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其實我對自己不太在乎的東西提不起來任何的興趣。

我說的是任何,不太在乎的,東西。

他們都說我是個淡人,該營業的時候不營業,該炒作的時候也不炒作。

但是在乎的事情上,我幾乎就像是一個完全喪失了理智的瘋子。

就比如說在馬柏全這件事情上,如果我沒辦法一個人獨立的解決,又或者到了我的情緒高發期,在我沒有事情任憑自己思緒漫游的時候,我能一整天二十四個小時都想這一件事情。

魂不守舍的想。

就算枯坐在那兒待一整天,那也是我的自由,沒人管得了我,也沒人能夠影響我的所作所為。

我承認我是個瘋子。

一個特立獨行的,裹着溫和表皮的一個瘋子,如果我不想做的事情,誰都沒辦法逼着我做。

甚至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過于冷漠,只是在和禮貌的同人交談,客套。

但是如果是馬柏全……

那便好說了。

不需要有人逼着我走,我自己會跑起來的。

我會跑着去見他。

有的時候我會突然反應過來,好像我能看清楚自己的內心,但有的時候我又會揣着答案裝糊塗,不敢承認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我只能将其完全歸結于我們兩個是靈魂上的共鳴者。

我們相識,相似,相遇,相交,于是我珍惜他,将他視為我最親近的朋友之一,願意軟下心來去呵護他,全盤接受他所有的小孩子脾氣。

只是今天,我有點兒想揪着他的耳朵訓他兩句,但是我又想看他眨着眼睛軟下脾氣跟我道歉。

怎麽能有人一生氣就跟個刺猬一樣,露頭就炸乎乎。

至于為什麽想訓他兩句,也只是因為他在沒有問我的情況下,就那樣什麽東西都沒帶的,捧着個手機就來找我了。

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知不知道我會擔心?

明明剛開學沒多久,不知道學校裏的事情有沒有弄完,随着自己的心意,也不管我會不會擔心。

但是我竟然很開心,抛棄了所有理性的想法,抛棄了客觀危險上他行為的錯誤,完全遵循着自己主觀上那一時的心動。

在我聽見他告訴自己我在機場的時候,我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他說的不清不楚,我也聽得模模糊糊。

是不是我多想了?是不是我聽錯了?

我不可置信的又重複一遍,得到的還是一樣的回答。

馬柏全确實來找我了。

天知道那一瞬間我的心跳的有多快!

我的手逐漸有了溫度,電話一直接通着,我們兩個人一直不停的插科打诨,沒說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但我知道,我在很不安的去确認他的存在。

一直打電話說這些有的沒的事情放在別人的身上,我可能會看起來覺得很無聊。

但是放在馬柏全身上,我便會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好快。

不想挂斷電話。

直到我聽見助理的聲音,聽見馬柏全坐上了車,才終于松下了口氣。

我打算結束完自己的工作,就抓緊回去找他,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見到馬奇奇,揉揉他的小狗頭,然後讓他抱着蹭我,感受到久違的溫度,但是還不能,工作還沒有結束。

于是我只能忍心挂斷電話,心不在焉接着去做自己的工作。

真是胡來。

但是我又想慣着。

這樣想着想着,我的速度加快,等到拍板工作結束,我幾乎是一刻沒留的就往杭州的方向趕。

淩晨六點上戲,一直到晚上十一點結束,我卻一點也不覺得累,又開了兩個小時的車,終于趕在淩晨之前見到了馬柏全。

我們終于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