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變态都罵我好變态9(完結)
祁安和阿塔花着宋泰的錢,滿世界浪了三個月才再次回到Y國。
本來他們還想繼續浪的,但是祁安留在宋泰身上的印記表明,這個人渣馬上要咽氣了。
祁安只得趕回來給他收屍。
她怕晚了撈不到骨灰。
還是深夜的街頭。
一處臭水溝下,宋泰破敗不堪的身體蜷縮在一起。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都是猙獰恐怖的傷痕。
臉腫的像豬頭,最可怕的是腸子居然暴露在外面。
這三個月對他來說就像身處地獄,每時每刻都屈辱到恨不得死去。
偏偏他又沒有那個自殺的勇氣。
因為,他心裏還奢望着有一天能回去自己的國家。
奈何他身無分文又口不能言,寫出的字也沒人看的懂。
更沒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任何東西。
他終于十倍百倍地體會到了當初安寧所受的屈辱和折磨。
也知道了什麽叫有苦說不出。
祁安趕到的時候,他剛好咽氣。
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祁安:“趕早不如趕巧。”
祁安将他惡臭的屍體當場火化了。
一陣風吹過,灰白色的骨灰随風揚起,散落在街頭空氣中。
到死都沒能離開他最屈辱的地方。
如同安寧一樣!
阿塔長出一口氣:“總算不負所托,解決了這個人渣,我們走吧。”
祁安:“還不能走,還有一件事。”
阿塔:“……差點忘了。”
小縣城高中門口。
半邊臉毀容的女人守着茶葉蛋辣條攤,不時招呼着路過的行人。
祁安站在遠處看着,神色一片漠然。
安寧自高考後離開縣城,到死都沒有和安母說過話。
前兩年過的太苦,他自己都吃了上頓沒下頓。
過了兩年當了模特,收入漲了,日子這才好過起來。
收入穩定後,他開始每個月給安母寄一筆錢。
不多不少,整整兩千。
他給的起更多,但他不想給。
因為他自己那十八年也沒過過什麽好日子,花不了多少錢。
他想着,安母養了他十八年,他就盡十八年的贍養義務。
然後就當自己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
剛寄了兩年就被宋泰囚禁了,宋泰為了不露餡,就接着寄。
到他自殺,等于前前後後一共寄了五年。
祁安在讀取安寧的想法時,除了弄死宋泰,還有一個就是,将剩下的錢一次性給完。
他想着,給完這些,他就再也不欠這個女人什麽了。
他想幹幹淨淨的離開,不虧欠任何人。
祁安站着在遠處看着,半天沒動。
阿塔問:“怎麽了,老大?直接給錢走人啊。”
祁安冷笑:我不是很想給她,怎麽辦?”
阿塔也不想給,他小聲道:“可是這是安寧的意思……”
祁安沒有再說話,她沉思了會,變換了容貌,徑直走到了安母的攤子前。
“小夥子,要茶葉蛋還是辣條啊?”安母熱情招呼。
祁安道:“我是安寧的朋友,幾年沒見他了,請問他還好嗎?”
安母熱情的臉色冷了下來:“不知道。”
祁安:“你都沒聯系過他嗎?”
安寧離家出走後,安母沒有找過他,就像沒有這個兒子一樣。
後來,安寧第一次寄錢的時候,給安母發了條短信,表明了身份。
所以安母是有他的聯系方式的。
只是錢從來都是照收不誤,卻一次都沒聯系過他,問問他過的好不好。
那三年裏,但凡她主動聯系安寧一次,宋泰說不定都會有所顧忌。
安母不耐煩道:“你到底買不買?不買走人,別影響我做生意。”
祁安定定地看着她,又問了一句:“安寧是你的兒子嗎?”
安母冷冷道:“不是,我沒有那樣不正常的孩子。”
一個啞巴就已經夠讓她擡不起頭了,居然還是個惡心的同性戀。
她沒有那樣的兒子。
安母的話打消了祁安最後一絲顧慮,她果斷轉身走了。
這錢,她施舍乞丐都不會給這女人。
她不配當母親,更不配拿安寧給的養老錢。
祁安雖不懂人類的血緣親情,但她覺得安寧的想法不對。
她認為安寧從來就不欠安母什麽,反倒是安母欠了他的。
父母擅自将孩子帶到這世上,本就有好好撫養他長大的責任和義務。
父母真心愛孩子,對孩子好,孩子自然愛父母,也一定會回報他們。
父母不負責任,孩子也沒有必要顧念什麽血緣親情。
安母從來就沒有好好盡過當母親的責任。
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安寧的悲劇,她也是加害者。
所以祁安第一次食言了。
食言就食言吧。
誰讓她不爽呢。
回到虛無空間,美麗的青年魂魄上的怨氣已經消失了。
他幹幹淨淨地站在那裏,目光溫柔地看着阿塔懷裏抱着的嘟嘟,伸出手虛虛地摸了摸。
最後,他微笑着用手語向祁安和阿塔道了謝,然後就離開了。
祁安收了魂力,就看到阿塔抱着嘟嘟撸毛,小臉皺成一團,長籲短嘆的。
“怎麽了這是?”祁安問。
阿塔吞吞吐吐半天才道:“老大,咱們這樣是不是有些……殘忍啊?”
“什麽意思?”祁安沒明白。
阿塔:“就是……他們生前已經那麽可憐了,死後還得受魂力流失之苦,是不是有些……”
他說不下去了。
祁安啧啧兩聲:“小屁孩長大了,都開始懂人類的感情了。只是你學什麽不好,非學本座最讨厭的毛病。”
“啥毛病?”阿塔問。
祁安冷笑:“聖母病。”
阿塔:“……”
祁安道:“本座幫他們報仇,完成心願,化解他們的不甘和怨氣,代價就是他們的魂力。本座強迫誰交易了嗎?”
阿塔搖頭。
祁安接着道:“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他們若是不願意,本座絕不會強求。”
“他們是挺可憐的,但是你随便找一個世界好好看看,比他們更可憐更慘的人多的是。
難道本座要一個個去拯救他們嗎?”
阿塔被說的啞口無言。
祁安冷笑:“本座是睚眦,是上古兇獸,不是什麽普渡衆生的菩薩。”
“沒有足夠的魂力,本座恢複不了實力,你也化不了形。難道我們要因為可憐他們,就等着被天道捏死嗎?”
阿塔頭都快垂到胸口了。
他讷讷道:“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想着他們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才報了仇。
而那些人渣死是死了,但還能好好的輪回投胎,十八年後又是一條人渣,就覺得不公平罷了。”
祁安神色古怪:“誰跟你說他們能輪回投胎的?本座沒告訴過你嗎?”
阿塔猛然擡頭。
祁安神色傲然:“凡是經我手弄死的渣滓,靈魂都打上了上古兇獸睚眦的印記,哪個地府敢收?”
阿塔眼睛發亮:“……然後呢?”
祁安冷笑:“然後,他們會成為無處可去的孤魂野鬼。
眼睜睜地看着時間流逝,世間萬物都好好活着。唯獨他們,被印記一點一點腐蝕靈魂,直到渣也不剩。”
結局自然是魂飛魄散,而且是一點一點地看着自己消散卻無能為力,鈍刀子割肉。
阿塔嗷一聲蹦了起來:“你不早說。”
白白害他患上聖父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