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烨來吃飯,本意是想讓江承吃醋,趁機和他和好。

但現在江承帶着別的女人來吃飯,他又有沒有吃醋我不知道,我是吃醋了。

本以為度假山莊那件事後,他已經和這個女人斷了聯系,沒想到又在一起了。

我都還沒有質問江承,他反而還有臉生氣白烨送我東西。

剎那間,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看着女人的眼神也不善起來。

“真巧,不知道你和我老公挽着手想做什麽?”我皮笑肉不笑道。

女人面不改色,依舊笑道“我和江少只是朋友,不知道江太太和這位又是什麽關系?”

女人雖然在笑着,不過臉上多了幾分不懷好意。

我冷冷一笑,回道“那我真是太巧了,我和這位也是朋友。”

女人沒有接話,而是朝四周看了一眼後,對江承撒嬌道“江少,已經沒有位置了,不如我們坐在這裏吧。”

我眉頭一皺,剛想拒絕,江承已經坐下來,如大爺一樣。

女人見狀,也坐在江承的身邊,朝我笑道“江太太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咬着牙道。

女人敢這樣做,無非是江承在後面示意的,我就算拒絕,他們也會賴着不走。

想到我又把白烨拖下水了,連忙朝他遞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白烨面不改色,朝我不在意的一笑。

我見狀,心裏微微放下了心。

兩人點完餐後,女人緊緊地貼在江承的身上,将江承的胳膊抱在手裏,胸部因為被積壓,露出兩半渾圓,更顯深不可測。

見女人敢當着我面勾引江承,我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只得惡狠狠的瞪着她。

女人對我翻了個白眼,更加賣力的貼在江承的身上。

“這位小姐,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嘴上說着,餐桌下用腳朝女人踢去,正好踢在女人的腿上,女人悶哼一聲,兇狠的朝我瞪來。

我沖她得意一笑,但還沒得意多久,小腿上突然傳來鑽心的疼,緊接着女人不可一世的笑容映入我的眼中。

“我叫溫岚,江太太叫我溫岚就好。”

“溫岚是吧,不知道你和我老公認識多久了?”

我不甘示弱,再次回踢回去。

溫岚也回踢回來,不過幾個來回,我只覺小腿都不是我的了,火辣辣的疼。

但是輸人不輸陣,溫岚那邊不停下,我這邊也不能停下。

溫岚咯咯笑了起來,說道“我和江少認識好些年了,是吧,江少?”

見溫岚朝江承投去一個媚眼,我心裏一怒,擡起腳用了五分力氣朝溫岚踢去。

但想象中的慘叫沒有傳來,反而是朋友的江承發出一聲細弱蚊吟的悶哼,如果不是我一直注意着他,根本聽不出來。

意識到我踢錯人,趕忙收回自己的腿,但還是晚了一步,江承緊緊将我的腿夾在雙腿之間。

我動了一下,發現紋絲不動。

江承兩人點了餐,很快就送來了,一邊吃,一邊和白烨聊起來。

“白總裁,你百忙之中還來和我妻子吃飯,真是辛苦你了。”

這句話明明是很正常的話,但由江承說出來,怎麽聽怎麽別扭。

白烨面色平靜,笑道“能約到若瑤吃飯,是我的榮幸。”

“哦,白總裁也年紀不小了,來海市這麽久,還沒想到成家立業嗎?如果是沒有喜歡的人,我倒是認識幾個不錯的,可以給白總裁介紹。”江承意味深長道。

“多謝江少的好意,不過暫時我還沒有成家立業的打算。”

江承餘光看了我一眼,眸色深了深,繼續道“白總裁是沒有這個打算,還是看上了不該看的人?”

“只要兩個人是真心相愛,又何來看上不該看的人,江少你說對吧。”白烨輕飄飄的一句話堵了回去。

江承握住刀叉的手用力幾分,手背上青筋崩起。

“倒是我想多了,不過在這裏我預先預祝白總裁心想事成。”

說完,江承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見狀,我的心忽地一沉。

如果江承的前幾句話,我還能感覺到他對白烨的敵意,但他最後模棱兩可的話,倒是讓我一下子摸不準他在想什麽了。

或許真如他說的,兩年後他會放我離開,成全我和白烨。

可是他根本就是想多了,我心裏只有他,沒有白烨。

這一頓飯吃得我味同嚼蠟,吃到一半後,江承和溫岚就起身走了。

腿被江承夾了一晚,他突然放開,我還有點不适應。

等他們一走,我也沒有繼續吃下去的興趣,和白烨說了一聲後也打算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我和白烨吃飯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江承吃醋,現在沒目的沒有打到,我也沒有繼續拉他下水的必要,告別他後,打車揚塵而去。

我到家的時候,江承已經到了,正坐在沙發上揉着腿。

即便他一看見我就拉下褲子,我還是看見了他腿上的一大塊淤青,那個地方正好是在餐廳被我踢中的地方。

我還以為他沒人在懷,今晚不會回來了,沒想到比我回來得早。

“你”字剛說完,江承就冷着一張臉嘲諷道“雖然我說過會成全你和白烨,但你現在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和他見面,果然是一刻都等不了嗎?”

江承的語氣陰陽怪調的,明顯帶着一大股醋味。

我心裏暗喜一下,還好今天的努力的沒有白費。

這般想着,嘴裏卻道“你還好意思說我,那溫岚呢?你可別告訴我們你們清清白白,沒有一絲關系。”

本來看見江承吃醋,還很開心,但一想到溫岚,頓時覺得火冒三丈。

“與你無關。”江承冷着語氣道。

我冷笑一聲,“的确與我無關。”

話鋒一轉,我朝江承上下打量着,最後停留在他的某處,嘴裏啧啧道“你這麽早回來,該不會是某處不行了吧。”

說着,我走到江承的身邊,環着他的脖子,嬌嗔道“你放心,即便是你那處真不行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我緊緊的貼在江承的身上,感受到他身體裏傳來的變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江承近乎怒吼的聲音傳來。

“你找死!”

我朝他耳邊吹着暖氣,一字一句道“我是找死,想死在你的身上。”

本以為我已經這麽明顯了,江承應該明白了,但他只是冷靜的推開我。

我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推出半米遠。

我茫然的看着江承,不明白他怎麽突然變成這樣,明明剛才他已經動情了。

江承的臉陰沉得可怕,半響後才咬着牙道“你以為激将法會對我有用?李若瑤,你太小看我了。”

我的小手段,輕而易舉的就被江承看破了。

明明只是半米遠的距離,可在我眼裏,和江承之間仿佛隔了一條銀河。

尤其是他那諷刺、不屑、鄙夷的眼神,更讓我如墜深淵。

再次勾引江承不成功後,我如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沒了精神。

我和江承的關系再次降到了冰點,之前還猶如陌生人一般,現在倒好,江承的眼裏徹底沒有了我這個人。

我曾試着不小心在江承的面前摔倒,本以為他會過來扶我。但讓我失望的是,江承一動不動,最後還是張嫂看不過去了,走過來扶我。

經過這次後,我對江承再也不心存僥幸。

即便心裏還愛着他,但臉上從不表現出來。

我和江承很有默契的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互不打擾。

張嫂曾好幾次問我怎麽了,我原本有很多要說的地方。但真到了要說的一刻,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留下張嫂一個人茫然的站在原地。

半個月後,我和江承的關系還是沒有半點緩和,和他生活在一起的無形的壓力讓我喘不過氣。

我正想着要不要和他說,我搬回家住一段時間時,一個結婚請帖打破了我的計劃。

蘇心媛結婚請帖送來的時候,我正在喝茶,等看見上面的新郎名字後,我差點将茶杯裏的水噴出來。

因為這個新郎不是別人,真是江承的二叔,江雪的養父,江正!

蘇心媛是江承的小姨子,曾經喜歡過江承,也是江雪的好閨蜜,更是江母一直心心念念的兒媳婦人選。

可現在蘇心媛變成了江承的二叔母,江雪的後媽,江母的弟妹,關系怎一個複雜了得。

蘇心媛還沒進門,我都能想象到日後江家會如何的雞飛狗跳。

我的嘴角抽了抽,一度懷疑今天是愚人節,有人故意送來整蠱我。

但江承平靜的表情告訴,這件事是真的。

“你早就知道了?”我試探道。

我本來只是問問,沒想過江承會回答,但出乎意料的是,江承回答了一個“是”。

即便是這麽簡單的一個字,我還是高興起來,如果不是江承在場,我可能會高興得跳起來。

因為這是和江承冷戰半個月後,他對我說的第一個字。

“那他們怎麽突然在一起了?”

蘇心媛一心想嫁給江承,我實在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她怎麽會嫁給江正這個足以做她爸爸的人。

“以後你就知道了。”江承意味深長道。

我沒有再追問下去,重新看着請帖,上面說婚禮是在10月20號,也就是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