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吵架
到底是在“百花叢中”混的錢少爺,面上鎮定的走上前,把水杯放在桌上,摳了兩顆退燒藥出來。
等裴私槐把衣服搗鼓好,他就遞了上去。
裴私槐經過一番與衣服的“搏鬥”,微微喘息,額前的碎發已經被潤濕。
“謝謝。”很輕的聲音。
錢呈看着他把藥吃了,又從衣櫃裏翻出一條毛巾,丢到他懷裏。
“擦擦汗。”錢呈走出卧室,正要帶上門時,又擡眼看去,“我爸媽今天估計不回來,文姨也不在。有事喊我。”
……
等錢呈洗了澡,躺在床上,大腦才後知後覺的開始播放剛剛的畫面。
裴私槐的身體好軟,腰好細,蝴蝶骨有些硌人……
錢呈抄起枕頭悶在自己臉上,試圖停止回憶。
……感覺自己被裴私槐下春藥了。
不然怎麽滿腦子都是少兒不宜的畫面???
錢呈掀了枕頭,煩躁的抓抓頭發,起身下床,跑隔壁屋去畫畫了。
翌日,早上九點過,錢呈頂着兩個黑眼圈走下樓,文姨已經做好飯了。
“整熱乎着呢,坐下吃。”文姨招呼道。
“謝謝姨。”
“沒事沒事,”文姨拿紙擦擦手,也坐下來,“你小舅舅呢?怎麽不見他下來吃飯呀。”
錢呈拿勺子的手一頓,面上如常:“昨天發燒了,在睡吧。”
“發燒?哎喲,吃藥沒哦?夫人之前還專門叮囑過我,說是裴先生他身子骨弱,飲食要清淡,不能凍着了,不能……”
“放心吧姨,”錢呈打斷道,“吃過藥了,肯定沒事。”說完,他兩三下解決完早餐,又上樓去了。
錢呈心裏發虛——這又是局子蹲,又是把人弄生病,爸媽回來要是知道了,不得拿他獻祭啊。
于是某人在心裏将辭藻拼了個遍,準備去和裴私槐說說情,讓他別跟爸媽告狀。
門打開了一條小縫,錢呈望了一眼,發現裴私槐的手正要去用手去夠開關。
“你別動,我來。”
燈亮起,裴私槐有些不适應的眯了眯眼。
錢少爺有一次找人“說情”,有些不自在,指腹摩挲着,“那個,裴……小舅舅。”最後三個字,似乎是下了莫大的勇氣。
裴私槐聞言愣了一下,掀眼看去,眼神裏透着不解。
“小舅舅,”有了第一次,錢呈再叫這個稱呼就順暢多了,“我爸媽那邊,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他們說打架那件事。”
空氣寂靜。
“好,”裴私槐對上他的視線,“下不為例。”
等錢呈從裴私槐房裏出來,正巧碰上剛回家不久的父母。
裴安喃面帶笑容的向他走來,錢山遠接過文姨遞來的細木條。
錢呈:“……”
感覺不妙,他還是得強顏歡笑。
“爸媽,你們回來了。”
五分鐘後,錢呈面壁思過,而他老子就在旁邊看着。
“錢呈,長本事了啊,喜歡蹲局子是吧?”
這時的錢呈還在琢磨着,裴私槐也沒說啊,他爹怎麽……
“你馮叔跟我說的。”不愧是老子,對兒子心裏的小九九門兒清,“還想瞞着我是吧?你看看你,這麽大一人了,還這麽鬧騰。你天天出去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瞎玩,我沒說你吧,現在好了,要轉業去□□混了,你你,我真的是——”
錢山遠是真氣着了,手裏的條子都已經抽斷了。
錢呈從始至終沒吭聲。
“你說說你,從小到大,哪次讓人省心過?看看同齡人,個個比你懂事聽話,你看看人家林子……”
錢山遠在說什麽,錢呈已經聽不見了,他的腦子裏在聽到“林子”的時候,就像是崩斷了弦,只剩下一片雜音,吵得他頭疼欲裂。
“夠了!”錢呈驀的一吼,轉過身來盯着錢山遠,眼睛紅得妖滴血,“別跟我提那個人!從小到大?從小到大你們管過我嗎?啊?你們盡到父母的責任了嗎?現在好了,如你們所願,我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
錢呈說完就沖出了家門,上了跑車一踩油門,車子“轟”地沖出去了。
他在外面兜了一圈又一圈,腦子才漸漸被風吹醒。
跑車最後停在了歡來門口。
錢呈沒有急着下車,而是在裏面坐着。
“咚咚。”沒過多久,有人在敲車窗。
錢呈轉頭看去,發現是魏蟄。他開門走下去時,又恢複了往常的吊兒郎當樣。
“付以薄呢?”
“他在裏面。”
“走,進去給我調杯長島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