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薇莉娅帶蘇伊回了自己的古堡。
溫蒂在前兩天向薇莉娅告假回家了一趟, 所以諾大的古堡只有她們兩個人。
大雨淅淅瀝瀝地下，古堡裏沒有開燈，到處一片黑暗, 只有時不時天邊一道猝不及防的亮閃，這昏暗的室內才能有一瞬間短暫的明亮。
身為血族，即使沒有燈，即使身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蘇伊依舊能清晰地看見薇莉娅的臉, 她的發絲, 表情一絲一毫的變化，以及眼裏的情緒……
她分明看得那麽清楚，卻低斂着眉眼, 不敢直視。
蘇伊的心跳很快。
她還沒有完全接受剛才的一切。
她的薇莉娅小姐也是血族。
還是她的創造者……
……
“蘇伊, 你會生氣嗎？”黑暗中, 薇莉娅無意識摸了摸曲起來的手指的骨節，藍色眼睛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她輕輕拉住了蘇伊的手，低聲道：“我隐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騙了你。”
“我也是吸血鬼，也騙了薇莉娅小姐你。”蘇伊有些無措地急聲回答。
“可是蘇伊，身為你的創造者, 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吸血鬼。從你第一次将玫瑰送到我的窗臺, 我們在軍校第一次相遇開始,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後代, 卻惡劣地演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旁觀者。”
“可如果沒有薇莉娅小姐, 我早就死了。”蘇伊黑眸望着她道。
“你以前認為我是人類的時候喜歡我不就是因為薇莉娅·西斯萊特本身的善良美好嗎？可是蘇伊, 我不是那樣的人。你也看見了，剛才我殺班森的時候的樣子, 那才是真正的我。我還做過更多這樣的事，我殺過很多很多人。”黑暗中，薇莉娅靜靜看着她，眼眸中泛着星點亮光，她似無聲苦笑了一下，“剛才，你一直不說話……我以為你害怕我。”
“不！不是這樣！我只是感受到你是我的創造者的氣息，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其實我很開心……而從前我喜歡你，是因為，是因為初見你走到了我身邊，對我笑。”蘇伊的臉悄悄紅了，脫口而出的話讓她有些難為情，但與此同時她的心也跳地更快了。
但生怕薇莉娅誤會，蘇伊還是強忍着羞赧徹底剖白了心跡。
“不管薇莉娅小姐是什麽身份，自你在貧民窟荒蕪的世界裏緩緩走到我面前，從那時候開始，我愛慕的，想要送去玫瑰的對象就是你。”
她喜歡薇莉娅小姐。
只是因為那個人是薇莉娅小姐。
其實從上次古堡霍華德那次蘇伊就隐隐有些預感了，或許，薇莉娅小姐還有她所不為看見的一面。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薇莉娅小姐該是怎麽樣子的。
不管薇莉娅小姐是什麽樣子，
她都喜歡。
很喜歡，很喜歡……
“薇莉娅小姐是血族，我很開心。”蘇伊微微垂着眼，小聲說道：“之前，我很痛苦，我以為你是人類，而我是吸血鬼，一直很擔心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之後會厭惡我。”
薇莉娅心髒早已經不知何時軟成一團，小蝙蝠用笨拙的言語對她訴說的每一句愛意都讓她忍不住想将她緊緊抱在懷裏。
她想吻她。
薇莉娅這麽想了，她也确實那麽做了。
蘇伊感受到薇莉娅牽起了她的手往沙發的方向走。
她順從地任着薇莉娅動作，直到自己被一只柔軟的手推到了沙發上，才稍微回過來神一些……同時也猜到我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麽。
睫毛忍不住無措的顫了顫，但還是乖巧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是薇莉娅小姐，她想怎麽對她都可以，蘇伊在心底有些羞澀地暗暗想道。
薇莉娅看到她拘謹的樣子，有些愛憐地輕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即使之前兩個人已經親吻過了，比這要激烈得多，但是就是這樣蜻蜓點水一般輕柔的吻，還是讓蘇伊全身的血液都足以變成炙熱的岩漿，而她的心髒則成了亟待爆發的火山。
她喜歡薇莉娅小姐的親近……
黑暗中，女孩的唇緊緊抿着，睫毛像是脆弱的蝴蝶輕顫，被輕吻的時候也乖巧地一動不動，她大概不知道自己這樣有多誘人。
薇莉娅的眼底忍不住有些發暗。
咬破自己細白的手指，血液的味道瞬間彌散在這方空間。
薇莉娅将手指輕輕塞到蘇伊的嘴裏，輕而易舉地突破牙關，觸摸到那片最柔軟的地方。
“我的血液，是什麽味道。”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低哄的味道。
“甜。”
因為手指在裏面的緣故，蘇伊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她耳尖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但還是忍住心底的震顫，輕聲回答。
她能察覺到創造者和後代之間牢牢刻印在血液裏的聯系。
蘇伊一說話，口腔中柔軟的小.舌也被帶動輕輕在那根手指上浮動。
或許是蘇伊的回答，亦或者是什麽別的原因，總之這取悅了薇莉娅。
“好孩子。”她靠近了些，将蘇伊緊緊壓在柔軟的沙發上，另一只手贊賞般地拂過女孩的黑發一直到眼角。
“現在輪到我了。”
兩個人俯身靠得更近了一些，薇莉娅親昵地蹭了蹭蘇伊的鼻尖，而後用未發出實質聲音的輕聲說道。
柔軟的唇被咬破，血液擴散至兩個人的唇齒之間，蘇伊察覺到自己的血液跟着一并滲入到了她的口腔裏。
伴随着香甜柔軟屬于薇莉娅小姐的玫瑰香氣，蘇伊感覺到自己渾身一陣酥麻，她被說不清的興奮感包圍。
呈放在眼前的不再是那雙溫柔包容猶如大海一樣的藍色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睛，赫然像是這世上最華麗的紅寶石，卻依然讓蘇伊忍不住為之癡迷。
她們最柔軟的地方交疊擠壓在一起，熱烈親吻。
占據主導地位的是薇莉娅，她肆意挑.撥，在身下女孩的耳後、脖頸……舔.舐，一小節不知何時悄然浮現的獠牙輕輕咬在少女的鎖骨處的皮膚，但薇莉娅也只是淺嘗辄止。
這是屬于她的小後代，要精心照養才對。
她對血液的渴望并不強烈，只是小後代的血液太香甜了……她沒忍住。
于是在淺嘗辄止之後，薇莉娅愧疚而憐惜地舔了舔蘇伊鎖骨處被咬破的皮膚。
蘇伊克制的顫抖着，偏着頭，狼狽地用手背遮着自己的眼睛。
清冷雪白的臉上耳尖脖頸到處都是漫山遍野的紅。
她們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知什麽時候散亂開了。
薇莉娅拿開了蘇伊的手，又輕吻她的眼皮。其間蘇伊睜開過眼睛，黑亮的眼睛裏都是迷蒙和遮也遮不住的情.欲之色。
“薇莉娅小姐。”
蘇伊急促地喘.息着，睜着濕漉漉的眼睛，有些可憐巴巴地望着她，“求您”
“什麽？”薇莉娅停下動作，眼底含笑，“求我什麽？”
蘇伊忍不住閉了閉眼睛，用極其微小的聲音說：“求您愛我。”
其實薇莉娅的眼底也早已沾染上了意亂，但她總想着再耐心一點，期待着這樣或許就可以更多看到她的小後代可愛的樣子。
蛋糕上裝飾的櫻桃搖搖晃晃，引人垂涎。
可口的甜點早已被剝去礙眼的包裝。
薇莉娅俯下身去，終于開始挖開第一勺，耐心品嘗它的味道。
金發和黑發在晃動中不停地纏結、交織……
…
清晨第一束陽光灑在窗臺，被白色厚重的窗簾阻擋在外面，卧室裏相擁而睡的少女美好地像是一幅畫。
蘇伊其實早就醒了，但是怕吵醒薇莉娅，所以一動也不動，只是小心看着她的臉。
想起昨晚的回憶。
蘇伊忍不住害羞地咬了咬唇。
昨晚上忘記做了多久，後來她竟然在薇莉娅小姐懷裏不争氣地睡過去了。
大概是之前薇莉娅小姐被帶走的時候神經太過于緊繃，好不容易放松下來，她真的感覺有點累，那睡意來的洶湧……
但是她隐隐約約記得薇莉娅小姐抱着她去洗澡，還在她耳邊溫柔地哄她乖。
她還叫她，叫她，叫她，寶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蘇伊努力維持着那張清冷的表情，閉上了眼睛，強忍着想要出去狂飛一萬圈的沖動，被子下面的腳趾都忍不住興奮地蜷成一團。
她的創造者就是薇莉娅小姐。
冥冥之中，她們的羁絆是早已注定的。
一想到自己每次送玫瑰的時候，原來薇莉娅小姐也都在看着她，蘇伊就忍不住感覺一陣幸福。
好開心……
她好幸運，遇到了薇莉娅小姐。
蘇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那張精致絕美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臉，看了半晌才敢小心翼翼地向前湊近了一些，用極輕極輕的的氣音小心翼翼地說：“薇莉娅小姐，我愛你。”
“我接受你的愛意。”薇莉娅睜開了眼睛，恢複成湛藍色的眼睛裏滿是笑意地看着她。
薇莉娅其實早已經醒了。
蘇伊的臉一瞬間又是爆紅。
她有點像鴕鳥一樣往被子下面滑了滑，擋住了紅的像蘋果一樣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聲音有些悶悶的，“早安，薇莉娅小姐。”
“早安，蘇伊。”
薇莉娅把小鴕鳥從被子裏拉出來，湊過去輕吻了一下她的唇。
“我也很愛很愛我的蘇伊小蝙蝠，所以蘇伊，如果是訴說愛意的話，這沒什麽需要害羞的，我喜歡聽你說愛我。”
蘇伊眼底亮晶晶的，忍不住伸出手在被子裏抱住了薇莉娅的細腰，頭像狗狗一樣埋在她的脖頸磨蹭。
悶聲道：“喜歡你……薇莉娅小姐，我的創造者是你真的太好了。”
薇莉娅摸着她的黑發，無聲地笑。
她也覺得很慶幸呢……
“之前我還在糾結怎麽才能還上永夜公主的人情，但是現在，我想用我的永生來還，可以嗎？公主殿下。”蘇伊從薇莉娅的肩頸處抽身離開，側躺回枕頭上，認真地看着她。
薇莉娅眼睛彎了彎，“求之不得。”
……
暴雨過後，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陽光燦爛，微風輕拂。
清風吹動窗簾薄紗，薇莉娅和蘇伊兩個人懶懶地躺在享受着難得的閑适時光，她們剛給安娜還有黛妮發了自己平安的短信，還提到還有事要辦，可能要過兩天才會回學校。
“薇莉娅小姐。”
安靜了一會兒，房間裏突然響起了蘇伊的聲音。
“嗯？”
“……我們再試試好不好？”這句話聲音頓時變得低不可聞。
但薇莉娅還是聽到了。
她轉頭看她，眼底很是意外。
蘇伊強忍着羞恥擡頭看着她，黑眸中微光閃爍。
“我已經學會怎麽做了，這次我想讓薇莉娅小姐也……舒服。”
蘇伊是個好學生，她在軍校各方面學習能力都很強，這次也一樣。
總之，兩個人就這樣在古堡裏度過了兩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