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主任,我算是明白了,安蘭這個女兒,從我們當初把她送到農村,就注定失去了這個女兒!”
“老夏,你沒頭沒腦的說的什麽啊?”唐寧急道,“瑾瑜到底說了什麽啊?”
夏津示意唐寧把他扶起來,“我們先去書房看看!”
唐寧只好又扶着夏津往書房去了。
夏津坐到了書桌後,“你找找看,看看有沒有什麽我寫的信什麽的!”
唐寧覺得心裏突突的跳個不停,但還是聽夏津的話,開始去書架上,箱子裏翻找!
夏津則在書桌上翻了兩下,什麽都沒有,又随手拉開抽屜的時候,夏津心裏咯噔了一聲,果然被人動過了……
唐寧看着書桌上幾張攤開的信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流個不停,整個人都是呆愣的。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模仿夏津的筆跡,寫各種的信……
這幾封信,內容各不相同,有的是四一一事件背後的貪污的證據,有的是夏津給王山的信,信中支持王山去給對手致命一擊。
夏津靠着椅背上,“她知道,明天安歌要去上學,家裏亂哄哄的,我肯定沒有心情來書房,所以才選擇今天來放信!”
“要是今天不是安歌無意中發現安蘭進了我書房,只怕明天我們送安歌回來,實錘都已經落在鐘東國手裏了!”
唐寧除了哭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安蘭怎麽會這樣啊?她好歹是我們女兒啊,你倒了臺,對她又有什麽好處?”
“我不倒臺對她也沒有什麽好處啊!”夏津有些痛心的說道,“她單位不景氣,想要換個好工作,我沒有辦法幫她,她丈夫年前因為鬥毆進了派出所,她來找我,我還是沒有辦法幫她,現在看來有人幫她了,她自然也就不在乎我這個爸爸了!”
“瑾瑜那天晚上已經告訴我了,她丈夫已經從派出所出來了,她額工作也馬上要換好了……甚至家裏的房子也要搬了,她是真正的要跟我們這個家劃清界限了。”
“瑾瑜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夏津苦笑了一下,“可是真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
“老夏,我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唐寧把臉埋在掌心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夏安歌已經在外面徘徊了許久,在聽到唐寧的哭聲之後,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敲了敲門,“爸?媽?你們沒事吧!”
夏津伸手拿了放在一邊的手杖,走過去開了門,“安歌,,你東西都收拾好了?”
夏安歌伸長脖子往裏面看了一眼,“我媽怎麽了?怎麽哭的那麽傷心?”
夏津側過身子讓夏安歌走了進去,“去看看你媽媽吧!”
夏安歌快步走了進去,蹲在了唐寧的面前,“媽,你怎麽了?”
唐寧抹了抹眼淚,“沒事,媽媽沒事!”
“媽,你有什麽你跟我說啊,我明天就要去學校,你不跟我說,你讓我怎麽安心?”
唐寧看了一眼夏津,夏津沖着她點了點頭,唐寧便給夏安歌指了一下桌上的信,“你自己看看吧!”
夏安歌快速的把桌上的信看了一遍,臉色瞬間就蒼白了,“爸爸?這是夏安蘭放的?”
夏津點了點頭,“我倒是不知道她模仿我的筆跡竟然已經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
“爸……”夏安歌把信緊緊的捏在了手心,“你的調查什麽時候重新開始?”
夏津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夏安歌,他工作上的事,夏安歌一像是不問的,現在竟然會主動問起。
“還不知道呢,可能一個月後,也可能一年後!”
夏安歌咬了咬唇,“爸,現在局勢馬上就要大變了,王爺爺恐怕也是自身難保,你得為你自己考慮考慮!”
“爸,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就不要在想着什麽東山再起了,能全身而退才是最重要的啊。”
“我也想全身而退,可是有些事情哪裏是我想怎樣就能怎麽的呢?深陷泥潭,哪裏是那麽容易出來的?”
“可是爸,你又沒有做什麽事,只要你肯放手,誰又能留你?”
“我放手?安歌,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從小耳濡目染,到了爸爸這個位置,哪裏是我能放手就能放手的?”
這些話,跟當初王京說得如出一轍!
“好了,這些事情你就別管了,好好去學校上學,天塌下來,也有爸爸呢!”夏津慢慢的說道,“這些事,爸爸都有分寸,你就放心吧!”
“爸……”夏安歌還想在說,夏津卻已經擺了擺手,“出去吧!”
唐寧也推了推夏安歌,“出去吧,這些事你都別管,去了學校好好上學,明天我跟你爸爸就不去送你了。”
“到了學校,也要跟老師同學好好相處!”
“對了!”唐寧轉身從包了拿出一個電話本,撕下來一張塞到了夏安歌的手裏,“要是有什麽事,就打這個電話,我同學,是你們學院的教授!”
夏安歌眼眶有些發熱,“我知道了……”
夏安歌從書房出來,又去收拾了一些東西,夏津和唐寧也沒有出來。
直到晚上,夏安歌做好了晚飯,夏津和唐寧才下樓來,夏津與往常也沒有什麽兩樣,唐寧除了眼眶發紅,還是挂着一臉的笑。
夏安歌都懷疑中午的事是自己的錯覺。
“嘗嘗這個!”唐寧給夏津夾了一塊雞脯肉,“我們安歌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呢!”
夏津恩了一聲,“确實不錯呢,安歌,你發什麽了楞?自己做的菜嘗嘗啊。”
“好!”夏安歌有些食之無味,夏津和唐寧越表現的沒事,就越說明,他們早就為自己的以後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夏津看夏安歌心事重重的,便安慰了她兩句,“你大姐的信我們不是已經找到了嗎?姓鐘的沒有我的把柄,照樣拿我沒辦法!你就放心吧!”
夏安歌也只能陪着夏津笑了一下,“我相信你的,爸,你肯定會沒事的。”
“爸爸有沒有做什麽事,自然是不怕,組織當然會給爸爸一個公道!”
夏安歌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