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體重飙升得有點吓人,我都擔心還沒等孩子生下來,我自己到先成了一個胖子。

而然我的長胖在張嫂等人眼裏是不存在的,她們永遠都只會覺得我瘦了。

這不,聽到我的話,張嫂嗔怪道“少夫人您多心了,您一點兒都不胖,不信你問她們。”

我順着張嫂的手看向一旁的傭人們,只見她們的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異口同聲說“少夫人一點兒都不胖。”

我嘆了口氣,這話算是白問了。

這時,張嫂突然一臉正色說“少夫人您以後要改改,少嘆點氣,不然以後生下的孩子也是個小老頭。”

“張嫂你這話沒有科學依據。”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我卻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來。

大概每個懷孕的媽媽都會這樣吧,明明知道有些事沒有科學依據,卻莫名的相信,我暗暗地想。

“這就對了,少夫人您呀,要多笑笑,這樣以後生下來的孩子也會很愛笑。”張嫂笑眯眯地說。

我笑了笑,摸着平坦的肚子,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正想着,張嫂已經将湯塞進我的手裏,看着她期待的目光,我硬着頭皮喝起來。

從早上到現在我就沒有停下過吃,而且因為懷孕初期,江承不許我工作,加上之前受傷,薇莎的服裝展覽會也結束了。

所以我手頭上沒有了工作,一下子松散下來,每天在家除了吃還是吃,食物全都積壓在胃裏,一點兒也不消化。

是以剛喝了兩口湯,我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好幾次我想說不喝了,但在張嫂緊張而又慈愛的目光中,嘴裏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我勉強将勺子裏的湯喝進嘴裏,突然今天門外傳來一陣馬達聲。

我猜測是江承回來了,于是趁機放下勺子,往屋外走去。

張嫂見狀連忙跟上來,驚呼說“少夫人您慢點。”

“張嫂我沒事。”我嘴上說着,腳下加快了速度。

我走到門口,正好看見江承從車裏出來。

我箭步上前攬住他的手,可憐兮兮說“我真的吃不下東西了,一會兒張嫂再讓我吃飯,你一定要幫着我點。”

若論張嫂最聽誰的話,整個江家除了江承,沒有別人。

我也知道張嫂這樣做是為了我好,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已經到了極限,在這樣補下去有害無利。

既然張嫂那邊我說不通,那就只用從江承這邊入手了,希望他能懂我。

語落,張嫂剛好氣喘籲籲的走過來,扶着我的手說“這樣太危險了,少夫人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阿承回來我太高興了。”我一邊應和着張嫂,一邊用目光示意江承。

江承一笑,遞給我一個了然的眼神,正欲開口,卻被張嫂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少爺您也真是的,來之前也不先說一聲。少夫人好不容易才懷上孩子,正是危險的時刻,大意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懂,非要等事情發生了才後悔……”

我滿頭大汗,一直知道張嫂挺會說,但沒想到這樣能說,直接堵得江承都沒有開口的機會。

江承聳聳肩間,遞給我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少卿,張嫂停下來,一拍腦門說“瞧我,少夫人站累了吧?我這就扶您進去休息。”

“張嫂我一點兒都不累,我剛好在院子裏走走消化消化。”我趕緊說。

張嫂無視的話,繼續唠叨着“懷孕是女人一生中最累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留下禍根,少夫人聽我的準沒錯。”

我被張嫂一路扶着回到餐廳,等我坐穩後,張嫂把我剛才喝過的湯端走。

見狀我莫名松了口氣,只要不喝湯,一切都好說。

但事實證明,我不過是高興得太早。

沒過兩分鐘,張嫂又端着一碗湯走來,剛才喝的是雞湯,而聞着這碗是魚湯。

看見滿滿一碗湯,我一陣頭皮發麻,幹笑說“張嫂我真喝不下去了,不喝了。”

“這個湯頓了兩個小時,很新鮮,喝了對孩子發育好。”

我拿着勺子,怎麽也喝不下去,于是不停的給江承使眼色。

“咳咳咳。”江承輕咳幾聲,将張嫂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後說“張嫂,瑤兒喝不下就不喝了,她天天這樣喝對身體來說也是負擔。”

我對江承投去一個贊賞的眼神,緊接着說“是啊張嫂,阿承說的對,我這幾天天天喝湯,真的喝不下了。我早上吃的飯還在胃裏沒有消化,不信你看。”

“我知道少夫人您很辛苦,但懷孕都這樣,就算您不吃,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吃。”張嫂再次勸道。

這些話這幾天張嫂天天都在說,聽得我都倒背如流了。

“張嫂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不會餓着自己,我餓了就告訴你好不好?”

“這……”

見張嫂有了松動,我再接再厲說“要是我吃撐了,最後傷害的還是自己的身體,對寶寶也不好,張嫂你說我說的對吧?”

“嗳。”張嫂妥協說“那少夫人您餓了可一定要告訴我,千萬不能硬撐着。”

我忙不疊的點頭,“張嫂你放心吧,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肚子裏的寶寶我也不會硬撐着。”

聽我這麽說,張嫂總算放下心,不在硬逼着我吃飯了。

這是半個月以來,我難得輕松的一次。

不過我輕松了,江承可就慘了。

張嫂把原本屬于我的飯菜都給江承吃了,理由是江承要照顧我身體消耗大,不能累瘦了。

江承雖然一直拒絕,但架不住張嫂的勸,還是比平常多吃了一碗飯。

見狀我暗笑起來,江承在這樣吃下去,恐怕沒等孩子生下來,他自己到先胖了。

但一想到江承發胖的油膩模樣,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江承還是現在的模樣帥,不能胖了,一胖毀所有。

飯後,我和江承一起去院子裏散步消食了半個小時才停下。

看着江承一如既往平坦的腹部,我心裏忍不住嫉妒。

同樣是人,要是吃同樣多的飯,我的肚子早就凸起來了。

但江承的絲毫沒有變化,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直到我在心裏默念了好幾句,他是我的男人,嫉妒的心才散開。

一眨眼的功夫,半個月的時間又過去了。

這半個月來,江母和我媽都成了我這邊的常客,時不時的會來看我。

有時候兩個人碰到一起,雖然我媽還是沒有給江母好臉色看,但也沒有以前那般針尖對麥芒了。

偶爾兩人還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讨論着我肚子裏的是男是女。

江母雖然希望我能生下兒子,但幸好也不是張翠那種重男輕女的人,不止一次的說我肚子裏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江家的血脈。

我原本忐忑的心,在聽見江母的話後放心不少。

我将這件事給我媽說過後,她對江母也改觀不少,兩人的相處越發的和諧起來。

中途的時候白烨也來看過我,雖然他沒說什麽,但從他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他對我的心思淡了不少。

見到這一幕,我心裏頓時一松,同時對白烨也有些愧疚。

他走後我曾問江承,他是江家子嗣這件事結果怎麽辦。

江承說白烨和江父達成了協議,他雖然拿着雲成的股份,但不會再和江承争奪總裁之位。

同樣的,白烨也不會認回江家,并且他是江家子嗣這件事也不許江父洩露出去。

白烨的做法正好合了江母的心意,所以她對白烨這件事也看開很多。

由于白烨是江家子嗣這件事雲成裏有幾個股東知道,江父也下令讓他們守住這個消息。

因此,白烨和江家的關系再一次成為我們心知肚明的秘密。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懷孕的前三個月也算滿了。

因為胎穩了,江承也不在限制我必須在家了。

我在家裏一個多月,早就閑的不行,聽見江承允許我出門後,立刻說要去上班。

我的話一出,張嫂率先反對,說什麽也不同意我去上班。

“阿承,你就同意吧,我在家都快無聊死了。”我可憐巴巴的對江承說。

江承沉吟片刻,“你想上班我也不反對,但你在家上班和在公司上班都是一樣。”

“哪裏一樣?”我嘟着嘴說,“公司是公司,家裏是家裏。上班上班,在家裏算什麽上班?”

工作室那邊我都快兩個月沒去了,雖然交給艾克我很放心,但我這個正牌老板一直不去也不是個辦法,所以這次說什麽我也要回公司上班。

想到這裏我繼續假扮可憐說“親愛的你就答應我吧,只要你同意我去上班,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

“這話是你說的。”

見江承笑得一臉詭異,我頓感不妙,但話已經說出口,想反悔也來不及,于是硬着頭皮說“我說的。”

“第一你上下班的時間由我定;第二每天我會讓許越給你送飯,除了家裏的飯菜,別的地方不許吃。”

等了片刻也不見江承繼續往下說,我狐疑問“就這些?”

“就這樣,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同意你去上班。”

我心裏一喜,點頭說“我能做到,這樣我可以去上班了吧?”

江承啞然失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