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嗎?”封珃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見她一副欲哭無淚的小可憐樣兒,不自禁地笑着将人攬近安撫:“那是綜藝真人秀,又不是演戲,不用演技的。”
“你不懂,”牡丹擡頭杵到他耳邊輕聲說道:“路塵此人極愛八卦,上次拍《無知美夢》MV的時候,我就被他逮着來了場‘專訪’,剛陳導說他有參與《緋聞男女》的策劃,我可以向你保證《緋聞男女》的綜藝走向一定非常清奇。”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她并不想過度消費她和封珃的感情,雖然在鏡頭下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并不一定真實,但自己還是會有抵觸。
清奇?封珃打趣:“你不覺得《緋聞男女》光聽這綜藝名就很清奇嗎?”
圈裏除非是有意炒作,或者像他和Peony這樣互有好感的,不然誰不是曝出緋聞就會有所避諱?
牡丹聞言嘴一癟,滿臉的無奈:“這個我也不是有意的,”深嘆了口氣,“那天和金霞姐頭次見是相談甚歡,我也就随口一提,怎知會有源源不斷的後續,”目光掃過四周,“就是在這個包廂,我都有點觸景生情了。”
“真不想參加?”封珃也不喜參加綜藝,但若是和她一起,他還是很期待的:“你知道國內的綜藝市場價一般都是高于拍電視劇嗎?而且還能快速圈粉。”
“對圈粉,我不是很感興趣,”牡丹心情更喪了,但她對錢是情有獨鐘:“你不要再誘惑我了,不然我可能就堅守不住了。”
“其實你可以不用堅守,”封珃也有自己的私心:“是我想多陪陪你。”
戀愛男女同處一個工作環境最能催發兩人之間隐藏的問題,既然動情,他就希望能開花結果。
于她來說,最甜蜜的情話也不外如是了,牡丹面上的神色頓時放晴,不再糾結:“好,那我就跟着你大把大把地賺錢。”
坐在封珃左手邊的陳森只想說他不是有意偷聽的,實在是這兩位絲毫沒有避諱他。
聽芍藥丫頭松了口,他就差感激涕零,一晚上的努力終于有了好的結果,他“觸電”的頭部大片《賭後牡丹花》還未開拍就可見勢頭是一片大好。
十八家影院啊,要是全上他的《賭後牡丹花》,想想他都覺那個畫面很美!
此刻陳森真想嚎兩嗓子:“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是不可能庸庸無為過一生。”全球的喜劇市場就靠要他來拯救了。
菜終于上桌了,牡丹陪着陳森和胡導喝了不到二兩白酒,華木陽的經紀人孫渡和辛筱的經紀人錢芳便接連發力了,端着酒杯來到主桌,那喝酒就跟喝水似的,一口一口地幹。
看得牡丹都吞了吞口水,真的是要錢不要命。
剛陳森說的話,華木陽和辛筱也聽到了,兩人自是跟在經紀人身後一起敬陳森和胡導,當然一行人也絲毫不敢冷落封珃和牡丹,只是封珃是以茶代酒,牡丹則全是白的。
陳森也不傻,知道他們的心思,只是《緋聞男女》是他金主拿來賺金子的,有些事他也不敢斷口,只能會意思意思地跟她提一下。
而牡丹則是全程做點頭翁,像一個不相關的人一樣不插一言半語,就算被點到,她也只是說上一兩句不痛不癢的話,應付過去。
酒過三巡,陳森和胡導在大着舌頭猜拳,孫渡、錢芳帶着一群人在一旁助威。
這會牡丹的臉上也多了一抹紅暈,才敬了一波機組的工作人員,多謝他們平日裏的照顧,回到座位剛放下酒杯,早就盯着的辛筱便拎着半瓶紅酒東倒西歪地上來了,拉了一張椅子也不看挨着椅背就想坐,牡丹連忙拽住她:“錯了錯了,調個頭。”
辛筱立馬調頭,嘟囔道:“什麽呀,扭頭看什麽東東?”
“OMG,”牡丹知道她喝多了,也不指望她了,伸腳去勾椅腿将椅子調個方向:“好了,現在可以坐下,”扭頭朝着包廂門口張望,封珃出去接個電話,怎麽還沒回來?
“你看什麽呢?”安全坐到椅子上的辛筱湊近牡丹,順着她的眼神望去:“什麽也沒有啊?”
牡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姑娘又準備作什麽妖,是昨天那一巴掌打得還不夠疼嗎?
回首對着辛筱,她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你來找我是想要喝酒還是想打架?”
“這什麽笑容?”辛筱緊蹙眉頭,眯着眼睛稍稍後仰身子,盯着牡丹看了很久:“你不喜歡我,我……嗝也不喜歡你,”钪一聲将半瓶紅酒放到桌上,手指牡丹,“你……嗝說你明明可以靠靠才華吃飯,為什麽要……要靠臉?”
這是個好問題,牡丹也曾深刻反思過:“時運不濟、命運弄人,我也不想進圈去跟你們搶飯吃。”
辛筱眨巴着一雙蒙了紗的迷醉大眼,似在回味牡丹剛那話,隔了足有十秒才傾身湊上前:“有故事……肯定有有故事,你怎麽了,是不是被詐騙了很多很多錢?”
“這什麽跟什麽呀?”她被詐騙?真遇着詐騙團夥,還不知道誰忽悠誰呢:“怎麽,你想借我錢?”
“也也不是不可以考慮,”辛筱一把抓住牡丹放在膝上的右手:“不過你你先得告訴我,你被加……不……詐騙了多少錢,讓我高興高興,高興了,我我什麽事都都幹的出來。”
果然互看不順眼的兩人不會因為醉了就可以融洽相處,牡丹拿過一旁的白酒給自己滿上:“來,我們兩也喝點,”端起酒杯朝着辛筱驀然一笑,“我白的你紅的,咱們也不拘這些,我多喝點你少喝點。”
“憑什麽?”辛筱經不起激,丢開牡丹的手:“你白的,”手指向自己,“我紅的,你一杯,我……我辛筱半瓶吹了,”說着就踉踉跄跄地站起,抱了她帶來的那半瓶紅酒就仰頭咕嚕咕嚕喝開了。
姑娘都這麽豪爽了,那她也不能慫,一口悶了杯中白酒,後牡丹放下酒杯起身擡手摁下辛筱的酒瓶:“咱們不急着喝完,你先坐下歇一會。”
“嗝……行,”辛筱把酒給了牡丹,兩手捂着凸出來的肚子,癱在椅子上:“你你說要借多少?”
牡丹聞言粲然一笑,見她半瓶紅酒才下去四分之一,不禁搖了搖頭,将酒放到桌子中心:“有多少借多少,”說完便轉身走向包廂門口。
出了包廂,左右望了望,不見人影,細細聽了聽,沒有聲音。站在走廊邊的服務員見了立馬上前問道:“您是要找封先生嗎?”
“對,”牡丹點了點頭:“你知道他在哪?”
服務員微笑着伸手向右:“您那邊請。”
“謝謝!”
牡丹剛離了視線,一位年輕的女服務員就小聲說道:“沒想到她本人也這麽漂亮,怪不得能拿下娛樂圈頭號黃金單身漢,”講到這也許是酸了,嘴撇了撇,“只是封影帝才出去多大會,她就找出來了,這看得也太緊了。”
“閉嘴,”剛服務完牡丹的中年女服務員回頭狠瞪了她一眼:“還想不想在這幹了,公司的規矩都忘了?不許議論客人。”
年輕的女服務員本能地縮了縮頭:“我知道了……”
牡丹才拐彎就見一間包廂的燈亮着,走近透過門上的玻璃小窗看到了她在找的人,意識到封珃還未講完電話便想轉身回包廂,只是剛走了兩步,封珃這邊的通話就結束了,包廂的門被從裏打開,“Peony?”
“是我,”牡丹回頭:“時間不早了,我讓飯店打包的幾樣吃的也送到了,你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确實該出發了,”封珃俯首望着他嬌比牡丹花的女友,在明亮的燈光下,他淺黑色的雙眸變得幽暗,鬧了一晚上,他就看了她一晚上,此刻兩人獨處,他再也不想壓抑,後退一步,将人拉入小包廂。
牡丹也想他了,在包廂門關上的瞬間,封珃關了燈從內鎖了門,捕捉到她的唇,如饑似渴般豪奪。牡丹雙臂環上他的脖頸,熱烈回應着他。
二人出房間已是二十分鐘之後,牡丹似今晚喝的酒酒勁兒都發了出來,滿臉通紅,一雙紅唇微微腫。
封珃牽着她,眼底情意更濃,他的小姑娘很大膽呢,腦中再次回蕩剛剛她拉他進包廂洗手間時的生動,牽着她的手更加緊握,他不想放開。
“你們?”燕青提着打包的吃食站在吵雜的包廂之外,察覺到萦繞在兩人之間那變了質的深情,頓時就覺他們玩了十八、禁:“怎麽到現在才回來,我都在這等了快一刻鐘了?”
打量完像是被剛剛澆了水的小嬌花,他便用一種飽含着同情的目光盯着封珃,從牡丹花出包廂到這會差不多20分鐘,封珃竟然就如此快速地交代了?
這位今年滿打滿算也才35歲呀,怎麽就不中用了?也是他這個做經紀人的不對,平日裏竟只顧着接活,沒顧及到他的身子。不行,從明兒開始大補湯得添上。
“你在想什麽?”封珃瞥了一眼燕青,就将牡丹送至包廂門口。
“我能想什麽?”燕青擡手和牡丹道別:“封珃不在你身邊,你有什麽事也別客氣,盡管聯系我們,若是聯系不上他,你也千萬別多心,正常情況下,只有兩種可能會斷了聯系,要麽他在上工要麽就是在飛機上。”
在封珃沒重振雄風前,他得做到盡善盡美,先穩住這位。
牡丹扒在門口,露出了右手腕上的那只男士手表,看着笑得有點谄媚的燕青,一本正經道:“我們真的沒幹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只是做了一些成年人會做的事,當然了她也是為了讓封珃好受點,而且因為不是在家裏,他們連燈都沒敢開。
此地無銀三百兩,燕青見封珃的那只P.PH手表現戴在牡丹花的手腕上,滿意地笑着點頭:“對,你說得都對,”瞧瞧他的雙目,是多麽的單純無邪。
“寶兒,不要理他,”封珃警告似的看了一眼燕青,後扭頭柔聲低語地跟牡丹說:“進去吧,我們這就走了,你乖乖的,《宣城劍影》的劇本我問陳導要了一份,我會繼續看着,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打不通就找燕青,知道沒?”
“知道了,”牡丹扭頭掃視了一遍包廂,又轉過頭來再次問道:“真的不讓我送你?”
“不用了,”封珃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車就在車庫,電梯下去便是了,我到了昆城給你發微信,你回到酒店也告訴我一聲。”
牡丹抿了抿嘴,不甘不願地說:“那好吧,你們多多保重。”
“嗯,你也是,”封珃抱了抱她,在她的耳鬓用力親了親:“進去關上門,我走了。”
“好”
可門關上不過一分鐘,牡丹還是忍不住開門走了出來,只是走廊裏已經沒了她的人,心情頓時DOWN到谷地,全身的力氣像是被突然抽走了一半,原來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再次回到包廂,喝醉的辛筱正鬧着四處找她單挑,而牡丹也沒拒絕,她現在也想喝酒。
撂倒了辛筱,終于安靜了,牡丹趴在桌上,掏出包裏的手機看了看時間給封珃發微信:“出麗城了嗎?”
微信将将發出,那邊就來了定位,跟着又進來一條語音,“快出麗城了,你那結束了沒,我不在你不要喝太多酒。”
聽着他低沉幹淨的聲音,牡丹抽了抽鼻子,給他回了條語音:“你用心開車,我不喝酒了。”
這話音剛落,她右手邊的位置就有人坐了,華木陽将一只空酒杯放到桌上拿起一旁的白酒:“我敬你一杯,一直想跟你道歉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今天趁着酒勁兒就把這事給辦了。”
牡丹搖了搖頭:“你的道歉我接受,酒你喝就好,我男朋友不讓我喝了。”
華木陽看着那剛滿上的酒,是哭笑不得:“一杯也不行?”
“一滴也不成,我男朋友信任我,我也要信守承諾。”
你她娘說得可真正經,華木陽瞥了一眼被灌癱在椅子上安靜如雞的辛筱,氣悶地端起酒杯:“我幹了,你随意。”
這一夜,牡丹少有的失眠了,不是因為酒喝多了燒得慌,而是她挂心的人還奔馳在去昆城的路上,他沒到地兒她無法入眠。
次日《宣城劍影》劇組是集體睡到大中午,牡丹一醒來就伸手去摸手機,手機還沒摸到,先摸着一只手表,稍稍一頓,後睜開一雙漂亮的桃花目。
昨晚在洗手間,他厚重的喘息和壓抑的低吟再次回蕩在耳邊,釋放的瞬間,男人緊抓她的手,将戴在手上的手表脫下戴到她的手上。
牡丹彎起唇角,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12點了,封珃和燕青淩晨3點才到昆城,這會應該在去申城的飛機上。
打開手機,有三條微信未讀,都是來自“封老板”,昆城去申城的飛機晚點了,直到11點40才起飛。
申城,封珃剛下飛機就立馬開機,給牡丹報平安。戴着小圓墨鏡的燕青拉着一只小旅行箱跟在一旁,那心裏的酸氣直往上翻湧:“你就不能顧及一點我的感受嗎?”
“你要是不舒服,我可以給你放長假,”封珃都不想理會他,今天中午在昆城,他們還了車,這位竟領他去吃什麽藥膳,還直接給他點了一份牛鞭湯?
“封先生,你這是在公報私仇,”燕青一手半插着褲袋:“我那麽做都是為了誰的幸福?”他就是在懷恨中午那碗牛鞭湯,“你也不想想小牡丹比你小8歲,她……”
封珃發完信息,就扭頭看着他,微抿着嘴。燕青頓覺一陣寒意襲來,舌頭一轉:“她經得起你折騰嗎?你得給她好好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