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溫清鈴想在初春辦婚禮,冬天太冷,夏天又還要等很久,所以她想在春天。到時候百花齊放,萬物複蘇,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将為他們祝賀。

知道她喜歡中式婚禮,所以江索準備的都是相關中式婚禮的設定,首先就是中式婚禮服。

從鳳冠霞帔到婚鞋,兩人挑看了上百家的設計,才終于敲定。

兩人都是大紅色婚服,江索為她選的鳳冠很奢華,鑲金戴銀,步搖不多,就兩邊長長吊到肩膀。選的婚鞋也極其漂亮,挂有金色小鈴铛,當真做到了一步一響。

披帛上許多珍珠,長度到及腳腕,可以看出婚鞋。

溫清鈴給他選了一頂黑色鑲金帽,穿上婚服,配上柔和的妝造,再加上身高優勢,看起來就如同畫裏走出來的探花郎一樣俊朗。

江索妝造簡單,換好衣服随意欣賞會兒後,坐在外面無聊地等待着,時而站起來踱步,時而傻笑,鬧鐘一直想象她穿嫁衣出來的樣子。

良久,一聲門響,一個女服務員開門走出來,江索的目光當即尋過去,看見溫清鈴手持團扇,掩面走出來,只看得見華麗而繁重的衣服和頭飾,還有她細嫩的幾根手指。

溫清鈴一步一響走出來,周身華貴又大氣,待站定後,才慢慢移開面前的團扇,眉眼一擡,望向呆愣的人,嘴角浮現一抹清淺而溫婉的笑。

女服務員還在極力地推銷和總結優點,但江索沒聽見絲毫,眼裏心裏都只看得到溫清鈴,一張巧嘴沒了嗓音,只顧着看人。

溫清鈴笑着,紅唇輕啓,甜甜的喊他:“夫君。”

“啊?啊?”某人回神,又被喊懵了,心跳得很不自然,半響,試探性回道:“娘子?”

溫清鈴莫名被逗笑,忍不住笑露出牙。

江索毛頭小子一樣,耳根微紅,撓了撓後脖頸,走到她身邊,看着她一身婚服,一時不知道怎麽下手,只能牽住她的手指。

他有些傻氣的笑,完全不像床榻間的狼狗模樣。

溫清鈴心裏又起了逗弄心思,彎唇稱贊他:“夫君甚美。”

江索還在憨笑,聞言下意識誇贊回去:“娘子也美,娘子最美,娘子天下第一美。”

這下服務員也被他逗笑了,個個捂嘴偷笑。

江索清了清嗓子,面色恢複正常,但嘴角的笑意是壓也壓不住的上翹。

“穿着怎麽樣?合身嗎?滿意嗎?不滿意我們再換。”

“衣服很滿意。”溫清鈴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擡頭時不自禁撒嬌說:“就是這鳳冠有點重,一不注意就要後仰。”

江索一聽,立即用手托住她的後腦勺:“那要不要換一個輕松點的?得戴一天呢,壓壞腦袋了可怎麽辦?”

“女士,我們店裏還有其他鳳冠可任你挑選,你移步?”服務員恭敬道。

其他鳳冠基本也看過了,她還是最喜歡這個,所以對江索搖頭:“還是不了,就這個吧,這個最好看。”

“也行,我到時候一直扶住你的頭。”江索寬慰說。

溫清鈴展顏笑笑。之後他們一起拍了很多組照片,端莊的拍夠了,溫清鈴就卸下披帛和鳳冠,與他又拍了幾組調皮打鬧型的。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才離開。

離開後,江索又帶着溫清鈴去了一家金首飾店,說是重新買對戒指,要符合中式婚禮的細節。

在櫃臺挑了許久,定下一對金戒指和一些其他的金首飾,正要付錢時候,陡然聽見旁邊一聲大響動。

只見一個女人怒吼:“齊豪你什麽意思?你剛才自己說的任我選,現在又不肯付錢,有你這樣當男人的嗎?”

名叫齊豪的男子臉色陰沉,厲聲呵斥女子:“我的意思是只讓你選一個,你卻挑了兩樣,還這麽貴,你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女子面露委屈,示弱道:“我這不是也為你選了一個嘛,你倒好,不領情。”

“為我選?那你自己付錢啊?憑什麽還用我的錢付?”男子十分不耐煩,甩開她的手。

女子:“行,齊豪,你不買我們就分手!”

齊豪看她幾秒,冷漠地吐出幾個字:“好啊,那就分手。”

女子再也忍受不了,含淚跑出去。齊豪翻了個白眼,對于周遭的議論聲很是不滿,起身正要離開,不經意看到對面的溫清鈴,面色閃過尴尬和難堪。

對于一個相親不成功的對象之一,溫清鈴甚至都沒想起來他,只當一場鬧劇,看過就收回了目光。

這時服務員問江索:“這位先生,一共消費二十萬六千五百七十元,請問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江索一臉傲氣地揚了揚下巴,說:“我已經結婚了。”

服務員剛還不太理解,皺眉又要詢問,溫清鈴已經翻出包裏的卡遞過去:“你好,我這裏刷卡。”

服務員回過味來,了然地接過銀行卡。

見他一副鬥公雞樣,溫清鈴失笑:“你幼不幼稚?”

江索攬住她的腰,也笑:“你說她們會不會以為我是小白臉,專用老婆的錢?”

溫清鈴深以為然地點頭,配合補了一句:“難道你不是在用我的錢嗎?”

江索一愣,随即悶聲低笑:“是,我用的是你的錢,那老婆,我一天多少零花錢啊?”

她想了想,說:“一百?”

“哇!”江索誇張地張嘴:“這麽多啊,我就知道我老婆最愛我了~”

溫清鈴:……戲精。

付完錢,溫清鈴去借了個廁所上,再出來時,發現剛才那個男人在跟江索說什麽,然後江索一拳揮過去,男人瞬間倒地哀嚎。

她快步走過去查看,拉住江索,輕聲問:“怎麽了?”

江索神色微冷,甩了甩手,看她時又柔和下去,恢複平常的樣子,攬住她的腰往外面走:“沒事,就一神經病,不理他,我們走。”

地上的男人沒有糾纏,溫清鈴懵逼地跟着江索回了家,到家中後江索的面色很正常,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但溫清鈴是在好奇那男人到底跟江索說了什麽,問江索,他卻只是意味深長地看着她,看得她不明所以。

直到洗完澡後,到了每晚的房事上,溫清鈴才終于知道,登時後悔不已。

“聽說,你跟別人說你喜歡野一點的男人。”江索壓着她吻,抽空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又埋頭在她脖頸親吻。

“誰跟你說的?”溫清鈴瞪大眼,而後回想起什麽,“是下午那人?”

“嗯,他嘴巴臭,打他一拳算輕的。”江索冷冷道,下一秒又纏綿在她耳邊:“不過你跟她說喜歡野一點的男人,說的是不是我啊?”

溫清鈴耳根非燙,連忙否認:“沒有,他胡說,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笑話,若是承認了,絕對又要解鎖一個新姿勢了。

江索笑了,笑得人心神蕩漾:“溫清鈴,你知道嗎?你一心虛的時候,最喜歡一連三個否定。”

他的手往下觸摸她修長的雙腿:“所以,你要不要看看我野一點的樣子?”

“才不要。”溫清鈴身子蜷縮,拒絕他的提議。

他卻不容她拒絕,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對腳镯,一只一只為她戴進腳腕。

在她瞳孔地震的表情中,他抓住她的腳,極其滿意地左右晃蕩,鈴铛聲聲響,更顯得房中的氣氛旖旎。

“江索!!”溫清鈴躁得不行,發怒的聲音都染上羞意,她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偏偏力量不夠,被他緊緊抓住。

見他低頭親在她的腳背、小腿,溫清鈴心跳如麻,另一腳直接蹬向他的胸膛。

結果還是被他抓住,他偏頭也親了親她這只腿,然後把她的一只腿翹在肩上,另一只壓在腿下,同時身體下壓微微逼近她。

戲谑地問:“娘子,這不野嗎?”

溫清鈴甩出枕頭砸在他臉上:“不野,你這叫變态!”

江索沒管這點傷害,發出疑問:“變态嗎?那就變态吧,早就想給你戴這個了,你不是喜歡鈴铛嗎?這樣也不錯吧?”

不錯個鬼!!溫清鈴羞恥得緊,一直掙紮,但也正因如此,腳镯上的鈴铛一直響,反倒是添了些情趣,讓人心癢。

“娘子,讓為夫來伺候你吧。”江索眼中滿是濃重的情/欲,偏頭一點一點從膝蓋往上吻,直至埋在她的腿根……

說伺候,江索就真的壓着欲望率先伺候好她。

以至于溫清鈴腳腕上的腳镯一直響個不停。

這一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荒唐,可以簡單概括為八個字——“夜蕩清鈴,一響貪歡。”

*

婚禮定在三月十四日,宜嫁娶。

溫清鈴那邊來的親戚最多,再加上兩邊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基本也坐滿了會堂。

婚禮場地是在屋內,全場古風設計,頭頂都是燈籠和油紙傘,古典而大氣。

江索選擇和溫清鈴一起走進大門,所以門外,他問她:“阿鈴,你緊張嗎?”

溫清鈴能感受到他微微汗濕的手心,有些無奈,看向他:“不是走過流程了嗎?你怎麽還緊張啊?”

“那不一樣。”江索反駁:“這是很正式的,不能出差錯。”

溫清鈴捏了捏他的手指,溫聲道:“好了,別緊張,馬上就過去了。”

江索抖了抖身子,深吸一口氣,放松自己的心态。

大門敞開,兩人一步一步,從容不迫地走進去,頭頂的燈光照耀在他們身上。

前方的紅毯一片光明,一片平坦。

就如同他們通往幸福的路上,已經是一片光明,一片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