說。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栽贓陷害我,我非要把他碎屍萬段不可。
白烨沉吟片刻,“雖然我相信你是無辜的,卻沒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反而是那天在場的人,以及他們的證詞,每一句都對你很不利。”
“有沒有那種邪術,就是操控着人去做一些事,但是當事人完全沒有印象。”
我知道自己說的很不靠譜,但我也是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白烨啞然失笑,“哪裏有這樣的邪術,現在是科學社會,這件事在我看來更多的是人為,只是我暫時想不出是怎麽做的。”
我頭疼得緊,“宴會上那麽多人,但偏偏是我中招了,看着是沖着我來的。”
“的确,躲在背後的人似乎是故意将事情往你身上引。”白烨贊同地說。
“那接下來怎麽辦?”
雖然和白烨談了以後,我基本相信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想要找出背後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地事。
“我已經安排人手去查了,運氣好的話很快就會有結果。”
“要是運氣不好呢?”我沉聲問。
“如果運氣不好,推了江承他媽這個罪名将跟随你一輩子。”白烨将目光從我的臉上移到我的肚子上,“也會跟着他一輩子。”
我不由自主地摸着肚子,苦澀地說“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
“有。”
“什麽方法?”我驚喜地問。
“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