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峰也是一邊吃着一邊和周靈風說閑話,“那村長是個什麽意思?”
“村長說了,請陰陽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個錢要家湊,可是村裏也不是每家都要牛羊的啊,所以一時吵吵嚷嚷的!”
“他爹,你說我們家咋辦?我們家也沒有牛羊,到時候要不要出這個錢?”
梁家只有一頭騾子,這騾子也不出山的,去外面割點草就夠了,算起來,梁家自然是不用出這個錢的。
梁海峰夾了一塊鹹菜放嘴裏慢慢的嚼着,“看村長的意思吧!估計是要有牛羊的出大頭,我們這些沒有牛羊的出小頭,畢竟也沒有人能說自家不進山啊。”
周靈風在一些大事上還是随梁海峰馬首是瞻的,“行,聽你的!”
梁海峰說的果然沒有錯,吃過早飯沒有一會,就聽到石文成在村裏的喇叭裏說話了,有牛羊的家庭每家兩塊錢,沒有牛羊的一塊錢,讓趕緊到村支部來交錢。
周靈風趕緊催着夏安歌跟她一起去,“安歌,跟我一起去交錢去,你天天在家裏窩着都要窩出病了,跟我出去轉轉去!”
天氣已經冷了下來,沒事的時候夏安歌就窩在房間當鴕鳥,自然是不願意出門,但是周靈風喊她,她也知道周靈風是怕她窩在家裏悶出病來,只好找了件黑色的厚棉襖穿上,這是唐寧給她帶的,別看樣子不怎麽好看,但是真的保暖。
夏安歌看着衣服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夏津個唐寧在調查期間有沒有厚衣服可穿!
“安歌,你快點!”周靈風在外面催促道。
“來了!”
太陽在這個時間已經不管用了,夏安抖抖索索的跟在周靈風的後面來到了村支部,別說,人還是挺多的。
夏安歌心裏有些好笑,要是他們知道曲光棍是被販毒抓了,只怕會吓死吧?
村支部的院子裏站着幾個婦女在說話,現在交錢的人還挺多的,周靈風就帶了夏安歌過來跟着她們說話,打算等人少了在過去。
“喲,安歌出來了?天天窩在家裏,嫂子都好久沒有見你了!”高雪梅笑着說道,手裏還拿着個鞋底。
夏安歌一笑,“嫂子要是想我了,就來家裏找我嗎?這不外面太冷了嗎?我怕冷就不常出來,其實我在家裏也是很無聊的。”
高雪梅看了一眼夏安歌穿的厚棉襖無奈的說道,“這還沒有入九呢,都穿這麽多,入九可咋辦啊?”
高雪梅倒是好心說了這話,但是有幾個人的目光就不對了,這城裏姑娘就是嬌氣啊!
夏安歌笑了笑,沒說話,湊過去看高雪梅納的疙瘩底。
“靈風,你們家院子裏的箱子怎麽不見了?”龐嬸子問道,“不是說安歌的爸爸要來給女兒開嫁妝箱子嗎?”
周靈風的臉色略微變了一下,“哦,天冷了,我們就給搬到屋子裏去了。”
“那安歌的爸爸什麽時候來啊?”龐嬸子又看着夏安歌問道,“大夥可都等着看你的嫁妝呢。”
夏安歌還是低眉淺笑,“嬸子,嫁妝你們不是都看過了嗎?自行車錄音機,還有縫紉機,不都在那裏放着?還有,嬸子不是還吃了我的幹果嗎?嬸子忘了?”
別說,就這三大件,已經碾殺不知道多少姑娘的嫁妝了。
龐嬸子是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夏安歌她父親會給夏安歌那麽多嫁妝的,畢竟在她心裏,嫁女兒嘛,差不多就得了,怎麽能傾家蕩産呢?所以在背後是沒有少說閑話什麽的,還說什麽箱子裏肯定沒有什麽東西,要不然怎麽不敢打開?
“是啊!”高雪梅也點了點頭,“安歌,你別說,那幹果是什麽東西曬的啊?可真好吃,我看到裏面還有杏幹呢,可是就比我們自己曬的好吃,他們咋弄的啊?”
“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秘方什麽的吧?”夏安歌轉頭就去和高雪梅說話了,直接忽略龐嬸子,反正村裏的長舌婦多了,不理就是了。
可是龐嬸子可是不甘願被夏安歌忽略的,鼻子裏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不敢把其它的箱子打開我看十有八九是空的吧?就為了給女兒裝個臉,其實就是牛糞蛋,表面光。”
“就算是空的跟你有什麽關系呢?”夏安歌沒好氣的問道,“嬸子,你管的也太多了吧?空與不空那都是我們家的,如果滿箱子的金銀財寶你除了眼紅還能怎樣?”
“要真如你說箱子是空的,你又能落的什麽好?嬸子,我之前看過一本書上寫,說是話多的長舌婦,死了都是要下地獄的,到時候要經歷惡鬼拔舌的懲罰,還要在十八層地獄做夠一百年的苦力才能投胎轉世!”
農村人是真迷信,在加上這會又在盛傳曲光棍是被山神抓走的,這龐嬸子一聽夏安歌這話臉色就變了,但還是嘴硬道,“我就是說事實而已……哪有什麽多話?”
“你存的什麽心思你自己心裏知道!”夏安歌涼涼的說道,“媽,人少了,我們去交錢吧?交完回家吧,怪冷的!”
“好!”
交完錢回家的時候夏安歌才問道,“媽,我們家是不是跟龐嬸子有什麽過節啊?她好像處處等着看我們家笑話!”
“不就是大前年的時候,她家雞跑到咱家雞窩了,那天你二姐正好回來,她這經常不在家,分不清咱家的雞,大妞不是吵着要吃肉,你爸那時候有些感冒,我就想着殺只雞讓大妞解解饞,也給你爸補補身體!”
最後自然是梁麗抓錯了雞,龐嬸子就不高興了,罵的那叫一個難聽,梁家理虧,就給賠了一只自家的雞,可是龐嬸子說賠的雞不如她家的大,還不下蛋啥的……總是,就是這麽個事,梁子就結下了。
夏安歌無語,“龐嬸子怎麽不說自家沒有看好自家的雞啊?”
“她就不是個東西。”周靈風憤憤的說道,“去年的時候我們家地不是跟他們地家相連?她多種咱家一壟地,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