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病房後蘇心悅不在裏面,我問了護士,說是去了後院散步。

給護士道謝後,我大步流星地往後面走去。

今天的天氣不錯,天空瓦藍瓦藍的,陽光照射在人身上感覺渾身都暖和天氣。

後院的人比我想象的多,成群的聚在一起說話,或是安安靜靜的曬着太陽,還有不少穿着病服的小孩子跑來跑去。

我在人群裏找了一圈,很快就找到肚子坐在一邊曬太陽的蘇心悅。

我快速朝她那邊走去,但走到半路,蘇心悅前面正在踢足球的孩子将球朝她踢去。

眼看就要砸在她的臉上,我的小心二字還沒有說出來,蘇心悅突然往旁邊一躲,避開了足球。

我震驚的看着這一幕,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眨了兩下眼睛,發現沒有看錯,剛才的足球就落在蘇心悅後方的不遠處。

瞬間,我的腦海裏浮現出各種疑問。

這一球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是輕而易舉的躲過去,但是蘇心悅是看不見。

就算她的聽覺很靈敏,能躲開這個足球,那麽在咖啡廳的時候也沒有理由躲不開。

當時我還特地讓她小心,但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除非蘇心悅沒有瞎,她是裝的。

被燙傷這件事應該也是她自導自演,目的是陷害我。

這也能解釋為什麽她能躲開足球,而避不開咖啡。

片刻後,我穩了穩心神,想起來的目的,快速走到她的身邊。

“蘇小姐。”

我故意走到她身邊是才出生,想看看她的反應。

蘇心悅吃驚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笑着說“江太太怎麽來了?”

“剛好路過來看看蘇小姐的傷好得怎麽樣。”我漫不經心的說,但眼睛都不眨一下,“上次在咖啡廳時蘇小姐說找我有事,還不知道是什麽事?”

蘇心悅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其實也沒事,就是許久沒有和你說過話了。”

對于蘇心悅這句話我嗤之以鼻,越來越覺得當時她把我叫去就是故意引我上鈎。

頓了頓,我說“之前蘇小姐曾經說過,因為我的血型和你适配,所以需要我的眼睛讓你複明是吧?”

蘇心悅一臉歉意,“之前都是我太沖動了,迫切想要重見光明才說出這句話。阿承已經告訴我了,他已經在尋找別的适合的人。”

“如果我說,我願意把眼睛給你呢?”我一字一句地說。

蘇心悅滿臉震驚,但是唯獨沒有驚喜。

“阿承不會同意的。”

“我想也是,所以我還是祝願蘇小姐能早日找到适合的人。”我故意遺憾地說。

蘇心悅笑了笑,但是笑得很是難看。

我心裏多多少少也有了定論,但還是想再證實一下。

“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來看蘇小姐。”

說完後我往來時的方向走去,但是沒有離開,而是走到蘇心悅看不見的地方停下來。

這時恰好幾個抱着球的小朋友朝我這邊走過來,我跳出去攔住他們。

“小朋友,阿姨請你們吃糖,你們幫阿姨做件事好不好?”

我從包裏拿出幾顆糖,是不久前工作室挂牌,不知道誰讓在我包裏的,用來賄賂小朋友再好不過。

幾個小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而後異口同聲地同意了。

我給他們說了一下,等确定他們都懂了以後,揮手讓他們離開。

小朋友們跑得很快,不過幾秒鐘就跑到了蘇心悅的輪椅前。

其中一個小朋友将球朝蘇心悅扔去,電光火石之間,蘇心悅猛地朝旁邊躲去。

見狀,其他幾個小朋友紛紛把球扔向她,但都被她一一躲開了。

這時一直在附近保護蘇心悅的保镖看見這一幕,快速跑了出來,小朋友們吓得四散逃離開了。

我看着這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果然不出我所料,蘇心悅果然沒瞎,她一直以為都是裝的。

但她的眼睛是裝的,那她的腿會不會本身也沒有事?我忍不住探究起來。

很快,跑開的小朋友們都回到了我的身邊。

我擔心蘇心悅起疑,所以連忙把糖分給他們,打發他們離開。

他們走後,我深深地看了眼蘇心悅的背影,然後轉身走了。

一直到回家,我都是魂不守舍的,連江承都看不下去了。

“網上的事你別擔心了,我已經讓人删帖了,等過段時間這件事就平息下去了。”

我見江承誤會了,也沒有解釋。

“阿承,蘇小姐的眼睛和雙腿都是因為當年的車禍才變成這樣的?”我故意問。

江承神情中帶着一絲無奈,“當年的車禍很嚴重,萬幸她只是傷了眼睛和雙腿,命還在。”

“那你怎麽不送她去國外治療?國內治不好的話,或許國外可以。”

“各種方法都試過了,眼睛只能找同血型的人換,雙腿治療了這麽多年也沒有效果。”江承苦澀一笑。

頓了頓,江承突然問我,“怎麽今天問這麽多關于心悅的事?”

“要是蘇小姐眼睛沒事呢?”我半真半假的說。

江承嚴肅起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斟酌了一會兒,毫不隐瞞地說“我覺得蘇小姐眼睛沒問題。”

江承臉色一變,看着我的目光帶着失望,“瑤兒,我知道這件事你很自責,但也你不能因為這樣就說心悅眼睛沒事。”

“我說的是真的。”我着急起來,“我今天在醫院裏,親眼看見她躲開了迎面而來的足球。”

“這也不能說明她的眼睛沒事。”

“那她怎麽解釋這件事?”

“有什麽好解釋的?我相信心悅,當時是我親自送她去的國外,她的身體怎麽樣我再清楚不過。關于心悅眼睛沒問題的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遍。”江承壓抑着怒氣說。

“我一定找到證據給你看,我敢肯定蘇心悅眼睛沒事。”我說完,提着包再次離開。

我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腦海裏想着怎麽揭開蘇心悅的真面目讓江承看。

如果江承沒有親眼看見,肯定不會相信我的話。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點兒頭緒,我将手機電話通訊錄打開,找了一圈後将目光定格在蘇心媛的名字上。

電話剛通了一聲蘇心媛便接了電話,我長話短說,将事情快速告訴她。

她聽完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确定好見面的地方後便挂了電話。

我和蘇心媛幾乎是同時到達,坐下後我便将事情仔細的告訴她,聽完後蘇心媛陷入了沉思。

好半響蘇心媛才從沉思裏出來,嚴肅說“照你說的情況,她百分之百是裝的。”

我贊同的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她這麽做有什麽目的?當時她離開江承的理由就是眼瞎了,加上癱瘓。”

蘇心媛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我從來看不透她。”

“現在江承也不相信我的話,固執的認為蘇心悅是真瞎。”

蘇心媛遞給我一個同情的眼神,“看來我這姐姐身上的秘密很多,也難怪我和我媽當年都看走眼了,還以為她是一只小白兔。”

“她回來難道沒向你複仇?”我幸災樂禍的笑着說。

以蘇心媛的性子,當年和蘇心悅肯定鬧得不可開交,不過按照蘇心媛的說法,最後吃虧的都是她。

蘇心悅的臉色陰沉下來,嘲諷說“我和她不對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如果不是因為她現在這個狀況,蘇氏可能都是她的。”

“不會吧?”我吃驚說。

蘇心媛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你還是太小看她了,我們從小鬥到大,但是每次輸的人都是我,還是她出車禍去了國外争鬥才停止。”

“你輸在她的手裏不虧。”蘇心媛補充了一句。

“再聰明的人,只要做了見不得光的事,肯定會留下證據,我不信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陷阱。”

“我曾經也不信。”說到這裏蘇心媛便不說了,轉而問“既然你現在确定她是裝瞎,那接下來怎麽辦?”

“在江承面前揭開她的真面目。”我斬釘截鐵地說。

蘇心媛挑了挑眉,“有計劃?”

“今天突然其想想到一個,不過需要你的幫助。”

“說來聽聽。”

“哪怕她裝得再像,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露出破綻,所以我的方法就是逼她露出馬腳。同時引江承去看,只要江承親眼看見蘇心悅露出馬腳,不信也得信。”我自信滿滿地說。

和蘇心媛确定好細節後,我們分工合作,準備接下來的計劃。

我先給許越打了電話,讓他想辦法把江承引來醫院。

許越原先不肯,在我用吳亞楠半威脅,半賄賂下才同意。

同時,蘇心媛那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江承來後實施計劃。

就在我們都等得不耐煩時,許越給我發了短信,說江承已經出發了,很快就到醫院。

我和蘇心媛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蘇心媛往後招了招手,保護她的保镖快速走出來,将江承安排在蘇心悅身邊的保镖引走。

等确定蘇心悅身邊沒人後,江承也已經到了醫院樓下。

我對旁邊假扮醫生和患者的人使了個眼色,兩人瞬間會意,假扮醫生的人朝蘇心悅的病房裏跑去,而假的患者也提刀跟上,一邊跑一邊說我要殺了你。

病房裏傳來一聲聲嘶聲裂肺的慘叫聲,還好蘇心媛已經先給院長說了,不然這麽大的震動,不吓壞別人才怪。

正如我們想那樣,很快蘇心悅坐在輪椅上奪門而出,假的患者提着刀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