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點,牡丹起床洗漱後出了房間,就聞到了濃郁的蘑菇粥香,嘴角微微上揚,來到廚房就見佳人正在裹春卷:“早,”她上前想要搭把手,卻被佳人攔住,“您先等一會,我這就好了。”
“不用這麽客氣,”牡丹笑看了一眼自己還未碰到春卷皮的左手,略有無奈地收回手:“很早起?”
她來了四天,都是佳人為他們準備三餐,這個女人有着一副稍顯英氣的外表,但心思卻極細膩。
佳人聞言裹春卷的手不禁一頓,不過只瞬息又繼續動作:“醒了就起了。”
也許是看見了希望,最近她常常做夢,夢到他們輝煌的過去,夢到奇哥……可是一朝失意就看盡了悲涼,原本他們的“奇妙點金手”有16個人,但現在就只剩一半了。
“我……,”牡丹剛出聲就聽到嘭的一聲,二人急忙轉身便見頭發睡得有些淩亂的孟奇近視眼鏡也沒戴,拿着手機沖到客廳打開電視機,新聞主播播報的聲音很沉重。
“10月2日淩晨零點十二分,蘇通大橋上發生一起重大事故,一輛裝滿貨物的重型集卡失控,致十車連撞,失控集卡以及八輛私家車墜落長江,到目前為止已有六死十七傷……”
牡丹和佳人對視一眼,後立馬跑到客廳,正巧畫面鏡頭對準了一輛被打撈上來的奔馳S600,二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疾呼:“柏詠峻的車。”
“對,”孟奇定住畫面,走近電視,開始細觀被打撈上來的那輛車,似喃喃自語般說道:“這輛車改裝過,”手指受損嚴重的車頭,“這應該是主動撞擊造成的,柏詠峻那樣的身份有80%的可能不會自己開。”
“你們看車門,”丸子頭不知什麽時候也來了客廳:“車門沒鎖上,”這也就意味着柏詠峻還有生還的可能,而且駕駛員也不在。
牡丹看着電視屏幕上的那輛車,眼底平靜如水,但心卻是寒了:“柏詠峻的安保出了問題,”而據她所知柏詠峻明面上用的安保是柏國慶簽的恒遠,看來柏國慶為了錢是真的沒了人性。
“安保?”佳人扭頭看向牡丹,她有些不信:“怎麽可能?像柏詠峻這樣的身份,哪家安保公司敢……”
“Peony判斷的沒錯,”孟奇關了電視,放下遙控器:“柏詠峻出行,他的車一般都是前後各一輛改裝過的斯賓特,過江走大橋按規定車子本就要降速行駛,所以不太可能會發生這麽重大的交通事故。”
丸子頭耙了耙頭發:“柏詠峻的車是主動撞擊,他的司機為什麽會主動撞擊?肯定是發現了異常,在裝滿貨物的重型集卡的逼迫下,江是他們唯一的生門。”
“謀殺?”佳人雙目大睜,眼中盡是驚愕,慌忙來到辦公桌,立馬打開電腦:“淩晨時段即便有路燈光線也不是很好,不知道監控清不清晰?”
牡丹嘆氣:“不用找了,我們吃完早飯就幹活吧,明天港股就開市了。”
這話一出,屋內一片死寂,孟奇看向牡丹,牡丹回視他,沒有多言僅僅只是淡而一笑,便轉身走向廚房。當事态合乎預料的時候,其實她心情并不美好,因為人性多是輸給了貪婪。
叮……叮……
接連的消息提示音來了,牡丹抽出塞在牛仔褲口袋中的手機,打開查看,封老板那來了400億人民幣,柏詠峻的太太私人出了100億。
簫明也轉了18個過來,還附帶了一句話,“妹子,這是哥全部可動用的資産,現手頭就只剩蕭家的股份了。”
牡丹笑了,寒了的心漸漸的有了溫度,而在看到最後一條轉賬時她更是大樂,陳導嗅覺還是很敏銳的,終還是趕上了這趟車,只是這到賬的數目有點……那啥,一億一千兩百八十八萬,到時分賬該怎麽分?
佳人燒熱了鍋,倒了稍許油,眼角餘光一直在注視着大老板的神色,牡丹也察覺到了,擡首看向她笑着道:“不用擔心,資金已經到賬了。”
心思被看破了,佳人也不覺尴尬,面上露了欣喜:“早餐很快好。”
“喜歡一個人,要勇敢地告訴他,而不是……”
嗡……嗡……
話還沒說完,一通電話進來了,牡丹一看來電顯示立馬接通:“喂,霞姐。”
“妹妹,我當你是親妹妹,”電話那頭的金霞言語非常地鄭重:“你給我個底,這次你們是做多還是做空?”
她已經得到消息了,柏詠峻出事了,托了所有關系到現在人還沒找到,是生死不明,陳立怡嫡親的大哥親自帶人去柏家接陳立怡娘三了。
這叫牡丹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不語。
得不到回應,金霞心中也有底了:“你……呼,”她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你給我點時間,我想想辦法再給你弄50個,最遲10月9日到賬。”
柏詠峻出事,即便有陳家在壓消息,可因為有心人的操縱還是很快就被爆了出來,而更叫外界驚愕的是,柏詠峻的父親柏國慶竟私自取消了柏氏和名仕聚品高層的假期,公然出現在柏氏大樓。
這樣的行為簡直和昭告柏詠峻死亡無異樣,不過柏國慶想要代替柏詠峻行使大權卻非易事。
柏氏總經理曹方銘和名仕聚品的高層禮敬他,但卻不聽他的,只因柏國慶手中無股權,且早已退休。
各家的記者帶着長、槍短炮聚焦在柏氏大樓,而柏家的莊園外也圍堵着大批記者,陳立怡的哥哥陳立靖到時,記者一擁而上,不過他帶來的安保早有準備,立馬下車拉成人鏈将記者阻攔在外。
陳立靖的車直入柏家莊園,陳立怡紅腫着一雙眼睛,妝也沒畫,帶着一只箱子和一雙兒女早就等在了客廳,聽管家說她大哥來了,情緒再也壓抑不住,撲到了進門的陳立靖懷中失聲痛哭。
見她這般,兩個孩子也受驚了,稍大一點的柏旻敐似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牽着抱着一只小熊寶寶的妹妹,強忍着淚水。
“不要哭,”陳立靖眼中閃過冷冽,這是他唯一的妹妹,看向站在沙發邊上的兩個孩子,他拍了拍陳立怡的背:“你吓着孩子了。”
陳立怡身子一頓,不敢再哭了,趕緊平複情緒,擡手抹去臉上的淚:“我們趕快走吧,老頭子已經去了公司,想必很快就要來這了。”
“嗯,”陳立靖朝着兩個孩子招了招手,眼神變得柔和:“走,咱們去姥爺家。”
年歲小的女孩還懵懂得很,窩着小嘴問道:“舅舅,那爸爸呢?”
這話一出,陳立怡再次情難自抑,眼淚不受控的奔湧出眼眶,他們的孩子真的還太小,為什麽那人會這麽狠心,那是他親生的兒子呀?
柏詠峻的太太陳立怡和兩個孩子被陳家接走的事如風一般傳了出去,柏國慶也沒料到陳家動作會這麽快,但想想也屬正常,畢竟柏詠峻出事,配偶陳立怡是其遺産的第一順序繼承人,況且她手裏還有兩個孩子。
“你說什麽?”柏國慶在柏氏碰壁之後,回到住處洪青墨就給他來了一道晴天霹靂:“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洪青墨深吸一口氣:“我哥說柏詠峻留了遺囑,你這個父親什麽也沒有,所有的財産均歸兩個孩子,在孩子未成年前則有監護人陳立怡和其弟封珃代為掌管。”
“不可能,”柏國慶一把将茶幾上的茶具掃落在地,碎瓷片迸射得到處都是,他不信,又怎麽能信?可內心的恐慌卻不是假的,他知道若是兒子留了這樣的遺囑,那他就真的什麽也沒有,可……可兒子回不來了。
短短時間,#柏氏集團董事長兼總裁柏詠峻車禍#占據了各大新聞頭條,媒體也在跟蹤救援進行報道,可一夜過去了,柏詠峻依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10月3日,果然柏氏旗下的幾家上市公司和柏詠峻創立的名仕聚品的股票一路下行,有散戶陸陸續續地出貨,不過機構都還穩着。
牡丹一行一直守着盤面,稍許出了一點貨試了下水,很快就交易成功了,情況似乎還不錯。
10月3日收盤時,輝誠地産股價跌了8.112%,站在了17.116,相對而言名仕聚品要穩一些,只跌了3.887%,股價站在了16.238。
“對方很謹慎,”孟奇緊蹙雙眉:“恐怕明日還會繼續觀望。”
“不用急,”牡丹明白孟奇的意思,官方已經确定車禍時柏詠峻就在車上,現在是下落不明,但只要一過黃金72小時,按慣例就基本是生還無望,現在洪家比他們更急,因為這個時候争得就是時間。
牡丹一行仍稍許出貨,而也正如牡丹和孟奇所料,10月5日一開盤,就有人一次抛出30000萬股的輝誠地産股票,面對着柏詠峻依舊沒有下落的情況,柏氏旗下的上市公司股價全線大幅下跌。
而這30000萬股一抛,輝誠地産的股價更是和跳樓一樣,不過一個小時就從16.578跌到了14.889,孟奇出聲了:“按計劃抛出名仕聚品的股票,直接砸它盤面。”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不然他們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貸出30000萬股的輝誠地産股票,且他了解過雖然洪青墨跟了柏國慶很多年,但由于傅詠梅的關系,柏氏和洪氏一直都沒有合作。
洪氏要掏空柏家,是絕不可能放過名仕聚品這塊大肥肉的,所以他們要先下手為強,砸亂對方的計劃。
一聲令下,孟奇的人同時動作,挂出了40000萬股的名仕聚品股票,頓時名仕聚品的股價直線下跌,而這一聚變也驚了翡華集團,翡華集團的董事長洪嘉盛急問:“怎麽回事?”
轉眼間名仕聚品的股價從15.998跌到了14.117,他不淡定了,做空的空間在急劇壓縮,翡華所能營收的利益便少了:“收名仕聚品的股票,攔住下行。”
這邊洪氏在購進名仕聚品的股票,而剛出了一部分名仕聚品股票的牡丹一行人立馬大批購進輝誠地産。
連續的變動,也引發了外界的關注。不過兩天財經版塊已經出現了#柏氏動蕩#的話題樓,同幾個月前的天映一樣,湧現出了大批“專家”,不過不同于天映的是此次近乎所有的“專家”都看空柏氏。
牡丹一行人就跟打游擊似的,洪氏收名仕聚品阻下行,孟奇就帶着人大量吃進輝誠地産,輝誠地産的股票上揚,洪氏下場,孟奇就抛售去名仕聚品再戰。
這來回的起伏竟阻了柏氏股票價格大幅下跌的趨勢,看得柏氏總經理曹方銘都有些懵,立馬攔住投資部下場,想到柏總去通城前交代他的話,靜而後動,心裏竟有了期待,再聯想到被調走的那筆資金,腦子裏就閃過一個驚人的猜測。
而在陳立怡的有意透露下,柏國慶也很快就得知了洪氏在做空柏氏和名仕聚品的消息,一時間難以接受,但他也不傻,想到之前種種,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入了別人設好的圈套,是目眦欲裂。
“洪青墨,”柏國慶忽得自轉椅上站起,一拳搗在辦公桌上:“你該死!”
看着柏氏還在緩慢下行的股價,他是後悔不已,可一切都晚了,猩紅的眼中漸漸地布滿陰鸷。
牡丹和洪氏膠着持續了九天,柏詠峻依舊沒有消息,仍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而随着警方的深入調查,發現在那起事故中,死的六人全是出自恒遠安保公司,而和柏詠峻一起消失的還有他的司機蔣明宇。
就在這時柏詠峻的妻子陳立怡報警了,警方剛出陳家,就直接帶特警圍了恒遠安保公司,并在10月13日的下午帶走了柏詠峻的父親柏國慶,要求他協助調查。
柏國慶一被帶走,洪青墨便亂了分寸,趕緊打電話給洪嘉盛,可這個時候洪嘉盛全身心都投在股市,哪會有空管她?
10月13日收盤,輝誠地産的股價站穩了14.558,名仕聚品比輝誠地産的情況要好很多,收盤價為14.773.
牡丹長籲一口了,看向孟奇:“明天是星期五,也将會是我們和洪氏僵持的最後一天,下周星期一一開盤,咱們就直接抛售,”麻痹得差不多了,他們是時候該改變戰略了。
“好,”經過這十多天的合作,孟奇對牡丹已是心服口服,也清楚背後的那位大金主選擇牡丹做獵人并非是因為封珃。
牡丹一行的“騷操作”搞得洪氏焦頭爛額,可就在洪氏以為已經摸透了他們的戰略方式,準備動手洗盤的時候,牡丹一行竟先他們一步在新的一周開始就直接大動。
“将手中股票全部抛售,”孟奇挂單後,便不再盯着盤面,而是調出了洪氏翡華集團控股的營收最好的兩家上市公司——宏成地産、天騰制藥。
洪嘉盛一見這般情況,就直接斷定對方在洗盤:“持股,先不要賣。”
他們是想要将洪氏洗出盤,雖然心裏清楚,但看着幾乎是直線下跌的股價,他是真的疼了,只是英國那邊的資本還沒到,他手裏可動的資本已經不多了。
“洪氏上當了,”孟奇難得地露了笑,連着兩天輝誠地産和名仕聚品的股價縮水了近40%,可洪氏以為他們在洗盤,所以還牢牢地持着股,坐等他們吃進,等吧,繼續等……很快真正的好戲就上場了。
10月19日,早上股市一開盤,就在洪氏還在盯着柏氏和名仕聚品股盤的時候,牡丹一行直接抛出了手頭所持有的所有宏成地産和天騰制藥的股票,立時間宏成地産和天騰制藥的股價跳樓了。
“不好了,”翡華集團的總經理洪慶元闖進會議室,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洪嘉盛:“總裁,就在兩分鐘前有空頭一次挂出100000萬股天騰制藥祥和80000萬股宏成地産,股價……股價……”
“你說什麽?”洪嘉盛聽到這個消息,腿都軟了,雙目圓瞪回頭看向柏氏的股盤,左手撐着桌面踉踉跄跄地站起:“我知道,對方從頭到尾都在耍着我們玩,他們根本就不是在洗盤,而是……而是做空我翡華。”
“總裁,天騰和宏成的股價均已下跌超過12%了,”翡華投資部總監右手緊握鼠标,已經填好單子,就等洪嘉盛出聲:“我們資金不足,總裁,柏氏……”
洪嘉盛還在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再等等,”慌忙地掏出手聯系英國那邊,可電話打通了,卻無人接,這就讓他更是慌張,可現實容不得他再猶豫,只能咬牙割肉。
此刻牡丹正站在自家客廳的落地窗前,俯視着周邊,現在也是時候了,她出聲道:“孟奇,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我靠賣你破産的消息救了急,今天給你機會讓你報複回來。”
“奇哥,洪氏割了,”佳人笑了,笑得眼淚都下來了,他們贏了。
“你是說申城遠郊的那起事故,”孟奇難得地露了笑:“那我就不客氣了,”他朝着佳人使了個眼色,不過十分鐘,十月一日申城遠郊爆炸的那輛黑色奔馳房車歸屬封珃的消息就上了頭條。
封珃的粉絲全瘋了,如果只是車歸屬封珃還不會引起這麽大的反響,但爆料者曬出了十月一日封珃和燕青上車的那段視頻,再結合封珃自十月一日便突然消失在人前的異常現象,怎叫人不多想?
不過這事并沒有鬧很大,在警方正準備出警的時候,封珃的微博更新了:“相見便是永別,”附圖一張,是封珃和幾位外國男子擡棺的照片,定位是在英國。
珃迷們将信将疑,一股腦地湧到那條動态下,将“房車爆炸”事件說明,并@封珃、牡丹、燕青、東小西,只是這四人并沒有回應
不過一位微博名叫“愛狗人士”的人爆料,封珃的生父是出自英國古老貴族Kmroll家族,而10月5日Kmroll的家主病逝在漫蘇莊園,依封珃微博中貼出的照片可知,Kmroll剛病逝的家主應就是封珃的生父。
所以才有“相見便是永別”,這位“愛狗人士”還附上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正是當初接走封珃和燕青的那輛黑色奔馳房車,并注明這車正停在柏家在安城的主宅。
花仙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都糊塗了。】
天南劍:【大家別急,我已經開車去柏家的主宅了,若是有發現第一時間奉上。】
天線寶寶:【@天南劍,注意安全,我們在線等。】
宏迪一姐:【難道有人套牌封總的車,大驚失色!!!】
花仙子:【內部消息,還真的是套、牌、車,不過封哥上的是自己的車,套、牌、車不但套牌還套人。】
不過二十分鐘,“天南劍”上傳了一張和“愛狗人士”不同角度的照片,但照片中的黑色奔馳房車卻可以确定是同一輛,珃迷們終于松了口氣。
原因為洪氏的割肉,輝誠地産和名仕聚品的股價再次大幅跌落,但封珃的消息一出,股價跌落的幅度漸漸地剎住了,休息夠了的牡丹,坐回了電腦前:“夥伴們,我們該抄底了。”
與牡丹一行同時吃進的還有柏氏和名仕聚品,起伏下行了半個多月的輝誠地産和名仕聚品的股價幾乎是直線上揚,十月十九日收盤時,輝誠地産和名仕聚品的股價均重新站上了14。
油膩的大背頭已經淩亂的洪嘉盛兩眼盯着封珃下午發的那條微博,将照片不斷地放大,終于确認了抱着遺像的那位正是與他達成協議的英國佬,他被騙了。
當天晚上9點整,陳立怡接了一通電話,便帶着一衆安保驅車連夜趕往安城,次日中午柏氏以及名仕聚品的官方網站更新了一則動态,柏氏董事長兼總裁柏詠峻先生平安。
10月20日中午,在柏詠峻的太太陳立怡趕至安城主宅後,不過兩個小時陳立怡再次驚動警方,此次她拿出了證據,證明了十月二日淩晨蘇通大橋的那場重大交通事故是一起針對其丈夫柏詠峻先生的謀殺。
新聞一出,頓時震驚了外界,誰他娘不要命敢去謀殺柏詠峻?
而因為柏詠峻的平安,柏氏旗下上市公司和名仕聚品的股票也迅速上行,在股價上行的期間,牡丹一行在歸還了貸來的輝誠地産和名仕聚品的股後,又将手裏所持的股票分批抛出,賺了個盆滿缽滿。
“現在……”
叮……
牡丹才開聲就有一條消息進來了,拿起手邊的手機點開查看,浏覽了具體內容後,不禁挑起雙眉後笑看向孟奇:“柏先生要拿下翡華旗下的宏成地産和天騰制藥,這筆買賣,你接嗎?”
“接,”孟奇沒有猶豫,因為他知道那起針對柏詠峻的謀殺背後的策劃者十之八、九就是洪氏,而他們和洪氏之間的争鬥也才剛剛開始,所以做空和吃下并沒有區別,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們資本雄厚。
丸子頭對空打了個響指:“交易全部完成,”他默算了下,大老板這次一共賺得150個左右,她抽15%那就是22.5個,這就意味着到目前為止,奇哥可以拿到6.75個左右,若是再幫柏先生吃下宏成和天騰,那翻倍是肯定的,“哇喔……”
“幹吧,”佳人眼中閃着晶瑩,這是今年來她最高興的一天,即便外面下着雨,但她此刻的心情是晴空萬裏。
就在牡丹他們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的時候,洪氏向港城證監會舉報柏詠峻操縱股市,而港城證監會也在一直注視着輝誠地産和名仕聚品,對洪氏的舉報是非常慎重。
不過柏詠峻好似知道洪氏會來這一出,在港城證監會未動作之前,柏詠峻的助理馬晨和柏氏集團的總經理曹方銘便帶着文件趕去了港城,而柏詠峻也向檢察院申請做傷勢鑒定。
鑒定結果對外公布,柏詠峻的頭部受到劇烈撞擊,導致嚴重的腦部震蕩,并伴有雙目間歇性失明,第一腰椎和第一胸椎均有裂痕,左手骨折等等,其司機蔣明宇也一同做了傷勢鑒定……
就在衆人等着洪家怎麽收場的時候,網上驚爆洪家醜聞,洪家三兄妹的情史還算是小,和幾家銀行高層權色交易才是大。
而手眼通天的某些吃瓜群衆,譬如“矮子中最帥的簫明”、“喜劇王陳森”等等只用了一夜就扒出了洪氏貸款的主要來源。
一巨石激起千萬重浪,上面的動作也是非常快,不過一天就陸續帶走了幾個被提及銀行高層,而洪氏旗下的宏成地産、天騰制藥股價經歷了一波大的沖擊還未穩住,就又快速下行。
牡丹和孟奇正等着,他們也不着急,洪氏自作孽,反噬也只是剛剛開始。
随着調查的深入,警方越挖越深,發現針對柏氏董事長兼總裁柏詠峻的那起謀殺案也跟洪氏三兄妹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上面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馬成立了專案組,将兩起案件作并案調查。
有柏氏的積極配合,以及警方掌握的恒遠安保公司的口供,專案組很快就鎖定了柏國慶的情兒洪青墨,在警方趕至洪青墨住所時,洪青墨正推着一只小小的旅行箱準備出門。
“跟我們走吧,”領頭的便衣冷冽的眼神在洪青墨推着的那只行李箱上掃了一眼,拿出了逮捕令:“你涉嫌謀……”
“頭兒,有情況,”跟在領頭便衣身後的小年輕眼忒尖了:“她箱子轱辘上沾有血跡。”
圍着圍巾,戴着墨鏡的洪青墨聞言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幾個便衣留下一人制住洪青墨便取出槍沖進了洪青墨的別墅,也不用找,進門就見一男子躺在樓梯下,血還在流。
最先發現血跡的小年輕趕緊上前查探:“頭兒,是柏國慶,還有氣兒,”看來二隊是要撲空了。
自十月一日,申城遠郊事故後,不到50天,洪氏易主。
11月14日,痊愈的柏詠峻帶着柏氏的精算師團隊以及律師團進了洪氏大樓,而洪氏的當家人洪嘉盛就坐在總裁辦公室中等着他們。
“為什麽不走?”依舊戴着金絲眼鏡的柏詠峻來到洪嘉盛的對面坐下,洪青墨、洪輕舒在事發之後都試圖想要潛逃去國外,只可惜……那是在做夢。
“勝者為王敗者寇,”短短時日洪嘉盛的頭發全白了,面上的皮肉耷拉下來,讓其顯得尤為滄桑:“況且我還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如何?青墨、輕舒被捕,就連柏鴻劼都沒逃過,柏詠峻是要斬草除根。
柏詠峻笑了,打量着這間辦公室:“是我,我也不甘心。”
而直至今日那場差點要了他命的車禍,他仍然無法直面,腦中閃過自己在黑暗冰冷的江水裏拼死掙紮求生時的境況,寒從心底來,所以他要拿下洪氏。
“洪氏已經是你的了,你還有什麽不甘心?”洪嘉盛依靠在椅背上,問自己有後悔嗎,答案很明确,但若是重來一次,他想他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你知道嗎,你很像你姨母——傅永敏,不是長相,而是膽子。”
那個女人是死得早,不然柏國慶敢背着她姐瞎搞,她定會讓柏國慶自嘗孽果,就像柏詠峻這般,讓柏國慶死在一直仰他鼻息的女人手裏。
“多謝洪董過獎,”柏詠峻聽到推門的聲音,他也不回頭,能直接這麽進來的就只有該來的人,他笑着對洪嘉盛說:“我送洪董最後一程。”
幾個便衣上前,拿出了逮捕令:“中國籍男子洪嘉盛涉嫌謀殺中國籍……”
洪嘉盛沒有抵抗,起身伸出了雙手,冰冷的手铐铐在手腕上,如寒冰般刺骨,一滴渾濁的淚溢出了眼角,順着深溝一路向下。
柏詠峻将洪嘉盛送至電梯口,剛想轉身,就見電梯的門開了,封珃牽着牡丹領着孟奇和一位金發碧眼的中年男子自電梯中走出,他頓住了腳:“你們來了。”
“嗯,”封珃朝着柏詠峻點了點頭:“我陪Peony過來跟你交接一些文件,”至于走在他身邊的這位金發碧眼的先生,是他自己要跟來的,說來看故交。
“MrKmroll,”洪嘉盛見到金發碧眼的中年男子頓時就激動了,一下子掙脫了拉着他的年輕便衣,被甩開的年輕便衣正想上前卻被他的頭兒給制止住了。
金發碧眼的中年男子見洪嘉盛沖到他跟前,也不懼,一口蹩腳的中文說得還挺溜:“洪先生,好久不見,”他就似沒看到洪嘉盛被铐着的雙手一樣,“您還好嗎?”
好他媽個屁,洪嘉盛都恨死這個英國佬了:“你毫無信用,”如果不是他,他也不會輸得這麽慘。
“Nonono,”英國人可不這麽認為:“我父親跟你是故舊,但我并不認識你,從一開始也是你先找上我父親的,而我父親将這事交給了我,我作為Kmroll家族新任當家人,自是要從家族利益考慮。”
洪嘉盛雙拳緊握,瞪着英國人,似在尋找哪的肉好咬一般,他是真的恨!
“要怪只能怪你的資料收集得并不全面,”英國人走近洪嘉盛:“你的人太菜了,封珃早就發現有人在查他了,他還留了遺囑,所以跟你合作對我的家族完全沒有利益,那我為什麽要跟你合作?”
“什麽?”洪嘉盛聞言扭頭看向在和柏詠峻說話的封珃,他留了遺囑?
英國人輕笑:“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以和為貴’嗎?我和我的弟弟和了,而且一個能把近200億人民幣的資産拿出來做慈善的人,我相信他對金錢并沒有很多企圖。”
操他娘的以和為貴,你他娘跟他和了,那他洪氏呢,就成了你們和了的盤中菜?洪嘉盛一頭撞向英國人,便衣立馬上前制住他,押着他進了電梯。
“裏面談吧,”柏詠峻看向站在電梯口的MomukinyKmroll,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Kmroll家族的掌門人和平共處。
MomukinyKmroll并不在意柏詠峻的冷漠:“謝謝,”誰讓他父親是個多情種,誤了那麽美好的一個漂亮女人,連帶着害得柏詠峻母親悔恨一生。
進了洪氏總裁辦公室,牡丹就示意孟奇将文件拿出來,柏詠峻接過文件交給了守在一旁的馬晨,後幾人便就座了。
“對傅詠梅、傅永敏女士,Kmroll家族深感愧疚,”MomukinyKmroll從攜帶的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推至柏詠峻面前:“這是我父親私人在中國所持有的産業,全部歸封珃所有,你看看。”
柏詠峻早就查過Kmroll家族,接過文件大略翻看了一遍,便清楚MomukinyKmroll此次的誠意有多少了,給曹方銘使了個眼色,曹方銘立馬送上一份文件:“簽了,30億美金和那枚戒指你就可以拿走了。”
MomukinyKmroll也猜到這是什麽,深嘆一口氣接了過來,快速浏覽了一遍,他看向封珃:“這是你的意思?”
封珃執起牡丹的手,絲毫不掩愛意地在她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我有想要的生活,你們的世界都太複雜,真的不适合我。”
“好,”MomukinyKmroll笑得有些無力,但又似松了一口氣:“祝你們幸福。”
“謝謝,”封珃很真誠地道謝,這次如果沒有MomukinyKmroll提供的30億美金,Peony他們運作起來就不會那麽自如了,況且那30億美金還是無償提供,30億借出,30億回,不用利息。
歷經2個月柏洪之争算是徹底落幕了,柏氏并購了宏成地産,入主了天騰制藥,而牡丹經此一役賺得了36億傭金,孟奇抽了30%,拿了10.8個,要說這次最大的輸家,除了洪氏,那便要數到陳森了。
一億一千兩百八十八萬出,零歸,錢全部進了金霞的賬,分賬的當天,陳森抱着笑得快癡了的簫明都哭了。
賺完了零花錢,牡丹和封珃便跟着《南茶館師爺》劇組和《賭後牡丹花》劇組進行宣傳,兩人忙得那叫一個腳不沾地兒。這兩劇組也真的杠上了,《南茶館師爺》在什麽城市宣傳,那《賭後牡丹花》後腳肯定跟着到。
只是牡丹和封珃一出現,外界的注意力就不在電影上了,他們只想知道,之前的那場分手是炒作還是真的?那現在是和好了,還是在炒作宣傳新電影?
每每聽到這類問題,牡丹都是嘴一癟顯得非常無奈,封珃則是笑着攬緊她,直言:“要給足她鬧脾氣的權利,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我會配合她,直到她消氣。”
電影宣傳走過12座城,在春節來臨之際,一個突如其來的驚喜打破了牡丹和封珃忙碌的生活。
清晨一聲尖叫自衛生間中傳出,驚得緊張地守在門口的封珃臉色都變了,顧不得其他打開衛生間的門就進去了:“怎麽了,是不是摔……,”他看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