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鬼新娘6

剛才孫光宗和孫母的對話,尤其是他剖析的對梁歡語長達十多年的喜歡,祁安一字不落全都聽到了。

只是,她越聽越覺得惡心,替梁歡語感到晦氣。

這姑娘是有多倒黴,才會攤上這麽惡心的一家子。

一家四口,再加上孫耀祖帶回的那個自诩新時代女性的傻逼三兒,湊不出一個正常人。

孫光宗先是被吓了一跳,等到發現她是誰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驚喜交加的表情。

“歡語,是你嗎歡語,你回來找我了?”

他激動地從床上滾了下來,對祁安伸出了手,像是看不到她現在的樣子有多埋汰,恐怖。

祁老大有些生氣,是她造型沒做好?還是出場方式不太對?

“歡語,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是我害了你,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沒想害死你的。”

祁安憐憫地看着他:“孫光宗,你可真是個可憐蟲啊,你娘騙了你,我根本就不是自殺的,我是被他們活埋的呀。”

“你說什麽?”

孫光宗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配上他病骨支離的身體,比祁安還像個惡鬼。

祁安指着嫁衣上的符咒,一開口,黑洞洞的口腔昭示着梁歡語受到的非人折磨。

“看到沒,我被他們拔去舌頭,貼上符咒塞進了棺材裏,你知道這符咒是幹什麽的嗎?”

在孫光宗崩潰的眼神中,祁安輕聲笑道:“是鎮壓惡鬼永世不得超生的哦。”

“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孫光宗痛哭流涕。

祁安踩在他身上:“你看,你喜歡的東西,你的父母就算毀了也不會讓你如願,完了還要把罪名栽在你頭上。”

“承認吧,你就是個廢物,是個沒人喜歡的廢物,是個陰暗扭曲的可憐蟲。”

“不,不是的。”孫光宗青筋暴跳,面目猙獰:“歡語你小時候很喜歡我的,還有梁伯伯,他也對我很好。”

祁安冷笑道:“可惜了,對你好的梁伯伯一家都被你那對惡毒的父母害死了,他們下了地獄,不知道有多後悔曾經對你好呢。”

“梁伯伯是……?”

“孫光宗。”祁安打斷他:“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我死的這樣慘,你為什麽還活着?”

“歡語,我……”

“不想死?那可由不得你,我不是來聽你忏悔的,我是來索命的。你們孫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看着朝他逼近的厲鬼,孫光宗臉上驚懼一閃而過。

但看着那熟悉完好的半張面孔,以及那身由他親手穿上去的嫁衣,孫光宗揚起頭,擺出引頸就戮的姿勢,不動了。

他這輩子,活的太累了,能死在歡語手裏也是好的。

至于父母和耀祖,怕是也難逃慘死的下場,但那也是他們活該,他們全家都活該。

祁安哼道:“看在你這麽識相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痛快。”

祁安的白骨爪握住了他的脖子,剛要動手,孫光宗道:“歡語,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祁安以為他想求自己當過孫家人,冷笑一聲,剛想一把捏死他算了。

孫光宗拿出貼身藏着的翡翠小老虎,滿含希冀道:“歡語,我死之前,你能再叫我一聲光宗哥哥嗎?”

祁安:“……”

祁安拿起小老虎,在孫光宗難過的眼神中,一點一點捏成了粉末。

“歡語,不要……呃……”

孫光宗拼命掙紮,想搶回他寶貝了十年的小老虎。

“你這種變态玩意兒,不配得到任何善意。”

祁安手指一錯,孫光宗頸骨斷裂,腦袋歪向了一邊,到死眼睛都不甘心地大睜着。

祁安扔下他的屍體,嫌棄地擦了擦手指。

想到孫光宗對梁歡語那變态扭曲的喜歡,祁安一臉惡寒。

“媽的,這都是些什麽糟心事,惡心死本座了。”

“安安姐,我來啦。你這個新造型真酷。”

富貴的聲音在祁安識海中響起。

她道:“哪個傻逼玩意兒惡心你了,我去教教他做人。”

祁安訝然:“富貴,你怎麽來了?突破了嗎?”

富貴開心道:“突破了,本來還差一點,我消化完瑤裳和離夜的神魂,加上提前被天雷劈了一通,很快就突破了,哈哈,感謝他們。”

“那就好,你和阿塔這次都算是因禍得福,也算沒白挨雷劈。”

“确實,老子好久都沒吃過那樣的虧了。”

祁安問:“阿塔怎麽樣了?”

富貴答:“阿塔還沒醒,小印一直守着他,梁歡語也不說話,我都快憋死了,太無聊了我就來找你了。”

交代完一切,富貴還沒忘了祁安先前的吐槽:“安安姐,誰惡心你了?我去弄死他。”

祁安一指地上死不瞑目的孫光宗:“不用弄了,已經死了。”

“這就是那個孫光宗吧,我大概看過梁歡語的記憶,他可變态了。”

祁安忍不住吐槽道:“不止,你敢信,他居然真的喜歡梁歡語,喜歡到願意死在她手上,給我惡心壞了。”

“啥玩意?”富貴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他把梁歡語害成那樣,哪來的臉說喜歡她?”

“真的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應該尊重她,保護她,對她好,不讓她受一點委屈?這垃圾膈應誰呢?”

祁安道:“誰知道呢?他可能到死都覺得自己隐忍又委屈,梁歡語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被他喜歡上。”

“算了,不說了,晦氣。”

夜半時分,孫父孫母睡得正熟。

孫母覺得有些冷,平常睡着很寬敞的大床還有些擠。

她伸手去扯被子,卻摸到了一具梆硬的軀體,手上沾滿了濕漉漉的液體,黏膩又冰冷。

她納悶地想,自家老爺發福嚴重,身上全是肥肉,這個手感怎麽怪怪的。

響亮的鼾聲傳來,不對,不是躺在她身邊這人發出的。

孫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坐起身,朦胧發現,此時的大床上并排躺着三個人。

床上怎麽多出來了一個人?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