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

我嘴裏叫着這個名字,而後猛地驚醒。

等睜開眼裏看見是在家裏時,頓時松了口氣。

剛才我做了個噩夢,夢見原本在監獄裏的陳峰突然出現在我的家裏,而且還把我給弄暈了。

但幸好這一切都只是夢,我還好好的在家裏。

想着我就要從沙發上爬起來,但這一動就發現了不對,我的身體軟綿綿的,全身提不起一點兒力氣。

隐約中,脖子上還傳來一陣如針紮的感覺。

就在我不知所措時,門鎖突然動了,一個頭戴鴨舌帽,臉上帶着口罩的男人提着東西走進來了。

我頓時急了,大聲道“你是誰,這裏是我家,出去!”

男人不為所動,反而聲音陰沉着說“才幾個月就不認識我了。”

聽着這聲音,我腦海裏有個名字呼之欲出。

“陳峰?這不可能,你不是在監獄了嗎?”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就比如你,一個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有沒臉蛋的人也能嫁進江家。”

男人一邊說着一邊褪去帽子和口罩,陳峰那張陰沉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如雷撞擊地看着眼前陳峰,剛才我沒有做夢,而是他真的出來了,而且還綁架了我。

“你怎麽可能會出來?”我喃喃自語着。

陳峰無錢無勢,而且罪名又那麽大,進了監獄根本不會有提前放出來的機會。

而且這才幾個月,所以陳峰突然出來一定要貓膩。

陳峰冷笑着走向我,“你當然我不希望我出來。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結婚那麽多年,你都忍心将我送進監獄,李若瑤,你的心腸也夠歹毒的。”

“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你媽是你自己要殺的,可沒有人逼你。”我厲聲說。

在監獄裏這麽幾個月,陳峰還是沒有改掉這個将錯誤怪罪在別人身上的毛病。

但別人慣着他,我可不會。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不過你現在落在我手裏,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陳峰的臉比以前陰冷了很多,加上消瘦的臉,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我猛地想起我被他綁架了,心裏雖然焦急萬分,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你別忘了我是江承的妻子,你以為你對我做了什麽,他會放過你。”

但沒想到聽到我這話,陳峰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嚣張地笑起來。

“你謀殺江承他媽,你以為現在他還會在乎你嗎?”

“我沒有。”我沉聲說。

“有沒有無所謂,不過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動你的,畢竟,我還要你幫我做點事情。”

我眉心一跳,“什麽事?”

陳峰詭異一笑,“你馬上就知道了。”

陳峰沒有說謊,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我就知道了他要做什麽事。

拿我向江家要挾要錢。

“你不是說江承不會在乎我嗎?為什麽又要用我威脅江家?”我都要被氣笑了。

陳峰意味深長的看着我隆起地肚子,“江承不在乎你,但我不信江家不在乎他們的孫子。”

我想着那天江母的态度,頓時沉默下來。

江母不在乎我,更不在乎我肚子裏的孩子,所以陳峰這個主意大概是要落空了。

但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離開,不然以陳峰現在這樣陰沉的性子,難保會做出什麽事來。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自己的手指能動了。

我心裏一喜,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見陳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針筒朝我走來。

看着針筒裏白色的液體,我沒有來的一陣害怕,牙關上下打顫着。

“你不要亂來,我還懷着孕。”

陳峰臉上閃爍着瘋狂,露出牙龈咬牙切齒說“如果不是為了這筆錢,你以為我會留着這個野種?”

頓了頓,他眼底帶着危險的光芒說“不過你放心,這個只是讓你全身沒有力氣的藥,至于會不會影響到這個野種,就很難說。”

我瞳孔緊縮,哀求道“我不會逃跑,你不要給我用藥,或者你用繩子綁着我都可以。”

比起其他的事,我更在乎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受影響,不敢有絲毫地僥幸。

“你以為我會那麽蠢嗎?白白給你一個逃跑的機會。”陳峰面色猙獰如夜叉。

我急得流出眼淚來,“我保證不會逃跑,你相信我。”

“這幾個月我在監獄裏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永遠不要相信別人,也不要有絲毫的僥幸。”

語落,脖子上又是一疼。

漸漸地,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一點兒只覺也沒有,嘴裏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連心跳也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般。

但我的大腦卻異常的清醒,将陳峰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在眼裏。

他從剛才提回來的袋子裏拿出面包吃完後,拿着我的手機對着我拍了一段視頻,而後發去了江承那邊。

這一切他都沒有背着我,所以我看的一清二楚。

不過十幾秒鐘,江承就回複他了,讓他不要傷害我,任何條件他都同意。

陳峰本來就是打算用我敲詐江家,看見江承的話不僅沒有高興,反而陰陽怪氣地說“看來江承還是在乎你。”

我心裏湧出來喜悅,但一想到被陳峰綁架,這股喜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陳峰沒有猶豫,直接在對話框裏輸入了要十億贖金。

我震驚的看着他,他是窮瘋了嗎?

十億贖金!

比起我的震驚,陳峰倒是一臉淡然,十億贖金在他眼裏仿佛就跟一個數字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江承那邊并沒有回話。

等過去了十分鐘後,陳峰扭曲着臉說“我還以為江承多愛你,原來也不過是說說而已,這麽快就放棄了。”

話音一落,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看着江承兩個字,我的眼裏差點流出眼淚來。

陳峰接通了手機,并将聽筒打開,所以裏面的聲音一字不落的落入我的耳朵裏。

但出乎意料地事,說話的人不是江承,而是江母。

“李若瑤在你手裏對吧?”

“是,我限你們一個小時內把贖金送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她和這個孩子能不能活命。”陳峰看了我一樣後說。

“贖金我們不會給的,這個女人你愛咋辦咋辦。”江母冷着聲音說。

聽到這話我心裏一寒,明明已經猜到江母不會救我,但親耳聽見她這樣說,心裏還是拔涼拔涼的。

而陳峰聽到這話也是一愣,旋即再次問“你們不要這個孩子?他可是你們江家的孫子?”

“媽,你把電話給我,瑤兒你沒事吧?”

電話那邊是一陣嘈雜的聲音,好事是江母和江承正在搶電話。

我焦急不已,想要開口,但一句胡也說不出來,只得瞪着眼睛幹焦急。

“你們來愣着做什麽?抓住他!”

這話之後又是一陣嘈雜,好像是江母讓人抓住江承。

又過了幾分鐘後,那邊才恢複了平靜,只剩下江母一個人的聲音。

“這個女人我們江家不要了,從今往後無論是她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都與我們江家無關。”

說完,江母猛地挂斷了電話。

陳峰錯愕地看着手裏的電腦,而後扭頭看向我,幸災樂禍說“李若瑤你也有今天,怎麽樣,被抛棄的滋味如何?”

我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看着陳峰的臉吃力地說了一個滾字。

陳峰臉色越來越陰沉,旋即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這一巴掌又快又狠,我的頭被打得嗡嗡作響,但臉上因為藥的緣故,并沒有什麽感覺。

“你以為你是誰?竟敢指使老子?你現在不過是我的人質,如果江家不把錢拿過來,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此刻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只留下那句明天是我的死期。

我看得出,陳峰是真的想殺我,他沒有騙我。

由此,我心裏更加恐慌,卻無濟于事。

“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江家不會出一分錢。”意識到我可以說話了,我連忙說道“江家已經放棄我了,你這樣做只是平白讓自己增加罪責。”

說着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還沒有知覺的臉漸漸變得火辣辣的。

“你不用刺激我,現在殺了你太便宜你了,就算最後江家真的不出錢,我也不會浪費你的這身器官。”

我被陳峰貪婪而恐怖的眼神看的全身發毛,忍不住打了激靈。

但看了一會兒他就收回了眼神,将注意力集中在手機上。

我看的出,他并沒有放棄向江家索要贖金,不過看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我猜測多半是沒戲。

經過了剛才的這件事,現在我的心裏極為淡定。

如果江家能贖我再好不過,如果他們不管不顧,我也奈何不得他們。

只是可惜了我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來到這個世上就要被我帶回去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後,陳峰一腳踢翻了桌上的東西。

“江家枉自他們有那麽大的家産,連個女人也舍不得贖。”說着陳峰看向我,面色陰冷說“現在是江家不管你,你死了要報仇就去找他們。”

說完,陳峰當着我的面打了一個電話,說要給對方一些新鮮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