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我猜測那個所謂的新總裁,多半是收購雲成股票的人。

我也顧不得許多,匆匆去樓上換衣服,通知司機送我去雲成。

江承将他的心血全都放在雲成上,我不能讓別人搶走它。

已經過了三天,雖然網上對江承被捕的事熱情不減,但守在別墅外的記者少了很多。

不過我一出來,所有的記者蜂擁而上,将車圍得水洩不通,一邊拍着車窗,一邊問各種問題。

“江太太,江總裁走私被捕的事您知道多少?”

“江總裁作為雲成的ceo,他走私的事會對雲成造成影響嗎?”

“江總裁已經失蹤一個星期,是不是已經被控制起來?”

別墅內的保镖看見這一幕,紛紛出來趕走記者。

但這些記者滑溜得很,拉開一個又上來一個,甚至還有人試圖拉開車門。

還好車的質量不錯,他們拉了半天紋絲不動,便停止了這個舉動,轉而從前面的擋風玻璃往裏面拍照。

照相機的閃光燈不停的閃爍着,刺的我也不由自主的微眯起眼睛。

“怎麽辦夫人?”保镖着急問。

“沖過去。”我抿着唇道。

我就不信這些人只要新聞,不要命。

“是。”

話音一落,車啓動起來,速度也越來越快。

四周的記者見狀,紛紛讓開了位置,而後回到自己的車裏,朝着我們追來。

我透過後視鏡看見後面跟着的尾巴,心裏一陣厭煩,對司機說“甩開他們。”

開車的司機是江承的專屬司機,聽說是退役下來的,開車技術很好,江承知道後花重金挖過來的。

只見他一會兒方向盤,一會兒踩油門,車在馬路中間靈活的奔馳着。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車後的車就被甩了大半。

但還有一些如蝕骨之蛆,将半個身體伸出車窗,對着我們的車咔嚓拍攝起來。

從別墅大門出來,我就沒有聽見快門聲音停過,這響個不停的聲音也将我心裏的煩躁之意勾出來。

“夫人,您坐穩了。”

聽到司機這話,我連忙伸手拉住了頭頂的手環。

好幾次我看見車都要撞上前面的車了,但在最緊急的時刻,都被司機給躲過去了。

然而車忽快忽慢,忽左忽右,颠簸得我直想吐。

司機開車的方式,一如我之前看過的大片裏的飙車場景。

不過看的時候我只覺刺激,真到自己了沒有刺激,有的只是恐懼,害怕一不留神就被撞了。

十分鐘後,車在雲成的停車場停下。

從車裏出來,我已經雙腿發軟,胸口像是堵着什麽東西,很想吐。

我走進電梯裏,而後拿出手機給吳亞楠說我到了。

電梯停下後剛打開門,我便看見站在電梯外一臉焦急的吳亞楠。

“你怎麽現在才來,股東大會都已經開始了,快跟我來。”

“來的路上被記者圍堵,好不容易才甩開他們。”我一邊說一邊跟着吳亞楠朝會議室走去。

剛走到會議室門口,我就聽見裏面說得熱火朝天的聲音。

想着裏面的人正在商量把江承的東西拿走,我的胸口頓時浮出一股怒氣。

我敲了兩下門後,不等他們說話,便和吳亞楠推門而入。

裏面的人看見我進來,頓時停止了說話,偌大的會議室裏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聽說你們正在商讨重新選舉執行總裁,怎麽沒人通知我?我怎麽說也是江承的妻子,雲成的總裁夫人。”我先聲奪人說,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人。

這些股東有些是我見過的,但大部分都是沒有見過的。

這時,我忽地在人群中看見白烨的身影。

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在擡眼看去時,白烨也朝我看來,對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我心裏頓時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腦海裏有個猜測呼之欲出。

我迫使自己将目光從白烨身上收回來,重新看向這些股東。

雖然我表面上很鎮定,但實際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此刻我是如何的緊張。

忽地,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站起來,笑眯眯說“江夫人能來股東大會,我們自然求之不得。還請江夫人坐下,會議還沒有結束。”

我擡眼看去,見屬于江承的位置空着,于是走過去落座,吳亞楠就站在我的旁邊。

中年男人也不多說,扭頭看着各位股東,輕笑說“根據剛才秦某說的,我推薦白總裁作為雲成的執行總裁,不知大家有何意見?”

聽到這話,頓時證實了我的猜想,白烨就是那個收購雲成股票的人。

只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雖然sho比不上雲成,但也是不小的公司,他完全沒有必要在雲成橫插一腳。

但無論他有什麽目的,雲成是江承的,我說什麽也不會讓他們奪去。

“我有意見。”我用力的握緊拳頭,指甲刺進肉裏的疼痛讓我的心平靜下來,“據我所知是誰的股份多,誰做執行總裁,但在雲成裏,股份最多的是江承。”

“話不可不是這樣說的。”一個地中海男人接着說,“江總的股份确實是最多的,但他現在已經被捕,我們總不能要一個在監獄裏的人做總裁吧?白總裁的股份是雲成第二多的,我也支持他做總裁。”

“這話說的不錯,因為他已經讓雲成的名聲不好了,這幾天雲成的股票也大跌。照這樣下去,雲成遲早要玩完。”有一個人說道。

“但江承他很快就會回來。”我寸步不讓說。

而且我記得雲成本來最開始就是江家的産業,只是後面做大了,上市了才把股份分出去一些,但大頭依舊還在江家。

所以現在這群人趁江家不在選舉新的總裁,跟謀奪別人的家産有什麽區別,即便這個新上任的總裁可能會是白烨。

我餘光複雜的朝白烨看去,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麽。

但白烨一臉風輕雲淡,仿佛這些争得臉紅脖子粗的人與他無關。

那個自稱姓秦的男人嗤笑一聲,不屑說“走私不是什麽小罪,要是能回來早就回來了,何須等到今日。”

“該說的已經說了,現在開始表決吧,票數最多的人做雲成的執行總裁。”

地中海男人話音一落,秦姓男人便開口說“我支持白總裁。”

說着他舉起了手,股東們也接二連三的開始舉手表決,等負責做記錄的人記錄好,他們才放下手。

我深吸了口氣,舉着手說“我支持江承。”

在我舉起來手的瞬間,股東也有不少人跟着我舉手。

不過和剛才支持白烨的人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兩點。

我頓時心亂如麻,什麽也聽不見去。

等會議結束,我追上了要離開的白烨。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我咬着牙說。

“如你所見,接手雲成。”白烨淡然道。

“雲成是江家的,不是你的。”我壓抑着怒氣說。

白烨的嘴角一勾,似笑非笑,“以前雲成是江家的,但從現在起可不一定了。”

我怔了怔,半響說不出話來。

“之前我對你說過的話依舊有效。”

“什麽話?”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離開江承,我會給你幸福。”

我心裏一震,擡眼看着一臉嚴肅的白烨,心裏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你是為了我才做這些事?”我的身體顫抖着,眼睛不敢眨一下的看向他。

如果他真的是為了我才做這些事,那即便江承出來了,我也沒有臉面去見他。

“是又不是。”

我的心松了不少,但還是不敢懈怠。

“要怎麽做你才不會做這個總裁?”

白烨勾唇一笑,不容拒絕道“無論發生什麽事,雲成的總裁之位我都坐定了。我說過的事你認真考慮一下,我等着你的回複。”

“你不用在我身上多費功夫了,我不會背叛江承的。”我毫不猶豫的說。

白烨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複如常,“話不要說的這樣絕對,我等着你。”

他走後,我呆滞的站在原地,連吳亞楠來了也不知道。

“若瑤,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我也不知道。

只要江承不在,那群股東根本不聽我的意見,全都一意孤行的支持的白烨。

而且我越發的肯定,江承被捕的消息被爆出來,肯定和白烨脫不了關系。

想到這裏,我給艾克打了電話,讓他重點查白烨。

沒過幾分鐘,艾克就給我回了消息。

消息被爆與白烨無關,但能這麽快席卷網絡,卻是他在後面推了一把。

而真正把消息爆出來的人更是讓我驚訝,竟然是蘇心悅。

這兩個消息把我砸得頭暈眼花,頓時不知道怎麽回事了。

蘇心悅心裏不是喜歡江承嗎,按理說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但艾克說的又是真的。

我讓艾克繼續盯着蘇心悅,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就告訴我。

交代完一切後,我回了別墅。

原以為外人還圍堵着記者,正想着通知保镖出來時,卻發現門外的記者全都沒有了。

這時,守門的保镖靠近車窗,激動的對我說“總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