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如燕青所說的那樣,在姜明婧更新了兩條動态之後不過半小時,蘇夏、章婻等四人分別再次對外公開向江畫道歉,另向慈善機構捐獻50萬-500萬不等數目的金錢贖罪。
一波還未平,大浪再起。姜明婧等人的這番動作迅速占領了各大新聞頭條和各門戶網站的熱搜,因為有錄音為證,斐韻依的自殺就變了味了。
吳楠包包:【昨晚我還在說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只覺自己是個笑話,就這麽莫名被個蛇蠍女給利用了,真的是不要臉。】
天邊一朵彩虹花:【之前那些聖母聖父呢,有一個算一個全部站出來,把頭擡高,不然臉打得不響。】
魔帝重樓:【錯了就改,沒有人會死盯着過去不給未來活路的,可斐韻依明顯是死不悔改,她以為一刀下去,別人就都是罪人了,世上比她聰明的人多了去了。】
封親妹:【昨晚無數人勸江畫、丹美人他們要善良,可事實卻是惡毒的人利用所謂的道德輿論逼迫着無辜的人繼續善良下去,來成全自己的美好,簡直是惡心至極。】
天乙商人:【姜明婧為自己的過錯買單了,請問斐小姐什麽時候能悔改,正視自己犯下的錯?自殺的把戲不要再玩了,人們的包容也是有極限的。】
宏偉HongW:【現在沒有人再懷疑斐韻依是無辜的了,都拿死來威脅姜明婧了,可見姜明婧手中握着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我要站出來向江畫說一聲對不起,當年我也是唾罵她的人之一,Sorry。】
三明先生:【“淫媒”事件再次警醒世人,假的就是假的,真相也許會遲到但卻永遠不會缺席,江畫女士,Sorry。】
天南劍:【終于黑白分明、真相大白了,我以為“淫媒”事件又會不了了之,沒想到姜明婧是真的剛到底了。在此我呼籲所有網民朋友不要網絡暴力斐韻依,我們要文明,不要再給她任何可鑽的空子。】
事情瞬息萬變,但結果基本已經被摁死,遠在新西蘭度假的江畫并沒有對此有任何表示,就如她說的那樣“老死不相往來”。
“畫寶,你說我們是舉行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牡隽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新西蘭今天下雨,他便在網上搜起了婚紗和喜服。
“中式吧,”江畫眼睛還有些紅腫,正抱着Ipad翻看評論:“中式的比較喜慶,老公,網上很多人在向我道歉,”說着說着她又哽咽了起來。
牡隽趕緊來到她身邊:“來,我抱抱,”這幾年她承受了太多,生來就是嬌嬌女,可誰成想會栽在自己一手拉拔的人手裏,嬌人入懷,他輕拍着她的背,“你是打算繼續,還是就此結束?”
“姜明婧、章婻她們公開道歉了,也捐了錢做慈善,我不能太過追究,”江畫抽噎着:“但斐韻依不行,當初的事不但是她帶頭的,就連這次事到臨頭,她也還在攀扯我。”
“我們暫時先不要動作,”牡隽權衡着利弊:“斐韻依自殺,姜明婧又給了她致命一擊,我們現在只需保持沉默,等着就成。”
江畫明白:“對,等斐韻依出院。”
而此刻斐韻依的境況也十分糟糕,因為一連串的打擊,只要有眼的人都能看出她已無翻身之地,更何論她的經紀人徐玉。
“你說什麽?”斐韻依的傷并不重,左手手腕上裹着一層白色布紗:“姜明婧,她真的這麽做了?可事實不是這樣的,”眼淚奔湧而出,她急切地想要為自己辯駁,“事實不是這樣的。”
“事實是什麽樣已經沒有人會在乎了,”徐玉此刻也是精疲力竭:“現在就算你講的全是真的,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你。”
“不……不,”斐韻依雙手緊握:“她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明明……明明誣陷江畫的事,她們一個都不落……嗚嗚……為什麽?”
現在說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徐玉向後耙着頭發:“目前我們最緊要的是怎麽應對當下的困境?公司剛剛打來電話,有品牌商起訴了你,還不止一家。”
“樹倒猢狲散,牆倒衆人推,”斐韻依含淚笑着,盡顯凄然:“應對當下最好的法子不就我死嗎?”
“你夠了,”徐玉聽到這話,心底的火噌的一下沖了出來:“除了死,你還能想到其他嗎?”
原本她還有把握利用輿論扭轉乾坤,可沒想到那樣的關鍵時刻,這個蠢貨竟給姜明婧打電話。姜明婧是什麽人?那是一個精到骨子裏的女人。好了,人家留了一手,她們滿盤皆輸,而且毫無翻身的餘地。
病房內一片死寂,久久斐韻依才幽幽開口:“可現在我除了死,還有其他路可走嗎?”
不知為何,她心中竟生了懊悔,也許從一開始發現江畫再帶新人的時候,她就不該去沾惹、打壓;更或者她就該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不該去肖想那個男人。
可世上哪有後悔藥?所以她被逼到了如斯境地。
“道歉吧,”徐玉沉凝了足有十秒鐘才接着說:“就此退出娛樂圈,這是作為你的經紀人,我能為你做的最後的事了,至于代言違約金,這麽多年你賺了也不少,打官司或者協調,賠了違約金應該還有餘錢,好好活着比死了好。”
斐韻依憋着那口氣,豆大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落:“徐姐,我不甘心……”
“你該慶幸,”徐玉也有點傷情,畢竟她帶了斐韻依五年:“你這幾年做了不少善事,也公開捐了不少錢,我再幫你運作運作,不至于離開得太難堪,你和三水文化的合約就要到期了,公司會提前宣布這事。”
“我不甘心,”斐韻依嚎啕大哭。
“不甘心又能如何,”徐玉抽了紙巾遞給她:“依依,哪怕有一點翻身的機會,姐都不會放棄你,可真的是被摁得死死的。”
上午十點,牡丹一行準時出發去往機場,他們要先到杭城,李明和郝懂明天開車到紹城與他們會合,而李繼廣和韓曉飛則跟着他們一起坐飛機。
因為當年的“淫媒”事件被重提,而《南茶館師爺》的開拍時間又是公開的,所以各家媒體早早地就守在了機場,嚴陣以待,逮着牡丹和封珃的身影,就一擁而上。
“丹美人,你進娛樂圈是為了替你嫂子江畫報仇嗎?和封影帝在一起,是情投意合還是有意為之……”
戴着墨鏡的牡丹嗤笑道:“你們不做編劇真的是可惜了,給你們推薦個老板呗,陳森陳導怎麽樣?”
“你的意思是陳導是狗血劇導演嗎?”
牡丹一手擋開那支話筒:“原來你們知道剛剛那些問題很狗血。”
“小心腳下,”戴着棒球帽的封珃一把将牡丹拉進懷中護着,嘴杵到她的耳邊:“陳導又遭了無妄之災,你可以不用理會他們。”
“封影帝,您和丹美人同出同進,是已經同居了嗎,發展的是不是太快了?”
封珃上挑唇角:“快嗎?你應該沒愛過,”愛過的人,遲一秒都會覺得慢。
就在他們辦了登記手續,快要過安檢的時候,一位戴着厚鏡片的女子不知道接了什麽消息,突然勇猛,竄到封珃和牡丹跟前,大聲問道:“就在剛剛斐韻依公開向江畫道歉了,并宣布退出娛樂圈,二位有什麽要說的嗎?”
“你想要我說什麽?”牡丹真的有點不高興了:“斐韻依會有今天的結果,完全是她咎由自取。你們想過沒,五年前25歲的江畫在面對莫須有的‘淫媒’事件時,她是怎麽過來的?”
既然開口了,她就要一吐為快:“如果25歲的江畫在遭受無數謾罵的時候,沒有撐住,那‘淫媒’事件的結果又會是怎樣,到今天又會有幾人記得她?不要跟我談道德,因為道德是有底線的,你們是不是忘了斐韻依昨天還在攀誣江畫?”
“今天她公開向江畫道歉,并宣布退出娛樂圈,我只能說這是她逼不得已下的唯一選擇,所以請不要勸我善良。”
“封影帝,斐韻依是您資助的人之一,您有後悔過嗎?”
封珃淺笑:“沒有,我資助那些孩子,只是想要給他們多點選擇,至于路怎麽走,就不是我能幹預的了。”
過了安檢,進了貴賓候機室,東小西終于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事兒:“斐韻依道歉了,江畫會就這樣算了嗎?”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燕青攬着她:“斐韻依這一道歉,就等于是承認了當年的那場誣陷,那麽接下來就是要賠付各種違約金了,而且因為有這個大污點在,任她演技再好,長得勝天仙,圈裏都不會有人再用她。”
牡丹長籲一口郁氣:“沒那麽容易結束的,我還有一場官司要跟她打,至于畫兒的事,因為江伯父的背景在那,她明面上并不能表現得太過,畢竟是軍人之後。”
“确實,”東小西嘆氣:“不過那些記者的眼睛是怎麽回事兒,沒帶嗎?”
“我也覺得沒帶,”牡丹不禁笑出了聲:“一國際超模和封珃的經紀人公然牽手,他們竟然沒看到,是假裝的還是認真的?”
封珃也覺得離奇:“看不見燕青還算正常,但漏了小西是真的不太正常。”
“你這話什麽意思?”燕青正郁悶:“敢情是怪我帶不火我媳婦?那你呢,剛剛我們兩口子可都是跟着你的,結果聚光燈全打你身上了,”扭頭非常不忿地跟東小西說,“我們就不該戴墨鏡。”
吳清都樂了:“等會還有機會,到了杭城機場,你們把墨鏡摘了,牽着手大大方方地走在丹丹姐和封影帝前頭,一定能搶到鏡頭。”
“不急不急,”牡丹安撫道:“等到了杭城機場我幫你們,對于搶幾十萬一條的熱搜和頭條這種事情,我太在行了。”沒看她三天兩頭地往熱搜上一蹲嗎?關鍵蹲了一時半會還下不來。
東小西感覺跟他們在一起真的很快樂,一把抓住牡丹的手:“姐們,今天我能不能上熱搜火一把,就全看你了,哈哈……”
“OK啦,”牡丹靠在封珃的肩頭:“老板,等會咱們低調點。”
“好,”封珃将她攬入懷中,擡手把她的墨鏡推高,見她眼底那“不懷好意”的笑,不禁寵溺道:“調皮。”
“鄰居,”燕青拉着東小西:“我要和我家小西一起上熱搜。”
牡丹背對着他打了個OK的手勢:“放心,這都交給我了。”
下午一點半到了杭城機場,東小西還是戴着墨鏡,燕青牽着她走在封珃和牡丹之前,原以為這樣已經夠顯眼了,結果一路過去,有他們的遮擋,就連牡丹和封珃都沒人注意到。
牡丹拉了拉邊上的人:“封老板,燕青跟了你這麽多年上過幾次熱搜?”東小西是混時尚圈的,她今天打扮得又很低調,夏天戴着墨鏡也不稀奇,路人認不出來倒屬正常,但燕青呢?
“兩次,”封珃都不用去回憶:“一次是有人傳我和他是一對,我澄清的時候上的;一次就是前陣子,你送他上去的。”
“熱搜絕緣體,”牡丹直覺再沒有行動,她就得花錢送這兩上熱搜了:“前面那是記者嗎?”
封珃笑了:“有攝像機跟着,應該是的。不過這樣還挺好,他們走在前,我們也安全。”
“燕青在外最出名的名號是不是‘燕大方’?”牡丹已經看到守在路道口的記者了,她開始蠢蠢欲動。
“對,”封珃低頭,就見他家小女人東張西望的:“你在想什麽?”
牡丹湊了湊鼻子:“我在想着怎麽幫他們搶熱搜,”這話剛說完,她就戲精上身了,清了清嗓子,沒人注意燕青他兩,她得首先讓大家注意到他們,“老板,要是暴露了我們,你就當犧牲一回。”
封珃握緊手中的柔荑,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了:“不要太浮誇,收着點。”
“那個……,”一緊張有點忘詞,牡丹再次清了清嗓子,後十分清脆地叫道:“燕大方,你就不能走慢點嗎?這年頭找個這麽漂亮的超模媳婦很不容易的,看把東小西給累的。”
那高八度的嗓音在匆匆的人群中顯得尤為突兀,頓時就讓他們一夥成了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