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定睛一看,确定是一個監視器。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眼神,而後說“我聽你的,這件事不管就不管了。”
江承眉眼一笑,接着我的話說“等過幾天事情結束我就帶你回家去。”
我緩緩地點頭,而後說“我想去洗澡,你過來幫我。”
我和江承走到浴室裏,先确定裏面沒有監控器後,打開了水龍頭,混合着水聲和江承說話。
這樣就算浴室裏真有錄音器,也聽不見我們說了什麽。
“那個監控器是?”
“威廉做的,看來他還是很不放心我。”江承噙着一抹冷笑說。
我只覺自己的腎上腺急速運轉,這個人都激動起來。
“那這樣下去對我們豈不是很不利?”我脫口而出問。
江承沉吟片刻,聲音冰冷說“威廉這樣處心積慮的防止我幫史密斯,如果我不幫,豈不是如了他的意。”
看着江承被激怒的模樣,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江承一般很少發怒,但他一旦生起氣來,這個人下場多半很慘。
我和江承說完話,也切切實實地在裏面洗了個澡才出來。
聊了一會兒我們便睡了,睡到半夜的時候江承叫醒了我。
我狐疑地看着他,還未來得及問,就聽見江承輕聲說“我出去一趟,你待在這裏別出去。”
我知道就算問他他也不會說去做什麽,于是小聲地說“你注意安全。”
江承輕輕地點頭,而後在我的頭上落下一吻。
他走到窗邊,一手抓着欄杆,用力往下跳去。
這一危險的動作吓得我險先叫出聲來,我赤着腳走到窗邊。
見江承已經安全落地,原本守在門外的保镖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他沖我揮了揮手,繼而頭也不回的紮進夜色之中。
江承走後我便再也睡不着,腦海裏總是擔心他會出事。
大約在淩晨之際,眼看天色就要放亮,緊閉的窗簾突然被人掀開了。
我擡頭看着回來的江承,擔憂地将他全身打量個遍,等确定他身上沒有半點傷痕才放下心。
江承神色困倦,什麽話也沒有給我說,倒頭便睡了。
見狀,我也跟着躺在他的身邊,聞着江承身上熟悉的味道進入夢鄉裏。
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江承也才告訴我他昨晚是去幹嘛了。
原來他是去找史密斯,商量着接下來的計劃。
末了,江承補充了一句“還有顧辭,我們三個人加起來,不信解決不了威廉。”
“你怎麽确定顧辭是站在史密斯這邊的?”我突然想起來昨天顧辭說的話。
他當時能說出那番話,想來是早就知道威廉會動手吧?
可他如果知道,為什麽又不早點說出來,如果他說了,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事了。
江承沉吟片刻,“史密斯很信任他,這次我也姑且信他。”
“我覺得顧辭瞞着我們什麽。”我皺眉說“昨天你沒來之前他來找我,說了一句要變天了,然後威廉就把我們軟禁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江承神色凝重。
“他親口告訴我的。”我點頭說。
“這件事我知道了,這幾天不要單獨見他,一切等會去後再說。”
就算江承不說,我也不想和顧辭單獨見面,于是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那天晚上起,江承夜出晝歸,生物鐘完全颠倒,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這天,江承一覺睡到大中午才醒來。
午飯是克裏斯給我們送來的,但他沒有如同往常一樣放下東西就走,而是故意繞了一個大圈,特地走到我的身邊,而後将一個什麽東西放進我的手裏。
我用手捏了捏,好像是一張紙條。
當時江承正在洗手池洗手,并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
我的心快速跳躍起來,不明白克裏斯是在防着屋裏的監控器,還是防着江承。
但比起這個,我更好奇地是克裏斯給的紙條裏有什麽。
想到這裏,我故意将飯菜的湯汁撒在自己的衣服上,而後驚呼出聲。
江承大步流星地走出來,焦急說“瑤兒你沒事吧?”
“沒事,剛才不小心把湯汁弄撒了,我去樓上換件衣服。”我鎮定自若地說。
“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先吃飯,我很快就下來。”
拒絕了江承的話,我快速往房間裏走去,進去後我迫不及待的關上房門,而後拿出兩件幹淨的衣服抱着往洗手間裏走去。
确定沒有異樣後,我展開了克裏斯給我的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
今晚半夜兩點一個人來沙灘,不然江承性命不保。
看到這句話,我的瞳孔放大,臉上不由露出些許冷汗。
有人要對江承不利!
紙條的字是手寫的,但我看了半天,也沒有認出是誰的字,更別說猜出這背後的人是誰。
這時,我突然聽見門開了,江承的聲音傳來。
“瑤兒。”
聽到這話,我連忙收攏了心神,故作淡定地說“我在,馬上出來。”
我再次看了眼這張紙條,而後将它捏緊,扔進馬桶裏沖下去。
我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走出洗手間,江承見到我的瞬間明顯松了口氣。
但因為我的注意力全都在紙條的內容上,所以并沒有細想。
一頓飯我吃的食不知味,腦海裏想着要不要把紙條的事告訴江承。
但我有不敢賭,如果這個人說的是真的,江承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我去。
但要是我不去,江承的生命又會受到威脅。
思來想去,我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江承,等晚上親眼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島上就這麽多人,我不信有人敢對我不利,現在這樣可能是有人故意想吓我。
想到這裏我心裏放松不少,擡頭朝江承看去,卻見他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就這樣,我和江承味同嚼蠟地吃完了這頓飯。
吃完飯我沒有如往常一樣午睡,而是靜坐在一旁思考着晚上要怎麽辦。
如果對方只是單純地有事和我說還好,要是想對我不利,我一個女人,手無寸雞之力。
現在又懷着孕,到時候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想了一個下午,我也沒有想出個好方法來,只得作罷。
晚上依舊是克裏斯給我們送來飯,我幾番想要悄悄問他怎麽回事,但都被克裏斯明裏暗裏地擋過去了。
等克裏斯将我們中午吃完的盤子收走,我都沒能和他說上一句話。
這頓飯我吃的很勉強,沒有胃口,但我強迫自己吃了小半碗,又吃了不少菜。
半夜的見面還不知道是什麽光景,如果不吃飽,到時候餓到跑不掉才是悲劇。
差不多晚上9點左右,我就借口說太累,要回房間休息了。
但沒想到這幾夜夜出晝回的江承也說了,和我一起休息。
我雖然好奇,但也沒有追問。
剛躺在床上江承就翻身抱着我,将頭抵在我的額頭上。
“瑤兒,還記得我說過将來帶你去走遍全世界嗎?”
“我當然記得,不過你怎麽突然說這個?”我狐疑地說,同時心底劃過一絲不安,就像是有什麽事即将發生一樣。
“沒什麽,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一定會記得對你的承諾,帶着你走遍全世界。”江承波瀾不驚地說。
我眉開眼笑,“我記住你的話了,要是你敢騙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如果今天晚上我能平安回來,一定和你走遍全世界,我在心裏默念。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恨我。”江承自信地說。
“嗯。”我伸手環住了江承的腰,彎下腦袋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等小幸運出生了,我們帶着他,一家三口出去玩。”
我的眼前幻想出我和江承以及肚子的孩子一起玩樂的場景,嘴角也不由上揚起來。
“這一天一定會到來的。”
我的腦海裏一直回響着江承這句話,直到沉沉陷入夢鄉中。
調好的腦中響了一聲後我就睜開了眼睛,身邊的位置是空的,想來江承已經離開很久了。
我找了身方便的衣服穿好,走到了別墅的後門。
這幾天我特意觀察過,每次到半夜的時候守在外面的保镖都會離開,然後第二天早上五點左右又會過來。
我猜測他們應該是沒有想到江承會半夜偷跑出去,不然也不會看管得如此松了。
見四下無人後,我小跑走進了夜色之中。
我害怕被人發現,所以特地找了一些稍微偏僻的地方走。
雖然沒有燈光,但還好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潔白的月光照射在地上,正好充當了路燈。
沙灘距離住的地方不遠,但因為我速度慢,走了将近十多分鐘才到。
此時沙灘上一個人都沒有,海水的鹹濕味籠罩在空氣中。
我逐漸放慢了腳步,一邊看人在哪裏,一邊注意四周的情況。
但我走了一分多鐘,還是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我不由猜想是不是紙條上的時間錯了,或者是我看錯了。
又等了一回兒人,見還是沒有人後,我轉身準備回去。
但剛轉身,前方不遠處一個黑影緩緩朝我走來。
透過月光,我清楚的看見那個人的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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