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很快便根據趙玉玲的描述,将那人的畫像畫下來。

那個人臉上裹得嚴嚴實實的,除了口罩,還帶着一個很大的墨鏡,一個鴨舌帽。

身上的衣服也是很普通,除了知道他是個男人外,別的一無所知。

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這個沒有一絲特點的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江承拿着畫像,英俊的臉沉到了極點。

“将趙玉玲放了,安排人盯住她,只要這個人聯系她,就馬上聯系我。”

我想了一下明白了江承的意思,這個人找不到,那就只有等他自己送上門了。

不過事情真的會這麽順利嗎?

我看着窗外被烏雲密蓋中的天空,陷入了沉思中。

我眼睛康複的當天晚上,便給我爸媽打電話說了這個消息。

第二天一早,我爸媽大包小包的提着東西來看我。

我媽伸出一個根手指在我眼前晃,問我是多少。

我好笑的拉着我媽的手,柔聲道“媽,我真的看得見了。”

這話一出,我媽險些哭了出來,半哭半笑道“媽就知道,我的小瑤那麽好,老天爺怎麽舍得讓你看不見。”

看着我媽手舞足蹈和我爸隐忍的哭意,我的鼻子一酸,眼睛濕潤了。

片刻後,我爸媽穩定下來,朝四周看了一圈後問我“不是說小玲在你們這裏嗎?她人呢?”

聽到趙玉玲的名字,我和江承同時沉默了下來。

雖然我爸媽也很恨李鳳對我做的事,但是對于趙玉玲,兩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

我爸見狀,眼皮一跳,忙問“她該不會做錯什麽了吧?”

這事不适合江承說,所以我想了一會兒,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我爸媽聽。

聽完,兩人皆是不可置信。

我媽反應極快,拉着我上看下看起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小瑤,你沒吃她給你的東西吧?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

“媽,她剛給我下藥就被我發現了,我沒吃,也檢查過了,醫生說沒事。”

我媽驟然松了口氣,嘴裏罵道“這個黑心肝的,剛開始我和你爸知道她來照顧你後,還說她和她媽不一樣,沒想到都是一路貨色。”

我爸的臉色變了又變,猶豫道“小瑤,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小玲那孩子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親家老爺,您這句話我就不贊同了。您不知道,當時她被抓住的時候如何嚣張,口口聲聲說着和我們少爺生孩子是為了少夫人好。她真要是為了少夫人好,會給少夫人下藥?”張嫂替我說話道。

我媽瞪了我爸一眼,憤怒道“小瑤是你的女兒還是她是你的女兒?她都下藥害小瑤了,你還替她狡辯。”

我爸讪讪道“當然是小瑤是我的女兒。我這不是怕誤會嘛。”

“誤會,所有人都看見了,還有什麽誤會?”

我爸被我媽的一番話逼問得啞口無言,嘆了口氣後臉上帶着失落。

我明白我爸的感受,趙玉玲來我家後,我爸是真心對她,一來是可憐她沒有了爸爸,二來是對李鳳的不滿不波及晚輩。

所以突然知道趙玉玲害我,一時無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不過當張嫂将審問趙玉玲時的視頻給我爸看完後,我爸臉色變得鐵青。

“現在趙玉玲在哪裏?她害了你,不能這麽輕易放過她。”

我爸不再叫小玲,而是直呼趙玉玲,我知道我爸是徹底的心寒了。

我餘光看着江承,見他朝我點頭後,才對我爸媽道“我們放她回去了……”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我媽打斷了。

“你怎麽能放她回去,要是她再對你起禍心怎麽辦?”我媽着急道。

我媽的話一落,我爸也緊張起來。

我趕緊解釋道“我們放她走不是放過她,而是等那個給她毒藥的人再聯系趙玉玲。”

聽完,我爸媽總算松了口氣,嘴裏絮絮不休的說着要小心之類的話,一直到走了才停止。

把我爸媽送走後,江承重重的舒了口氣。

“爸媽再不走,我都擔心他們會一直說下去。”

我揚眉一笑,說“你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江承起了逗我的心思,撓着我的咯吱窩道“你還笑。”

我怕癢,被江承這一摸,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在江承的懷裏來回扭動着。

我們抱成一團,從客廳一直到卧室,不知最後是誰先主動的,兩個人滾在了床上,奏出一曲美妙的音樂。

一連三天,江承安排在趙玉玲身邊監視的人只多不少。

不過這個人比想象中還要狡猾,趙玉玲回去後,那人或許知道了她敗露了,所以沒和她聯系過。

一個星期後,江承把人撤回來,并将趙玉玲以謀殺的罪名送去了監獄。

不知道江承用了什麽手段,趙玉玲的判決很快下來,十年有期徒刑。

李鳳因為沒有直接證明她推我,所以很快便放出來了。

判決生效那天,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我爸心情不好,在家裏喝酒。

當時我就在心裏想,如果我爸讓我放過趙玉玲,看在我爸的份上,我會和江承說,不完全放過她,但會讓她少做幾年牢。

但一直到挂斷電話,我爸都沒有說出這句話。

我心裏明白,我爸是為了我不受委屈。

與此同時,江承擔心有人再對我出手,所以也不許我出門,保镖裏三層外三層的圍着我。

還好我的眼睛恢複了,也沒有拒絕,每日在家中準備服裝設計大賽的作品。

中途江母來過,知道我看得見後,一臉怒氣的走了。

而吳亞楠和宋萌也來了,兩人又哭又笑,看得我既好笑又感動。

趙玉玲被送去監獄的第二天,我向江承提出想回公司上班。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我都還在擔心江承不會同意,心裏想了無數種理由。

但沒想到一個理由都沒用上,江承略加思索一會兒便同意了,我高興地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翌日,我剛進到公司,宋萌便給我一個大大的熊抱。

“若瑤姐,你總算回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被約瑟折磨死了。”

我正要問宋萌出了什麽事,約瑟便一臉激動的走來,對我道“若瑤你可回來了,我等你等得……等得……”

看着約瑟抓耳撓腮,就是想不出下一句的樣子,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是不是等得花兒都謝了?”

約瑟如醍醐灌頂,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這句。”

約瑟雖然住在中國很多年,中文也不錯,但僅限于日常交流。像成語之類的總是亂用就不說了,還經常想不起來要說的,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聽說你病了,我一直想去看你,不過老板吩咐不許去打擾你。”約瑟失落道。

我瞬間反應過來,應該是江承對外宣稱我生病,不允許人來看我,擔心把真相傳出來。

明白後我順着約瑟的話道“這次生病挺嚴重的,不過現在都已經好了。”

約瑟認真的看我一眼後才說“你沒事就好,服裝設計大賽準備的怎麽樣?還有幾天就截止了。”

“還有一點兒收尾就結束了,一會兒我拿給你看看。”

約瑟眼睛發亮道“我等你。”

送走約瑟後,宋萌跟我來到辦公室。

我放下東西,問宋萌“最近約瑟折磨折磨你了?”

一聽這話,宋萌的臉皺作一團,苦哈哈道“也不知道最近約瑟發了什麽瘋,規定每人每月要設計一定量的作品,我被折磨得都快禿頂了。”

“誰讓你以前那麽懶散了,現在正好約束一下你。”

因為設計這個東西,有時候看靈感。靈感好了一天就能設計出來,靈感不好,一天連動筆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不少人就以沒靈感為由,整天來上班就是玩,我在sho的時候,見過不少這樣的人。

現在約瑟這麽做,應該是為了給她們一些壓力,畢竟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

“若瑤姐,連你也這樣說。”宋萌氣鼓鼓道。

我支撐着下巴,打趣道“馬上月底了,要是任務沒完成,看約瑟怎麽收拾你。”

宋萌臉色一僵,像想起什麽一樣,臉色變了變。

“那若瑤姐,我先去工作了。”

宋萌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啞然失笑。

休息了一會兒,我拿着在家完成得差不多的作品去找約瑟。

約瑟看完大加贊賞道“初審肯定是沒問題。”

“這都是你的功勞。”我謙虛道。

從我入這一行開始,約瑟給予我的幫助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而得到他的肯定,更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在約瑟辦公室裏将最後的收尾完成,我們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後,便和資料一起給服裝設計大賽的官方寄去。

等作品寄走的瞬間,我仿佛完成了什麽重要的事一般,心裏驀地松了口氣。

下午的時候,江承給我發來短信,說晚上和我去吃飯。

不過還沒到下班的點,江承便讓我下去。

我上車後還沒來得及問怎麽回事,江承便快速道“小雪摔倒了,現在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