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被這些人的話逗笑了,好笑地說“你們就算讨厭我能不能找個好點兒的理由,我怎麽會殺我的婆婆?”
說着我朝人群中看去,想要找到江承等人。
不過讓我失望地是,我認識的人一個人都不在。
“惡毒的女人。”
随着話音落下,我被人往前推了一把,一個踉跄上前,如果不是我反應得快,已經摔倒了。
剛才他們那些胡言亂語我可以不計較,但剛才這個人推我确實氣到我了,怒氣沖沖的回頭瞪着推我的人。
不過我還來不及開口,她已經諷刺地說“真是可惜沒有推倒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看着她臉上的惡意不似作假,我總算反應過來不對。
“我婆婆呢?”他們說我想殺江母,那現在就只有找到江母才知道怎麽回事了。
江承也不知道去哪裏,電話也不接。
“你還敢提你婆婆,她已經被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害得去醫院了。”
不知道誰說了這一句,頓時激起了千層浪,整個大廳裏的人紛紛開始指責我。
這是我從未見過的,如此統一的指責。
也正因為如此,我心裏越來越不安,好像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沒有殺我婆婆。”
我這句辯解的話頓時引來了怒罵聲。
“你當我們是眼瞎嗎?我們親眼看見你把你婆婆推下樓。”
“我聽說她是小門小戶裏出來的,所以我就常說,娶妻千萬不能娶這樣的,誰知道她們包藏着什麽腌臜心思。”
“可不是嗎?當初江大少娶她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或許是這個女人使了什麽手段也不一定。”
“看她那臉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不然也不會連自己的親婆婆也殺了。”
“啧啧啧,江家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娶了個這樣的兒媳婦。”
各種各樣難聽的話傳進我的耳朵裏,我的辯解在他們面前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他們都說我要殺了江母。
不過剛才似乎聽見他們說江母在醫院,于是我随意問一個人“我婆婆現在在哪個醫院?”
那人警惕地看着我,譏诮說“怎麽,你想去看看,要是人沒死好補刀嗎?”
“我沒有殺我婆婆,我可以去醫院當面對質。”我口幹舌燥地解釋。
那人面露鄙夷,“我才不會給你機會,讓你去殺你婆婆。”
我見這人說不通,便扭頭看向別人,但所有人跟她的态度如出一轍,全都謹慎地看着我。
我臉色一寒,索性也不問了,擡腿就要走。
但沒走兩步,突然一個杯子朝我飛來,要不是我躲得快,已經正中我的眉心上。
我火冒三丈地朝扔杯子的人看去,但人太多,完全不知道是誰。
而且有了杯子在前,頓時無數的東西朝我飛來,
小到用過的紙巾,大到酒瓶。
我一邊護着肚子,一邊快速走出去。
忽地,我的耳朵裏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
“住手。”
我人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已經被人抱在懷裏,聞着熟悉地味道,是江承來了。
莫名地,我鼻子一酸,眼裏像是有什麽東西要掉出來。
因為江承的到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扔東西。
“江大少,這個女人推江夫人摔倒,你該不會想包庇她吧?”
我頓時急了,張着嘴想說事情與我無關。
但江承根本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對說話的人說“這是我們江家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們指手畫腳?要是我的妻子或者肚子裏的孩子有個閃失,這筆賬我會一一算清楚。”
語落,四周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江承将我打橫抱起,越過所有人緩緩走出了別墅。
聽着他跳個不停地心髒,我好像被戳中了淚穴一般,眼淚掉個不停。
江承将我放在車椅上後,我委屈地說“你怎麽不早點來,剛才他們都在欺負我。”
他沒有如往常一樣安慰我,而後目不轉睛地看着我的眼睛,好似要透過我的眼睛看見我的心底深處一樣。
“剛才你去了哪裏?”
“在休息室看雜志,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接你的電話,我不知道手機靜音了。”我越發委屈起來。
“你真在休息室?”
聽到這懷疑的話,我頓時發怒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去休息室能去哪裏?”
電光火石間,我想起剛才那些人說我把江母推倒了。
莫非……
“你在懷疑我?”
江承沒有說話,但在這番舉動在我眼裏就是默認了。
“別人懷疑我就算了,我是什麽人你難道都不清楚嗎?我一直在休息室裏,連你媽受傷的事也是剛才才知道。”我歇斯底裏的怒吼起來。
“所有人都看見了。”
江承丢下這句話就繞到另外一邊坐進車裏,啓動了車子。
他這樣冷漠地樣子讓我心裏湧出了巨大的不安,不由自主地問“阿承,媽……媽她到底出了什麽事?”
“被你推下樓梯摔倒,現在生死未蔔。”
被我推下樓梯摔倒,現在生死未蔔?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這件事我沒有做過。”我咽着口水說。
當時我一心都在雜志上,連動也沒有動一下。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還能将江母推到,除非是靈魂出竅。
江承沒有回答我,只是将車子開到了急速,他這樣不要命的樣子,是我從未見過的。
在我忐忑不安地心情中,我們到了醫院急救室,只有江父一個人守在外面。
看見我的瞬間,江父頓時沒了好臉色,“你來做什麽?還嫌下手不夠重嗎?”
“爸,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我沒有對媽做過任何事。”我苦澀地說。
“人現在躺在裏面,你給我誤會?”江父臉色很難看。
我頓時語塞,這件事我連怎麽回事都不知道,想解釋也無從解起。
這時我突然想起來江承說所有人都親眼所見,我不由地也深刻懷疑自己起來。
會不會當時我太關注了,導致我夢游了?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我打消了,我從沒有過夢游的習慣,根本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我求救地看向江承,但江承卻別過掩眼去。
我心裏出現了淡淡的失落,情緒也瞬間低落起來。
好在江父雖然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也沒有再次讓我離開。
就這樣,我們在手術室外一守就是一個多小時。
我的雙腿早已腫脹起來,走廊上的椅子也坐得我很不舒服。
但是我不敢喊累,擔心會惹怒到江父或者江承。
又過了十幾分鐘,手術室的燈總算熄滅了,護士推着江母走出來。
江父急忙過去問江母的情況,而我也趁機将目光放在江母身上。
江母的臉色很蒼白,頭上用紗布纏了一圈,配合着毫無血色的嘴唇,看起來觸目驚心。
若說之前還有受傷不重的懷疑,現在看見這一幕,懷疑頓時被打消了。
同時我的耳邊也傳來了醫生的話,我對江母受傷的情況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江母是被人從樓梯上推下來,導致額頭砸在地板上,失血過多。
不過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只要醒過來檢查腦子裏沒有血塊就沒事了。
我心裏頓時一喜,如果江母醒了,證實不是我推她的,那我的嫌疑也能洗清了。
想到這裏,我目光灼灼的看向江母。
或許是我的祈禱有了效果,江母是在下午左右醒的。
不過醒來看見我的一眼,便讓江承把我趕出去。
“媽……”
“別叫我媽。”江母打斷了我,滿臉怒容說“我要不起你這樣歹毒心腸的兒媳婦。”
我艱難地扯了扯嘴唇,早已在心裏來回默念了無數次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最後只憋出一句“這是誤會。”
“誤會?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所有人都眼瞎了嗎?”江母怒氣沖沖地反問說。
“你剛醒來不要這樣激動,身體要緊。”江父安撫好江母,而後對江承說“你帶她回去,留在這裏只會惹你媽生氣。”
“我不走。”我喘着氣說,“這件事我沒有做過,媽不是我推的。”
江母冷笑,一雙眼睛狠狠地盯着我,“死到臨頭還在嘴硬。原本我以為你是個好的,幫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但是你是怎麽回報我的?要是我的哪天死了,兇手不用說就是你。”
一時間,我有種看到了最初的江母,不,比最初的江母對我的恨意還要大。
當時的江母只是單純的厭惡我,但現在卻是恨,恨不得我死,所以才不惜詛咒自己。
此時,我的腦海裏亂成了一灘漿糊,迫切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對了,我想起來。當時是心媛和我一起去的休息室,她可以作證我沒有推過媽你。”我突然想到這件事說。
但我的話等來的卻是江母的冷哼,“她和你要好,自然什麽謊話都會幫你說。”
我見江母說不通,便祈求地看向江承,只要他同意了,我的嫌疑也能洗清了。
但江承下一秒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