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許嘉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許青煙緊張的撲在床邊,抓着他的手,“嘉兒,娘親在,你那裏不舒服,你告訴娘親,哪裏難受……”
樓月抓起許嘉的手腕,臉色瞬間就變了。
“嘉兒怎麽……”許青煙看到許嘉的手,頓住。就這麽短短的時間,許嘉手腕上的紅線就長了一節手指的長度,眼看就往心口蔓延。
想到許嘉受的苦,許青煙渾身顫抖起來,狠狠咬住下唇,猩紅的血從她的嘴角留下來,一雙眸子死死的盯着楚臨,字字铿锵:“算我求你,放過他。”
七個字,直接給楚臨判了死刑。
楚臨看了一旁的奴才一眼,命人将最好的藥材呈上來,轉頭對許青煙說道:“我知道現在不論說什麽,你都不相信我,嘉兒病情兇險,先讓樓神醫治病,好不好?”
他擺手,太醫趁機上前,将對許嘉用過的藥物以及出現的反應說給樓月聽,圍在一起針對許嘉中的百花散的毒,商量解決辦法。
百花散雖然難解,但幸好許嘉吃下的計量不多,毒素在身體蔓延的速度較慢,為他們制造解藥争取了時間。樓月命人找來喝酒的小杯,從許嘉右手手腕劃開扣子,裝了一杯又一杯新鮮的血液。
許嘉身體虛弱,已經承受不起一次次藥物的實驗,只能這樣。每一杯裏放入不同的解毒丸,看哪一種會引起血液的反應。不停地放血、熬藥、觀察,終于在第八天的傍晚,找出了藥方。樓月斟酌許久,暫時用了較少的計量,“讓他服下。”
半柱香的功夫,許嘉右手的紅線就淡了許多,衆位太醫也終于将懸着的心放下,解毒丸的藥方是對的,他們只需要控制好藥量,許嘉就能逐漸好起來。就這樣又過了三日,眼看着就要好起來的許嘉身體卻突然急轉直下。
整個太醫院再次陷入慌亂,樓月找到前一次熬藥剩下的藥渣,震怒:“是誰改了藥方!!”
雖然只有一味藥的變化,但也産生了不可逆轉的後果,當天夜裏,許嘉躺在許青煙的懷中,永遠閉上了眼睛。奴才恭敬的上前,想要将許嘉的屍體入殓。
許青煙就像是防着敵人一般,死死的抱着許嘉的屍體不肯撒手,“滾開,你們都滾開,我的嘉兒沒有死,他活的好好的,你們這群壞人,你們都想害死嘉兒,我才不會将嘉兒交給你們……”
楚臨走來,他眯着眼睛看許嘉發青的臉,聲音低沉:“放開吧,嘉兒死了。”
許青煙擡頭,突然冷笑,盯着他的眼睛說道:“你滿意了?你高興了?嘉兒是你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你怎麽就下得去手!”
楚臨繃着臉,知道兩人的誤會越來越深,再也解釋不清,靠近一步:“你爹娘是我殺的,嘉兒也因我而死,你如今這模樣又做給誰看,你若是真恨我,就來殺了我。”
許嘉的死,讓許青煙對楚臨恨極,他又故意挑起怒火,許青煙當下便抽出一旁侍衛的利劍,想要殺他。可楚臨是什麽人,劈手就奪了她的武器,一把将她雙臂緊緊抱住。
許青煙紅了臉,拼命掙紮,又是踢又是踹,又是喊又是罵,真真是要瘋了的模樣。最終楚臨在她頸後一敲,她昏了過去才終于安靜下來。
楚臨将她起,看向許嘉的屍體,不忍道:“以太子身份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