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歌抿了抿唇,“叔,村裏人是不是都在看我們家的笑話啊?”
“是啊。”石文成點了點頭,“怎麽?很在乎被別人指指點點?”
“顧不了那麽多了。”夏安歌搖了搖頭,“叔,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去勸勸我爸,別讓他跟我媽怄氣了,你去勸勸他,讓他把我媽接回來吧。”
石文成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明天就去找你爸,跟他好好說說,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那有什麽隔夜仇啊?”
“叔,謝謝你了。”夏安歌急忙說道。
“來,來,現在可以陪我下棋了吧?”石文成是個棋迷,但是偏偏棋藝又不高,還喜耍賴,所以村裏基本都沒有人願意跟他下棋。
夏安歌不好意思在推脫,只好跟着石文成下來了幾把,直到天都快黑了,才不顧石文成的挽留匆匆回家。
回家後夏安歌去房間裏看看了梁海峰,梁海峰躺在炕上,好像睡着了,夏安歌便輕輕的退了出來,剛準備回房睡覺,突然心裏福至心靈,走到了梁遠的房門,敲了敲門,“大哥?你回來了沒?”
夏安歌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裏面有動靜,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裏面果然是空無一人。
夏安歌快步走了出來進了廚房,揭開鍋一看,裏面的飯果然是沒有動過。
梁遠中午的時候就出去了,現在都晚上了,竟然還沒有回來?夏安歌也不敢告訴梁海峰,匆匆的就出了門。
“龐嬸子。”夏安歌出了門,就看到乘完涼回家的龐嬸子,“你有沒有看到我大哥啊?”
龐嬸子一看到夏安歌,體內的八卦之心就壓抑不住了,“怎麽?你大哥這麽晚了還沒有回來啊?是不是去找你大嫂了?”
“對了,安歌,你媽跟你大嫂今天早上吵架是不是為了生孩子的事啊?”
夏安歌真的是覺得自己瘋了才會問龐嬸子,這人唯恐天下不亂,嘴又碎,天天趴在牆頭上等着看梁家的笑話呢,讓他知道梁遠這麽晚還沒有回家,還不知道怎麽說呢。
夏安歌也不理她的廢話,直接越過龐嬸子就往前走去。
龐嬸子在後面急的直跺腳,“哎,景三媳婦,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梁遠這麽個大男人,要是平常,夏安歌肯定不會擔心,但是一想到今天梁遠萎靡不振的樣子,夏安歌心裏就有些沒底。
夏安歌先去梁家的地裏找了找,又去了野草比較茂盛的山地,還是半點沒有看到梁遠的蹤跡。
“大哥!”夏安歌一個在山裏心裏也有些害怕,除了天上霧蒙蒙的月亮,在無半點光亮,夏安歌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是壯着膽子往前走去。
“大哥,你在哪?”夏安歌一路走一路喊着,好在這裏離村莊較遠,也不擔心會打擾到別人。
………
周勇翻身一滾直接躺在了草裏,嘴裏嚼着一根狗尾巴草,“梁景,聽說這次演習結束後有假期,你的假期要是不休,你可千萬一定讓給我啊。”
梁景把懷裏的79式半自動狙擊步槍放在了身邊,坐起來将頭上的頭盔拿了下來,“我為什麽不休?”
“你的假期不是一直不休的嗎?”周勇一臉驚訝的坐了起來,“難道你這次要休?”
梁景嗯了一聲,“我有些不放心家裏……”
“切。”周勇白了一眼梁景,“你少裝,你是不放心家裏,還是不放心你新媳婦……”
“小心。”梁景擡腳一腳踢在周勇腰上,周勇一倒,一顆子彈從周勇剛剛坐的地方呼嘯而過,雖然是空包彈,但也是驚出一身的冷汗。
周勇還沒有反應過來,頭上的樹幹上已經有人跳了下來。
“愣着幹什麽?”梁景大喊了一聲,然後一把抓起身邊的79式半自動狙擊步槍。
可是樹幹上跳下來的那人速度奇快,一腳已經踢到了梁景的胳膊上。
梁景手中的槍已經啪的一聲就掉到了地上,可是梁景反應也是奇快,沒了槍,手已經摸到了腰上的軍刺,直接就往前刺去。
那人一把抓住了梁景的手腕,“呵,我們只是暫時的敵軍,說到底還是戰友呢,這麽狠啊?”
“戰場之上只有敵人。”梁景說着已經一腳踢到了那人的肚子上。
兩人你來我往的瞬間就過了幾十招,兩人打鬥沒有什麽花架子,都是軍中格鬥,招招往要害上招呼。
周勇在一邊有心相幫,可是兩人糾纏在一起,又黑燈瞎火的,一時之間怕傷着梁景,也不敢輕易出手。
“沒有想到啊,二十七軍竟然除了夏瑾瑜那小子,還有人能在我手下過這麽多招?”那人一遍跟梁景動手,還能一邊說話,顯然還是沒有把梁景放在眼裏。
梁景左擋右擋的已經相形見绌,但是憑着一口氣,還不至于立時落敗。
那人輕笑了一聲,一個鴿子翻身,一把掏出腰間的手槍,啪的一聲,準備伺機幫忙的周勇身後立刻冒出一陣黃煙。
按照演習規矩,周勇已‘死了’,應該立刻退出演習,周勇只好無奈的站到了一邊。
梁景沒有想到這人在于自己争鬥的過程中還能殺了周勇,看着那人的眼光滿滿的都是怒火和驚訝。
那人嘿嘿一笑,走到了距離梁景的安全距離才開口,“你們兩個是紅軍派來探路的吧?”
“這次參加演習的紅軍有二十七軍,三十六軍,我看你們的臂章是二十七軍,二十七軍那個團那個連的?”
周勇閉緊了嘴巴,示意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沒法說話。
這會梁景才有機會把這人看清楚,個子不過一米七八,但是氣場卻有兩米八,穿着一件吉利服,臉上塗着厚厚的油彩,看不清長什麽樣子。
“兩軍對峙,我們都是敵人,我要是說了,豈不是叛徒?”
王京哈哈大笑了起來,“也對,看在你小子能跟我過這麽多招的份上,給你個機會,讓你參加至演習結束。”
王京說完一彎腰拿起地上的阻擊槍轉身就走。
梁景眼神一冷,彎腰撿起槍和軍刺快步追了上去。
“哎,梁景,小心啊。”周勇直來的及大喊一聲,那兩人就消失在了深夜裏。
梁景這一追就是一晚上,夏安歌也不例外,一晚上喊的嗓子都啞了,還是沒有看到梁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