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這一聲爸把所有人都叫懵了,江母率先回神過來,惡狠狠的看着男人道“你叫他什麽?”
男人畏縮的瞥了江母一眼,哭道“他是我爸。”
江母的臉氣得通紅,身體也晃了幾晃,“江義,你對得起我,竟然搞出這麽大的私生子來。”說着眼睛裏像帶着刀子一般朝江父看去,臉上的怒意不言而喻。
江父臉上急出冷汗來,“夫人,怎麽敢做對不起你的事,這人不關我的事。”
“爸,我真是你的兒子,你不能不管我啊。爸你不信看我的臉,我們長得這麽像,一看就是父子。”男人也顧不得哭了,連忙擡起自己的頭急忙道。
剛才我還在疑惑男人的臉很眼熟,現在他一說,我才恍然大悟,他簡直和江父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只是男人很拘謹,加上眉宇間的輕浮,硬生生的破壞了一張臉。
我心裏咯噔一聲,就憑這張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江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江母的臉變得鐵青,如同瘋了一般上前厮打着江父,邊打邊罵。
“你還說不是你的種,那你又怎麽解釋這張臉為什麽和你長得這麽像?你老實交代,這是你和哪個賤人生的?”
江父雖然一直在躲避,但是臉上還是被江母用指甲撓了幾道口子,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心裏微微有些吃驚,江母平日總是一副端莊典雅的樣子。
哪怕再生氣,最多說話難聽,但從不出口成髒,更不會動手動腳。
但現在不僅說出髒話,而且還向江父動手,看起來氣得不輕。
果然不管是誰,當發現自己被丈夫背叛,撒起潑來都是一樣。
我不着痕跡的朝江承那邊靠去,免得被江母誤傷。不是我不去勸,而是江承他們都沒有動,我作為一個兒媳婦更不好出手。
再說江母本來就讨厭我,要是我去,可能還會被江母遷怒。
我心裏打定主意,這件事是江父江母的事,就由他們自己解決,我不插手。
見江承鎮定自若,我心裏不由感慨,什麽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江承這就是!
不過等我收回眼神時,餘光卻見江承垂在兩側的手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忽地明白,江承的心裏遠不如臉上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
“夫人,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江父躲過江母的手,擋住臉一個勁的解釋。但是江母的臉色沒有緩和半分,依舊不依不饒。
“不知道,現在人都找上門來你還有臉說不知道?”
男人尴尬的跪在地上,張了好幾次嘴都沒有說出來。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江正似才反應過來,打着圓場勸道“大哥,大嫂,你們冷靜點,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麽解決這件事。”
我看着一臉着急勸人的江正,心裏暗罵了一聲虛僞。
如果不是他和蘇心媛搞出這件事,江父和江母也不會打起來,現在他還有臉去勸兩人,真是虛僞至極。
剛開始我還覺得江正正直儒雅,現在一想,他這人分明是僞君子。
這件事要不是江正和蘇心媛故意搞出來的,我打死都不信。
果然,這些有錢人裏就沒一個是簡單的,陷害起來連自己家人都不放過。
江母聽到江正的話,手裏的動作微微一頓,江父趁機逃離開來,和江母拉開了距離。
江母還想上前,但被江正攔着,只得氣呼呼的瞪着江父。
江父揉了揉臉,倒吸了一口涼氣後看着江正,沒好氣道“這事是你們搞出來的,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還不快解釋清楚。”
“大哥,大嫂,你們先別生氣,聽我解釋。”江正忙道。
江正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幾天前,我和心媛路過一家商場,見他正在找工作。我見他和大哥長得很像,就多關注了幾眼,但沒想到越看越像。我擔心是江家流落在外的孩子,大嫂你也知道,大哥年輕時愛玩不顧家,有幾個私生子再正常不過。”
說到這裏時,江母的臉已經黑成一片,江父額頭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于是我就問他媽是誰,沒想到這人還真和大哥好過。我當時就懷疑他是大哥流落在外的兒子,所以才把他帶回來了。”
江父的臉色變了數變,扭頭看着男人道“你媽叫什麽?”
一直被忽視的男人聽到這話,精神一震,連忙道“我媽叫徐雅。”
話音一落,剛冷靜下來的江母沖到男人身邊,紅着眼咬牙道“你說你媽叫什麽?”
男人咽了口唾沫,說“徐雅。”
聽到這個名字,江母的眼睛瞪得極圓,臉上不帶着不可置信,江承也是一樣。
正當我納悶時,江母扭頭看着江父質問道“你不是說張雅孩子打了嗎?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江父一臉茫然,厲聲道“這不可能,當然我親眼看見張雅進的手術室,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冒充我的兒子?張雅呢,我要問張雅。”
“我媽已經去世了。”男人失落道。
聽到這話,江父一愣,臉上盡是震驚。
“我媽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男人解釋道。
“那你如何長大的?”江父疑惑道。
“我媽去世後,我被送去了孤兒院,我在孤兒院長大的。”男人頓了頓,哀傷道“如果不是二叔,我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你是我爸。”
江父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動容,“你叫什麽名字。”
“張楓。”
“你要認他?”江母尖聲質問道,“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他就別想進江家的大門。”
張楓臉上出現了一抹驚恐,搖頭道“我從小就沒有爸爸,我只想知道我爸爸是誰,這個家不歡迎我,我也不想回來。”
說完,張楓扭頭看着江父,眼中帶着孺慕之情。
江父臉上布滿了感動,看了一眼衆人宣布道“你是我兒子,自然要住進江家,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沒有人能把你趕出去。”
“爸。”張楓驚喜的叫了一聲。
江父張開嘴,剛要回答就被江承打斷了。
“就憑一張臉就說是江家人,也太兒戲了吧。”江承冷聲道。
沉迷于喜悅的江父也瞬間反應過來,臉上帶着遲疑。
“除了這張臉,他哪裏像江家人。”江母接道,看着張楓的眼神布滿了冷刀子。
張楓一臉焦急,快速道“爸,我真是你的兒子,你不信可以查。”
“口說無憑。”江承回答。
江正呵呵兩聲,站出來說“大哥,想要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種,很簡單,驗dna就是了。”
江父如醍醐灌頂,點頭道“對,我們驗dna,如果他真是江家的種,自然不能流落在外。”
張楓如小雞啄米一樣點頭道“我同意驗血。”
張楓說完,我餘光見江承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很快,江家的家庭醫生就來了,分別取走了江父和張楓的血。
一個小時後,醫生送來一份親子鑒定表,江父接過後快速看了起來。
江父的臉從忐忑到複雜,最後是驚喜。
“阿楓。”
一句話,已經确定了張楓的身份。
“爸。”張楓驚喜的叫了一聲。
江母拿過鑒定表,片刻間臉色陰沉的可怕。
“好好好,張雅這個賤人,當初說好給她一百萬就打掉孩子,她竟敢騙我。”
我心裏大吃一驚,我記得之前江承告訴過我,他小時候江父出軌了一個女人,女人懷孕後上門,父母每天争吵。
後來有一天,那個女人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
但這件事卻給江承造成了無可磨滅的恐怖印象,以至于睡覺都不安穩。
而且結合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人就是張雅。
當時她消失了,應該是收了江父江母的錢離開,沒想到她沒有打掉孩子,反而将孩子生下來了。
我看着神若癫狂的江母,心裏一陣唏噓。
二十年被背叛了,二十年後小三還要弄出一個孩子來膈應自己,如果換做是我,可能也比江母好不了多少。
我看着身旁的江承,見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如吃了蒼蠅一般的難看。垂在兩則的手握緊又松開,反複了幾次。
我握住江承的手,我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安慰到他,但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
江父的臉色有些難看,不滿道“張雅已經去世了,賤人這個詞不要再說了。”
江母氣得直發抖,“江義,你為了一個小三罵我?你難道忘了你當初說過的話?”
江父的臉色變了變,最後微微示弱道“過去的事不要提了,阿楓已經确定是我的兒子了,以後就住進江家。”
“我不同意。”江母大聲道,“這個野種想進江家沒門。”
“什麽野種?阿楓和阿承一樣都是我的兒子。”江父氣急敗壞道。
江母冷笑起來,“一個野種也敢和阿承比。”
江父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對着傭人道“還愣着做什麽,去給二少爺收拾房間,從今以後,誰敢對二少爺不敬,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江母臉上一怒,揚起手朝張楓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