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夏瑾瑜不願意在聽王京說這些糟心的話,“我們也走吧。”

王京知道他聽進去了,就是拉不下臉,“好吧,往哪兒走你說。”

夏瑾瑜不自然的指了一下梁景剛剛走的方向。

王京在心裏笑了一下,也不戳穿他,“走。”

…………

夏安歌自從那天晚上開始吃東西的時候,高燒也就慢慢的退了,但是低燒卻是不斷。

唐寧天天變着法的給她炖着有營養的湯。

“安歌,老雞湯,媽媽專門去茶市場給你挑的,這只雞還是烏雞呢,你多喝點。”

夏安歌笑了一下接了過來,“媽,我只是感冒,你不用像伺候月子一樣伺候我。”

“感冒就是因為抵抗力弱,因為身體弱,現在趁着有機會啊,媽一定給你把這身體補起來。”

“好吧,好吧,你炖我就喝。”

唐寧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快喝。”

這時,夏安蘭突然走了進來,看着夏安歌的眼神充滿了打量。

夏安歌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夏安蘭就先開口了,“媽,爸爸讓你下去一趟。”

唐寧怕夏安蘭跟夏安歌在拌嘴,推着夏安蘭也出去了,“安蘭,你跟媽媽一起下去,看看你爸說什麽。”

唐寧在看到客廳裏的梁海峰跟周靈風的時候真的是愣了半天,“老夏,這誰啊?”

夏津開始的時候也有些尴尬,畢竟他也不認識梁景的父母,還是人家介紹才明白過來的。

但是這會夏津已經完全反應過來了,“快過來,這是親家公和親家母啊。”

“哦,是親家公跟親家母啊!”唐寧也是迅速的反應了過來,急忙讓兩人坐。

“怎麽來之前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呢?我們去車站接你們啊,你說你們這人生地不熟的,得走多少彎路啊?”

梁海峰和周靈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要受夏家人白眼的準備了,就算是梁景和安歌沒出事,他們也不敢想象中将和主任會對他們兩個農民這麽熱情。

一時之間,兩人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周靈風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們村裏又在省城打工的,我們找他帶我們過來的,也不麻煩。”

“那也是外人啊,我們才是一家人啊。”唐寧笑着說道,“下次來之前一定要打電話。”

夏津也是連連點頭,笑着說道,“我們唐主任這話說的可是不錯,親家,下次來,一定提前打電話。”

“好!”梁海峰連聲應道。

“親家喝什麽茶啊?”夏津問道。

梁海峰笑了笑,“在家裏就喝一些苦茶。”

夏津一拍大腿,“那親家你可來對了,過年的時候,我戰友正好給我郵了一罐茶,安蘭,快沖茶去。”

夏安蘭應了一聲就進了廚房去了。

唐寧拉着周靈風坐到了自己身邊,跟她親熱的說着話,就是問一下安歌在農村怎麽樣,會不會幹活做家務,孝不孝順。

周靈風是越說越覺得別扭,要是唐寧看不起她,對她冷眼相對,她心裏的愧疚說不定也就沒了,可是唐寧越親熱,她這心裏就越跟貓爪了似的難受。

梁海峰也是看了老妻一眼,這難道親家還不知道安歌和梁景的事?

或者說,夏安歌沒有回家?哪去哪兒了?

梁海峰一想到這裏,立即就坐不住了,直接說道,“親家,之前我們那混小子不懂事,惹得安歌生氣,我們老兩口這次來,就是為了兩孩子的事,想代我們那混小子跟安歌道個歉。”

夏津雖然早就和唐寧猜到肯定是小兩口鬧了別扭,本想着等安歌的病好點,他們就問問原由,可是沒成想,梁海峰和周靈風就到了。

夏津喝了口茶,沒出聲,唐寧也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親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們也知道,年前我們家老夏腦溢血住院,他這病不能着急不能生氣,所以安歌是什麽都不願說,我們倆現在也是兩眼一抓黑,什麽都不知道啊。”

梁海峰和周靈風聽到夏安歌回了家,心也就總算落了一半。

周靈風嘆了口氣,“我們梁景也是什麽都不願意說,好在我們小女兒都看到了,回來告訴我們了。”

周靈風也是怕惹得夏津的病發,便也長話短說,沒敢說梁景說的那些難聽的話。

但是夏津和唐寧的臉色還是難看了起來。

唐寧吸了口氣,“親家,別的我不敢跟你保證,但是我們家安歌絕對不會是……是,是,是那種跟別的男人有不正當的女孩。”

“我們老夏年輕的時候,也是常不在家,我也是獨守空房的軍嫂,我身邊也全是這樣的軍嫂,我們安歌就是耳濡目染,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是,是。”梁海峰連連道歉,“是我們那混小子不懂事,我們老兩口來,也是專程給安歌陪個不是。”

“親家,我也并非是難為你們,我就是心疼我女兒,大冷的天,我女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回來,全身都凍僵了,第二天就是高燒,人都燒糊塗了。”

“還引發了腦膜炎,好不容易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我跟老夏原以為是夫妻兩個人拌嘴,我們安歌氣性大了點,那她這些苦,她是為她臭脾氣受的,那是我跟老夏女兒沒教好,那是我們這個父母沒做到位,我們沒什麽說的。”

“可是現在呢?全是你兒子疑神疑鬼胡亂指責,才讓我家安歌受了這無妄之災,別說安歌了,就是我跟老夏,我們都替女兒委屈。”

唐寧這一番話,句句在理,那一句話也沒有虛說,而且人家聲音從頭到尾都沒高一聲。

梁海峰知道,這已經是唐寧修養好了,人家女兒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就是把他們老兩口拒之門外,他們也沒什麽好說的。

“行了!”一直沒有開口的夏津說道,“這是梁景那混小子的原因,跟親家有什麽關系?”

唐寧別過了臉,雙眼有些發紅,“我一想起女兒深更半夜全身冷冰的回來,我就想哭。”

“好了,當着親家的面也不嫌難看?”夏津把手帕塞到了唐寧的手裏,“趕緊把眼淚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