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聖誕節的氣息總是早于聖誕節到來,而比戀愛來的更早的則是戀愛的預感。

聖誕的那天,馬柏全早早的就坐了飛機趕了過來。

家裏開着暖氣,張康樂難得挑了一件紅色的衛衣帽衫,又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了一頂綠帽子,往頭上戴的時候,還被助理逮着拍了兩張照片。

一旁的馬柏全裏面穿了一件黑色打底衫,外面套了一件綠色的套頭毛衣,蹲在一旁乖巧的看着他,時不時的扒拉出手機看兩眼。

團隊裏的工作人員們也都在,一群人還沒來得及吃飯,就在張康樂的家裏吵吵鬧鬧的。

張康樂本來坐在沙發上跟其他人聊天,不一小會兒,就聽到了馬柏全的笑聲,咯咯的笑,牙齒咬着礦泉水瓶,視線都沒能從手機上挪開。

手機跟變戲法似地掏了出來,又開始悄咪咪的錄像,馬柏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正看到好笑的地方,擡起頭偏過手機來就要拿給張康樂看。

笑起來特別好看,唇紅齒白,喝的還是他專門給買的寶寶水。

張康樂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鏡頭不由自主的放大,男孩活脫脫的就像顆聖誕樹,毛衣綠油油的,他的紅色剛好襯成一對。

“嗯?”馬柏全終于注意到鏡頭,猛的站起身,奪走了張康樂的手機,“張康樂你又拍我,是不是暗戀我?”

周圍的人一個笑的比一個八卦,他們雖然不知道前幾天馬柏全表白那事情,但是關系如此親近,多少也能看得出來點兒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暗戀你暗戀你”,張康樂無奈的嘆了口氣:“手機給我,給你剪個視頻。”

“這麽兢兢業業?”馬柏全半瓶子水還沒喝完,就被張康樂欺負,讓他別拿着沒擰瓶蓋的水亂晃,省得灑一身還要再換衣服。

話音還沒落,馬柏全就被一只腳絆倒,整個人直愣愣的朝着張康樂撲了過來,張康樂根本來不及反應,下意識的接住他,身上衣服濕了大半。

馬柏全彈跳般的速度起身,跟犯了錯的小孩似的,拿着空了的水瓶往旁邊一站,看着将手機舉起來一只手還搭在腰間沒反應過來的張康樂。

“對不起哥哥我錯了。”

馬奇奇道歉極為迅速,将手裏的瓶子扔到一旁,就拿着紙巾往張康樂身上湊,褲子濕了一半,上衣也濕了一半,這下是不得不換,只是越擦越偏,看那樣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衣服掀起來擦擦裏面。

“馬奇奇,跟我過來。” 張康樂攥住了他的手,臉有點紅,不自在的站起身,看着客廳沙發上坐的一衆人,輕咳了聲:“我去換個衣服,順便教訓一下他。”

馬柏全沖衆人眨巴了一下眼,示意自己沒事,得到了衆人眼神上的關心和慰問之後,便屁颠屁颠的跟着張康樂就進了屋。

門一被關上,人就被堵在了門邊兒。

“好玩麽?” 張康樂湊近了,捏了捏他的手掌心,話裏的得理不饒人和臉上的笑格格不入:“不老老實實喝水,故意的?”

“哪有,張康樂你不能污蔑我”,馬奇奇悄悄的湊上來親了他一口,又鑽着縫溜了出去:“別再凍着了,我給你找件衣服好不好?”

按道理來說,這件紅色毛衣是今天最适配上康樂的。

“那頂綠帽子就該往你頭上戴”,張康樂看着他熟門熟路的打開自己的衣櫃,挑出來了一件兒黑色的衛衣,藍白格子衫,還有一件黑色的棒球帽。

“在家戴什麽帽子?”

“哎呀,這叫搭配。搭配懂不懂?”

馬柏全說着湊上來就要扒張康樂的衣服:“哥,我幫你換衣服。”

“……不用,我可以”,張康樂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教訓完你了,你可以出去了。”

“我不要,”馬奇奇輕哼了一聲:“你快脫,張康樂~你快點!”

“啧”,張康樂推了一下:“轉過身去。”

“為什麽?摸都摸過了為什麽不讓看?”馬柏全舌尖頂了頂下颚,眼睛眯着看向張康樂:“哥哥你在害羞嗎?”

“馬奇奇,現在是你在追我。追求,你懂嗎?你只能聽我的話。”張康樂管不住他,現如今只能用這些話來壓制馬奇奇。

“我如果一定要看呢?”

“那我宣布你已經喪失擇偶權。”

馬奇奇:“……”

某只管不住的馬奇奇喪氣的轉過頭去,扒着門框邊兒開始小聲的慘叫:“張康樂虐待小孩了,張康樂,我十八歲就跟了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張康樂張康樂~張康樂~馬奇奇這麽可愛,你是怎麽忍心對他的?為什麽要剝奪他的自由為什麽為什麽?”

張康樂:“……”

“轉過來。”

“嗯?你換好了?這麽快嘛?”馬柏全十分迅速的轉過身來,卻看見張康樂身上還是那一套紅色的毛衣。

“怎麽不換……”

話音還沒落,張康樂就揪着衣擺将衣服脫了下來,露出大片精致白皙的肌膚,卧室裏的溫度有點低,冰的他抓起那件黑色的衛衣就往頭上套,卻被一只手探了過來,止住動作。

“幹什麽?”張康樂黏黏糊糊的,衣服還沒套進去,有點着急。

“哥……摸摸……”

馬柏全兩指輕輕刮蹭他的腰窩,似乎又是覺得不過瘾,開始揉按他的後腰,沒兩下就隔着白皮透出來一層淡紅色。

不經揉。

“馬奇奇,你手……熱的慌……”

一個熱字,倒叫張康樂念出了不一樣的感覺,帶着勾的絞住人的心魄。

馬奇奇軟了聲音附在他的耳朵邊上:“熱了才不涼,萬一凍着了怎麽辦?”

“你得讓我先穿上衣服才不會凍着。”

張康樂瞪了他一眼,押開他的手将衣服套上,卻又被人一下掼在了床上,壓在身下,雙腿交疊。

“客廳還有人……馬奇奇,你瘋了嗎?”

“張康樂,你先勾引我的”,馬柏全薄唇刮蹭着張康樂的脖頸:“在我眼前脫衣服,你不就是故意的嗎?”

張康樂試圖将人推起來,沒推動,小腹卻冒出一股無名火,嗓子也啞的不像話,輕聲沖他說:“是你先說我對你不好,不讓你看的……那你說,我怎麽做才算對。”

“這樣就挺對的”,馬柏全伸出舌尖,開始了咬上他的鎖骨:“一會兒再出去。”

“我們只是進來換個衣服……磨叽太久了,他們會起疑心的。” 張康樂現在已經完全忘了前兩天還說着要讓他追才能親。

現如今張康樂的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生怕他們突然有人推門進來,看見我們兩個這樣不成樣子的倒在一起,馬奇奇還趴在他的身上又舔又咬。

“兩天沒見了,從剛見面到現在,我們還沒有獨處,我想黏一下哥哥,怎麽了嗎?”

“晚上自有大把的時間,但是現在外面有人。” 說起來人,張康樂的聲音越壓越低:“馬奇奇,快點……”

“哥,那你答應我件事兒,”馬奇奇眼睛亮晶晶的,一只手還按在我的唇瓣上:“答應了我就起。”

“說。”

“今天晚上一起睡,睡覺前主動給我晚安吻,并且喊我寶寶,可以做到嗎?”

張康樂想了想,除了晚安吻有點難以接受以外,其他的又不是沒幹過。

“可以,你現在可以起來了吧?”

“還沒完,還有最後一條”,馬奇奇狡黠的目光讓他深感不妙:“晚上睡覺不許穿睡衣。”

“……”張康樂感受着他還在腰下游離的手:“你趁人之危?”

“這叫手段。”

“……”

張康樂盯着馬柏全看了好一會,最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

等到這人轉身出門馬柏全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紅着臉追出去就看見了張康樂又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逗他。

這算是調戲人吧?

勾引?

幹完壞事的人也心虛,被人盯得心裏發毛也只是輕輕咳嗽,直到右側的人起身,綠色馬奇奇又湊了上來,大腿緊貼着他的大腿。

那雙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碰了上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蹭他的手心,張康樂一動,他就攥住手腕,不動聲色的扯回來。

不知是誰提出了房間裏還有彩燈,馬柏全鬼點子多,提建議道:“張康樂才是何家樹,聖誕樹,給張康樂打扮打扮。”

衆人一聽,好點子。

于是便一堆全湊了上來,一兩個舉着手機拍,一個往他身上套彩燈,還有兩個站在一旁止不住的笑。

“多好看。”

張康樂沒一點脾氣,任由他們在自己身上作亂,還抽空瞪了一眼馬柏全。

馬柏全絲毫沒察覺到他哥的眼神,悄悄蹲了下去,拽了拽那條長帶彩燈,又引得張康樂低頭,沖他對口型:“找死?”

看着那雙漂亮的眼睛,馬柏全突然想起來了下午的時候他玩的那堆貼紙,挑了挑眉,便一股腦子全扒了出來。

一張一張的往他哥身上貼。

貼一張,摁兩下。

沒人的話還能湊上去多親幾下。

可惜了,這麽漂亮的哥哥,這麽多人看着,也不完全是他自己的。

張康樂被他撲上來往胸口按貼紙的時候還試圖去抓他的手,可是就算抓到了也沒什麽用。

馬柏全還試圖想往他臉上貼。

“不許……換個地方…… 馬奇奇你又戲弄我……這兒也不許……”

馬柏全又揪開一張貼紙:“哪哪兒都不許,很敏感啊,哥哥。”

其他人聽見這轉着彎兒的哥哥都笑得不像話,看着馬擺柏全幾乎要将張康樂整個人覆蓋,嘻嘻哈哈的笑。

“這兒?我貼了。”馬柏全伸出一只手,靠近他前胸一側,用力頂了頂,以使貼紙能夠牢固地站穩,“別讓它掉了。”

這話說的。

張康樂嘆了口氣,他的面頰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腿的膝蓋盡力的抵着馬柏全。

“別貼太多”,張康樂聲音低低的洩出來,“一會兒黏的到處都是。”

“就兩三張貼紙”,馬柏全話雖這樣說,但仍舊嗯了聲:“哥,你長這麽漂亮,就該是何家樹。”

旁的人也都聽見了漂亮兩字,一邊注意着張康樂的神色無異樣,随機附和:“楚楚可憐的張康樂,這麽漂亮可不多見啊馬奇奇。”

“嗯哼,是不多見”,馬柏全後退兩步,欣賞自己的傑作:“讓我也拍兩張。”

接下來的一群人将張康樂堵在沙發的一個角落,像是欣賞動物園裏的漂亮白獅。

張康樂雖然擅長面對鏡頭,但此時卻也不知該看向誰。

馬柏全隔着屏幕,看着他哥漂亮的眼睛落在其他人身上,臉逐漸繃起,又側了側身子,淡淡喊道:“張康樂,看我。”

這口氣完全不似他以前的嬌嫩,反倒是帶着沒控制住的命令,格外帶勁兒。

沙發上坐着的那位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一颦一笑之間,那股子魅惑勁兒,都快溢出來了。

“膩歪死了”,不知道是誰在旁邊悄悄喊了一句,“我餓,留他們兩個在這胡來吧,反正我要去吃飯了。”

“崽,你跟我們一起不?”

張康樂拿掉自己身上的彩燈,“不了,晚上我帶馬奇奇出去吃。”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倆不想讓人打擾約會。

“行,鬧也鬧過了,我們就走了。”

一群人走了之後只剩下他倆,張康樂懶洋洋的倚在門框上,盯着他直勾勾的笑:“讓我看誰呢?”

“我啊”,馬柏全上前一步,幾乎要站在他的對面:“怕不怕?”

“怕什麽?”張康樂偏頭。

“我在這親你。”

張康樂問:“親的話難道不要經過我的允許?”

“張康樂,我想親你。”

張康樂盯着欲望閃爍之後他眼中難填的溝壑,輕輕的湊了上去:“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