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媛的話驚起了千層浪,所有人皆愣住了,包括我。

江正奸污蘇心媛,難道是那次江母下藥想她和江承成其好事?蘇心媛懷的孩子是江正的?

江正一個激靈,臉上的血色褪的幹幹淨淨,“你怎麽知道的?”

本來我還在懷疑蘇心媛的話,聽到江正這話,才相信是真的。

我心裏如果哔了狗一樣,剛開始看見江正時,覺得他儒雅,像正人君子。

萬萬沒想到真相會這樣的不堪,他不僅誘惑了自己的養女,還奸污別人,果然看人第一印象不準。

也難怪當初蘇心媛會突然嫁給江正,感情是去報仇的。

江父和江母早已氣得不行,但又不知道說什麽,只是冷冷的看着這一切。

我見江承一臉淡定,沒有半分震驚,忍不住悄悄問“這件事你知道?”

江承若不可見的點頭,目光看向蘇心媛,不知道在想什麽。

江雪也是一臉茫然,連疼痛也顧不上了,朝江正淚眼汪汪道“爸,她說謊對不對?你沒有對她做這件事。”

江正心虛的別過眼去,不敢看江雪。

蘇心媛将江雪的頭往後一揚,無視她臉上的痛苦,詭異道“你的好爸爸奸污了我,毀了我的一生,為了報複你們,我特地設了這個局,你們喜歡不喜歡?嗯?”

蘇心媛的手指順着江雪的臉往下劃,鋒利的指甲在她臉上劃出了道道血痕。

江雪崩潰的大哭道“你不是人,你是個魔鬼。”

“我不是魔鬼,真正的魔鬼是你和你爸。你和你爸搞在一起,你媽在九泉之下都不會放過你的。”蘇心媛的聲音帶着蠱惑。

江雪的頭猛烈的搖起來,淚水鼻涕沾滿了臉,“不是這樣的,我和爸爸是真心相愛。”

“如果你們真心相愛,她為什麽不娶你,還要來奸污我?”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江雪痛苦的大叫起來。

“心媛,都是我的錯,求你放過小雪,她還是個孩子。”江正哆哆嗦嗦的說。

“閉嘴!”蘇心媛冷眼朝江正看去,“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

“是是是,我沒有資格,蘇小姐,求你放過小雪。”

江雪居高臨下的看着江正,驀地展顏一笑,如同一株曼陀羅花,帶着嗜血的殺意。

“你跪下來求我,我就考慮放過她。”

抓着江正的保镖沉浸在蘇心媛的話裏,力氣不如之前大,江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求蘇小姐放過小雪。”

江正的毫不猶豫讓我驚訝了幾分,他或許做了很多錯事,但在江雪這件事上,是真心愛着她,不過他的愛讓我接受無能。

愛上自己的養女,無論是道德還是從人性上來說,都讓人接受不了。

蘇心媛将江雪如同扔破布一樣扔在床上,江雪已經有點兒神志不清,又哭又笑,眼淚混着臉上的血跡沾滿了床單。

蘇心媛踩着高跟鞋走到江正的身前,抓住他的頭發,迫使他擡頭看着自己。

“江正,你知道嗎?”蘇心媛頓了頓,語氣涼薄,“現在的你就是一只喪家之犬。”

江正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憤怒,但不知想到了什麽,憤怒消失得幹幹淨淨,取而代之的是心死。

“是,我是喪家之犬,所有的錯都是我的,求你不要再傷害小雪。”

蘇心媛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嘲諷,笑得不屑,笑得悲涼。

良久,她才停下來,“放心,我不會傷害她,我不僅不會傷害她,還會讓她活得好好的。死亡不是對她的懲罰,活着才是。”

江正不由打了冷顫,剛要開口,蘇心媛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江正,好好享受你的監獄生活,我等着你出來的一天。”

蘇心媛放開江正,從包裏抽出手帕,将自己的手指一個一個擦幹淨後,将手帕扔在江正的臉上,毫不猶豫的朝門外走去。

衆人很自覺給她讓開了一條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處,才回過神。

蘇心媛走了沒多久,警察就來了,将一幹人等帶去了警察局。

江正将所有的事情攬在身上,加上江雪懷孕,很快就無罪釋放,我也洗脫了嫌疑。

本來蘇心媛故意教唆江雪下毒也要被起訴,但是江正害怕蘇心媛會對江雪不利,所以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與他人無關。

加上江父江母因為對蘇心媛愧疚,上下打點,所以蘇心媛一點兒事都沒有。

同時,江承也試探江正是否讓趙玉玲殺我。

但江正只承認前三次謀殺,對趙玉玲這件事矢口否認。

根據江正的供詞,警方也抓到了推我下樓的真正兇手,關進了監獄裏。

因為證據确鑿,加上江正自己也認罪,所以判決很快下來,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判決下來的當天,蘇心媛就和江正簽字離婚了。

蘇心媛看着江正被送入牢房,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沒有變過。

我看見那笑容,總感覺她會做出什麽事。

直到後來,我才從江承嘴裏得知蘇心媛做的事,從那一刻起,對她再次改觀。

自從知道蘇心媛是被江正奸污的後,江母很是愧疚,如果不是她當時出的主意,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去了幾次後,都沒有見到她。江母也知道蘇心媛不想見她,就放棄了,轉而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這件事雖然與我無關,但江母知道我和陳峰結過婚,很是膈應,又開始唆使江承和我離婚。

晚上,江承回到家就聽見我在長籲短嘆。

“今天我媽又找你了?”江承邊脫衣服邊說。

“是啊,今天都去公司找我了。”我頭疼的說。

“我媽說的話你聽聽就好,不用放在心上。”

“我也想,但總是念叨也不是個辦法。”

“最近發生的事多,我媽還沒完全接受,過段時間就好了。”

“希望如此。”我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見江承一臉疲憊,我湊過去幫他捏着肩膀問“怎麽累成這樣?”

“今天蘇心媛來找我……”

“她來找你做什麽?不是有什麽目的吧?”我着急道。

現在蘇心媛已經和江正離婚,來找江承搞不好是想舊情複燃。

江承噗嗤笑道“想哪裏去了,她接管了她家的公司,來找我談合作。”

聽見江承的話語中沒有任何對蘇心媛的遐想,我也不再想這件事,賣力幫他按摩起來。

我和江承的生活再次恢複了正常,除了江母堅持不懈的讓我們離婚以外。

這天,江母将我和江承叫回去吃飯,照例念叨着讓我們離婚。

正說的起勁,江承的電話響了,見是江雪打來的,就直接按了接聽。

剛接通,江雪驚恐的聲音就傳來。

“救命!”

說完這兩個字,電話就被挂斷了。被挂斷之前,我隐約聽到了一個咒罵聲。聲音很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

江母等人面面相觑,過了一會兒,還是江父打破了沉默。

“她突然打電話來求救,可能是出了什麽事,去看看吧。”

從江正和江雪的關系暴露後,江家就不再提起江雪的名字,提起時都是說她。

江承聽完快速撥了許越的電話,讓他查清楚江雪的位置。

許越很快回電話來,說通過手機定位到江雪在家裏。

我和江承放下筷子,準備去江雪家,江父江母也坐不住,要跟着我們一起去。

路上,我透過後視鏡看着焦急的江父江母,心裏嘆了口氣。

雖然他們表面上不再管江雪,但是聽見她求救,還是忍不住擔心。

我實在想不明白,江雪有這麽多人愛着她,為什麽還要和自己的養父做出那種事。

正想着,車已經到了江雪的別墅前。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各種不堪入耳的咒罵聲,其中好像還有張翠的聲音。

江父和江母被這聲音氣得半死,嘴唇哆哆嗦嗦着。

江承目光一寒,擡腳朝門上踢去。

裏面的人聽見聲響,連忙過來開門。

“誰啊?”

剛開了一條縫,我就看見張翠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看見江承後,張翠立刻就把門關上,但江承眼疾手快,将門推開,一腳把她踢倒在地。

張翠摔得七葷八素,嘶聲力竭的大叫起來。

江承擡腿走進屋內,江父江母和我也連忙跟上。

一進屋,我就被裏面的情景給震驚住了。

秦柔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手機一動不動,顯然還沒有從看見我們的震驚中回過神。

秦柔不是和陳峰鬧掰了,怎麽還在一起?

正想着,突然看見地上躺在一個人,蓬頭垢面,身上穿的髒兮兮的,還散發着惡臭。

更重要的是,她的脖子是栓着一根拇指粗的狗鏈,狗鏈的一端就握在秦柔的手裏。

秦柔回過神,手裏的狗鏈落下,正好砸在那人的身上。

那人慘叫一聲,擡頭的瞬間看見我們後,渾濁的眼裏流出眼淚來。

“伯母!”

聽見這個聲音,我一陣激靈,因為聲音是江雪的。

江母也難以置信,聲音顫抖,“小雪?”

張翠從地上爬起來,一腳踩在江雪的背上,厲聲道“瞎嚷嚷什……什麽?”

江雪疼得慘叫一聲,身體縮成一團。

做完這一切,張翠扭頭看着我們,橫眉冷對說“你……你們是誰?再不……出去我就……告你們私……闖民宅。”

張翠因為中風,說話斷斷續續,但還是把江母氣的不輕。

“你竟敢這樣對她?”

江父也忍不住皺眉,冷眼看着張翠。

張翠就像沒看見似的,兇狠道“這……是我家的下……下人,我……我怎麽……對……對她關你們……什麽事?你們私闖民宅的事還……還沒給你們算賬。”

我早就知道張翠臉皮厚,喜歡颠倒是非,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江母第一次見識到,氣得胸口不停的起伏着。

江承冰冷的朝張翠看去,“我怎麽不知道我們江家的人何時成了你家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