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鬼新娘7

孫母哆嗦着拉開了燈,恰好和孫光宗死不瞑目的雙眼對上。

他口中還在往外溢着血跡,露在被子外面的身體也全都被血染紅了。

“啊……”

孫母嘶聲尖叫起來。

“大半夜的鬼吼鬼叫什麽?”孫父被吵醒,不耐煩地睜開眼。

看清眼前場景後,他吓的一激靈,從床上連滾帶爬摔了下去。

“來人,快來人。”

兩人大聲呼喊着,床上屍體突然坐了起來,脖子僵硬地咔咔轉動了幾下。

他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一開口卻是女子溫柔的聲音:

“公公,婆婆,歡語回來看你們來了,你們高興嗎?”

“是……是梁歡語,是她回來了。”

孫母臉色煞白,語無倫次,不住地後退着。

孫父也被吓的不輕,不過他到底是個狠角色,直接抽出西洋劍,對孫光宗的身體胡亂砍去。

“裝神弄鬼,你活着的時候我不怕你,死了照樣不怕。”

孫光宗的屍體被砍得血肉模糊,他突然用本來的聲音叫道:“爹,娘,我好疼啊,為什麽要殺我?”

孫母一把拉住孫父,哭道:“老爺,這是光宗啊,是我們的兒子啊。”

孫父遲疑了一下,孫光宗突然奪過劍,惡狠狠地道:“你們去死吧。”

兩人被孫光宗砍成了肉泥,孫光宗歪着斷了的脖子,笑着道:

“別急,很快就送你們最寶貝的小兒子來陪你們。”

“啊啊啊……”孫父孫母滿頭大汗尖叫着醒來。

打開燈,室內一片亮堂。

他們驚懼地看着對方:“你也夢到了光宗變成……”

兩人連忙檢查了一遍,沒有屍體,沒有鮮血,西洋劍也好好的挂在牆上。

“原來是一場夢,可我們怎麽會夢到那麽可怕的的夢?”孫母道。

想到什麽,孫母慌張道:“難道真的是那個小賤人在作怪?她……”

“住口。”

孫父色厲內苒地呵斥道:“她被大師的符咒鎮的死死的,怎麽可能出來作妖,就是夢而已,別胡思亂想。”

孫母強裝鎮定,道:“對,就是個夢,光宗好好的,我睡前才去看過他,他還在為了那個賤人的死傷心難過呢。”

孫父罵道:“沒出息的東西,被個女人迷得魂都沒了,他除了給我丢人還能幹什麽,連耀祖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老爺,你別這麽說,我們這些年确實忽視了光宗,要早知道他那麽稀罕那賤人,就留着她了。”

孫父一巴掌扇在孫母臉上:“閉嘴,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饒不了你,以後不許提姓梁的。”

孫母不敢忤逆他:“是,老爺。”

兩人正要躺下,孫父的腳在被子裏踢到了什麽東西。

他一把掀開了被子,孫光宗血淋淋的頭顱倒在床上,死不瞑目的雙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們。

“啊……”

兩人齊齊尖叫,屁滾尿流地滾下了床,大聲喊着來人。

然而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下人趕來。

孫母眼角餘光瞥到一抹紅色,她看去,只見一雙精致的紅色繡花鞋出現在了床邊。

鞋尖向內,就像是繡花鞋的主人定定地站在床邊注視着一切。

孫母連尖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暈了過去。

孫父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中,抽出西洋劍就想砍孫光宗的頭顱,腳下卻被拌了一下,西洋劍插進了自己的腹中。

孫父也暈了過去。

孫耀祖的卧室中。

孫耀祖和高萱折騰完,相擁着甜蜜入睡了。

忽然,孫耀祖覺得臉上癢癢的,像是有女人的頭發在臉上掃來掃去。

孫耀祖以為是高萱的頭發,閉着眼去撩臉上的頭發。

抓到手裏,只覺得刺骨的寒冷,接着他就聽到了女人的輕笑聲,與他近在咫尺。

高萱也睡的不踏實,她覺得很冷,冷源似乎就在身體上方,她往孫耀祖懷裏湊了湊。

兩人沒睜眼,因此看不到那詭異驚悚至極的一幕。

在他們的身體正上方,一襲紅色嫁衣的女鬼平行懸浮在那裏,極長的黑發向下垂落着,發梢掃過他們的臉。

孫耀祖嘟囔道:“萱萱,你的頭發……。”

話未說完,他突然覺得不對,高萱是卷發,而他手裏的頭發是直的。

兩人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然後就跟梁歡語腐爛了一半的臉對了個正着。

室內的月光出奇的亮,剛好夠他們看清那張臉。

黑洞洞的嘴巴大張着,黑血滴落在二人臉頰上:“孫耀祖,高萱,我來找你們了。”

人害怕到極致是說不出話的。

他們躺着,女鬼的臉幾乎和他們貼在一起,他們連坐都坐不起來。

兩人牙齒打着顫,眼眶幾乎都要瞪裂,半晌,高萱的尖叫聲終于沖破喉嚨喊了出來。

她尖叫着一頭紮進了孫耀祖懷裏。

孫耀祖閉上眼睛強裝鎮定:“萱萱別怕,這世上是沒有鬼的。”

祁安在他們耳邊輕笑:“既然說沒鬼,那你們抖什麽,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高萱埋在孫耀祖懷裏不敢擡頭,孫耀祖眼睛閉的死死的,自欺欺人地覺得看不見就不存在。

富貴吐槽道:“狗日的,出去留個學,喝了點洋墨水,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封建糟粕。”

“還有那個高小三,更是不要臉,打着新時代女性的幌子跟有婦之夫搞在一起,什麽自由戀愛,說破天那也是小三。”

祁安道:“沒關系,本座不是來審判他們的,是來以牙還牙的。”

孫耀祖和高萱眼皮似有針紮,不由自主睜開了眼睛。

梁歡語還在。

高萱抖着嗓子道:“不是我害的你,我什麽都沒有做,你別找我。”

孫耀祖也道:“歡語,我只是想跟你和離,沒想害你性命的,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放過我吧。”

祁安笑:“你們都說沒害我,那我怎麽死了呢?是我活該嗎?”

兩人拼命搖頭。

祁安不再跟他們廢話,伸出白骨爪子将兩人的舌頭扯了下來。

然後祁安将他們的胳膊腿生生拽掉,就像是拽掉玩偶的四肢一樣。

兩人沒了舌頭,只能發出嗚咽聲,暈了又醒,醒了又暈。

鮮血浸滿了被褥,房間裏的血腥氣濃郁到令人作嘔。

孫耀祖和高萱最後徹底暈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他們躺在棺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