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剛把張翠的呼吸機摘下,看見我們後臉色一僵,半天沒回過神來。

而我沒想到陳峰真這樣心狠手辣,連張翠這個親媽也不放過。

與此同時,儀器上顯示被拔掉呼吸機的張翠心跳開始變得緩慢。

“還愣着做什麽,抓住他。”

江承一聲令下,跟來的保镖快速上前,抓住了還在愣神的陳峰。

“你們做什麽?放開我!”

陳峰不停的掙紮着,手一抖,手裏的呼吸機掉在張翠的身上。

“陳峰你還有沒有人性,躺在這裏的是你媽,你竟然想害死她?”我忍不住呵斥道。

“我沒有。”陳峰否認道,滿臉心虛,“你別血口噴人,是它自己掉的,我正想給我媽戴上。”

“這裏是病房,你們吵什麽吵?”聽見聲音的護士走過來不滿的說。

當看見張翠身上的呼吸機後,護士大驚失色,“誰摘的,不知道現在病人離不開呼吸機嗎?”

護士一邊說,一邊麻利的将呼吸機給張翠重新帶上,帶上呼吸機的瞬間,張翠的心跳也恢複了正常。

見狀,陳峰蒼白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懊惱,好像再為張翠沒有死而不滿。

護士看着屋裏的一圈人,皺眉道“你們是誰,現在病人需要靜養。”

江承看也不看護士,對控制着陳峰的保镖說“帶走。”

江承率先走出病房後,我歉意的看了眼愣住的護士,轉身跟着離開了。

陳峰被帶到江承的名下的其他別墅裏,兩個保镖把他按跪在地上,迫使他擡頭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江承。

“是誰在背後指使你陷害雲成?”江承緩緩說。

陳峰一慌,随即兇狠道“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聽不懂?”江承冷笑,随手将陳峰給我的u盤扔在他腳下。

看見u盤,陳峰的臉變了又變,最後顫抖着聲音說“這個為什麽會在這裏?”

旋即,陳峰恍然大悟,擡頭目光兇狠地看着我,“你告密!”

我睥睨着他,不屑道“別說我的我跟你有什麽見不得的事一樣,我一直都是站在江承這邊,哪來的告密之說?”

陳峰的臉色陰沉無比,“這件事與我無關,你憑什麽抓我?我要去告你。”

“随你告,我也正想問問警察,謀殺自己的親媽這件事怎麽判。”江承臉上沒有一絲溫度,卻無端讓人覺得寒冷。

江承打了個響指,一個保镖上前,從懷裏掏出一沓照片,然後放在陳峰的眼前。

陳峰看見照片的瞬間,原本兇狠的臉變得面無血色,滿臉驚恐。

我也擡頭看去,見照片裏都是陳峰拔掉張翠呼吸機的畫面。

我想起來重症監護室一般都有監控,陳峰連查都不查就敢動手,也真是作死。

“啊!”

陳峰大叫一聲,想去撕掉照片,但被保镖抓住,動彈不得。

江承揮手讓人松開陳峰,他快速搶過照片撕碎。

“就算你撕了照片,我這裏還有視頻,要多少有多少。”江承不緩不慢說。

陳峰手裏的照片滑落在地上,面如死灰。

“如果你不想去坐牢,就老老實實交代,是誰主使你的。”許越開口說,聲音中帶着誘惑,“只要你交代清楚,我們就放你走。謀殺罪很嚴重,你想想你還這麽年輕,真想去監獄裏度過一生嗎?”

陳峰的臉驟變,一臉驚恐,緊緊的拽在許越的褲腿哭着說“我說,我什麽都說,不要送我去監獄。”

陳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起來惡心得很。

“你說出來,我們就放了你。”許越面色不改。

見狀,我打心眼裏佩服許越,要是陳峰這樣碰到我,我保不齊不會一巴掌拍死他。

陳峰張着嘴正要開口,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着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毫無阻攔的進來了。

等他走進了,我看清他的樣子,赫然是江承的另外一個助理,秦宇。

在江承的下屬中,他是唯一一個把對我的敵意放在臉上的人,所以我印象很是深刻。

秦宇和許越一樣,是江承左膀右臂。江承在國外的很多業務都是交給秦宇打理,所以他一直都在國外,不知道怎麽現在會在這裏。

秦宇朝江承打過招呼後,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走到江承的身旁,如一尊雕塑一般站立着。

我也不是第一天走到他對我有敵意,所以心裏沒有半分感覺,重新将目光放到陳峰身上。

衆人的眼神再次集中到陳峰身上,他不如剛才那般激動,但臉上還是有些恐懼。

“他是誰?”許越喝道。

陳峰一個激靈,結結巴巴道“我不知道,他每次出現都是帶着口罩和帽子,我問他名字他沒說,不過他對江家的事很了解。”

又是口罩跟帽子,我總感覺這個人跟趙玉玲那件事的幕後主使是同一個。

許越朝江承看去,見江承點頭後快速拿出手機,找到那個人的畫像後拿給陳峰看。

這個畫像還是當初根據趙玉玲的描述畫下來的。

陳峰看了一眼後忙不疊的點頭,“對對對,就是他,u盤是他給我的,一切與我無關。”

“他還有什麽別的特點,或者你見過他的臉嗎?”許越追問道。

“我沒有見過他的臉,不過……”陳峰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着秦宇道“他的身形和這個人很像。”

聞言,我們所有人扭頭朝秦宇看去。別說,秦宇确實和畫像中的人身形差不多,而秦宇則被我們看的一臉茫然。

許越收回眼神,繼續盤問陳峰,連他什麽時候,在哪裏和那個人見面的都問的一清二楚。

等陳峰說的口幹舌燥,再也說不出有用的東西後,許越才停住。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們什麽時候放了我?”陳峰煩躁道。

江承把陳峰的話看了一遍,放在桌上後說“帶下去。”

陳峰一臉驚恐,害怕道“你說過要放過我,現在要把我帶去哪裏?”

保镖見陳峰太吵,捂着他的嘴将他拖下去,等他一走,大廳裏才安靜下來。

“許越,這件事交給你辦,盡快找出這個人。”江承吩咐道。

“是。”

許越應了一聲,快速轉身離開。

他走後,江承看着秦宇道“你剛回國,也先回去休息。”

秦宇點頭答應,也跟着離開,不過在臨走時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覺得很奇怪。

不過一想到秦宇對我的敵意,瞬間就釋然了。

當晚,我和江承沒有回別墅,直接在這裏住下。

中途的時候蘇心悅打來電話,問江承什麽時候回去,聽見江承說不回去後,我明顯的感覺到蘇心悅的聲音變了,變得有些陰沉。

但沒等我想明白,江承便挂斷電話,将我往床上一推,欺身而下。

這幾日在別墅那邊,每次和江承正在興頭上都被蘇心悅打斷。

現在難得她不在,我和江承盡情的釋放了一個晚上,後果就是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從他的臂彎裏醒來。

太陽緩緩從天邊升起,在房間裏灑滿了一地的細碎陽光,一個晚上的時間一晃而過。

我和江承在床上溫存了一會兒,才起身穿衣服。

走下樓梯時,正好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許越和秦宇。

兩個人的精神都不太好,一臉疲憊,眼底帶着濃濃的淤青。

看見江承後,兩人一同站起來,異口同聲道“總裁。”

江承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

“總裁,昨晚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不過什麽也沒有發現。”許越一臉愧疚,緩緩解釋起來。

昨晚許越讓人根據陳峰的話,分別去了兩人見面的地方找遺留下的蛛絲馬跡。

但每次那個人約陳峰見面的地方不是郊外就是小巷子裏,一點兒痕跡都找不到。

而u盤上也因為觸碰過的人太多,搜索不出指紋了。

江承聽完後面色不變,看不出什麽異樣來。

“你們想什麽想法?”他突然開口。

秦宇斟酌了一下,看了眼許越才緩緩道“總裁,這個人很狡猾,而且很熟悉雲成,我懷疑是內部人。”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朝秦宇側目。他剛回國就把事情了解清楚了,不愧是江承的助理。

“秦宇說的對,陳峰這條線也走不通,想要引出這個人,需要找其他方法。”許越接着說。

說真的,這個人先是慫恿趙玉玲對我下毒,我還能理解他可能跟我有仇。但現在卻讓陳峰陷害雲成,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江承想了想,便吩咐道“把公司裏的人全部查一遍,寧可錯過,絕不放過。”

見他們他們談完了,我忍不住開口問道“陳峰怎麽處理?”

陳峰這個人放了又會經常出來惡心人,不放吧,有不知道怎麽處理才好。

“今早陳峰連同他謀殺他媽的視頻,已經被我們送去警局了。”許越解釋道。

我了然的點點頭,朝許越遞去一個贊賞的眼神,陳峰這種人就該在監獄裏過一輩子。

解決完這件事後,我難得的放松了兩天。不過陳峰的事剛結束,蘇心悅那邊又起幺蛾子了。

每天吃晚飯或者睡覺的時候,總會讓江承幫她或者陪着她。這就算了,每次做這件事前,還要問我介不介意。

每次看着她怯生生的問我,心裏總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晚上,正在吃飯時,蘇心悅突然提出想回家看看,而後小心翼翼的問我介不介意江承和她一起去。

“姐姐,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