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瑾瑜壓到敏感部位的王京那叫一個無奈,伸手繞過夏瑾瑜的腰,一把把人扶正,“坐好!”

夏瑾瑜眼睛有些遲鈍的轉了一下,窩在背椅上就不說話了。

王京掃了他一眼,“我可是很久都沒有見你喝這麽多了?胡昭跟你說什麽了?”

夏瑾瑜不說話,示意王京開車。

王京只好發動了車子,為了防止把夏瑾瑜搖暈,還特地放慢了速度,但是剛開了四五分鐘,夏瑾瑜還是覺得不舒服,拍着車門要求停車。

王京趕緊把車靠邊停下,夏瑾瑜一下車立刻就蹲在馬路牙子上吐的昏天地暗,王京給他拍着他的背,“誰讓你喝這麽多的?難受了吧?”

“你稍等一下。”王京轉身回到了車上,拿了一瓶水給夏瑾瑜漱口。

夏瑾瑜漱完口,也不嫌髒,直接就坐到了自己嘔吐物旁。

王京看的直皺眉,“起來!”

夏瑾瑜雙眼放空的看着前方,對王京的話充耳不聞。

王京只好半蹲下身子,拉着他的胳膊放到了自己脖子上,把人扶了起來,“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不坐車!”夏瑾瑜站在車前,死活不動,“太難受了。”一邊說還一邊皺着眉頭。

王京看他這幅孩子氣的樣子倒是笑了出來,“那你說怎麽辦?”

最後的結果就是,王京攙着這個醉鬼穿過了大半個京城把人松了回去。

“天哪,這是怎麽了?”過來開門的唐寧被磕磕絆絆的兩人吓了一大跳,門一打開,兩人幾乎是撲進來的。

“嫂子!”王京艱難的站穩,“瑾瑜喝多了,我給送回來。”

唐寧看着自己兒子大半個身子都壓在王京身上,急忙伸手要幫王京扶。

可是手剛一摸到夏瑾瑜的胳膊,就被夏瑾瑜甩開了,“走開。”

唐寧只好站在一旁,“小王,那就麻煩你了。”

都麻煩一路了,也不在乎這會了,王京又把這兒累贅扶上了樓,仍在床上的時候才是真正的送了一口氣。

王京站着扶着腰,一把老骨頭真是經不起折騰。

夏瑾瑜一占枕頭就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王京談了口氣,認命的蹲下開始給他脫鞋。

唐寧端着蜂蜜水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麽一,幕,兒子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王京半蹲着給他脫鞋,唐寧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具體哪兒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王京想着擰着毛巾給夏瑾瑜擦擦,但是一擡眼看到了正在門口發愣的唐寧,立刻就笑了一下,“嫂子,那我先回去了。”

唐寧也覺得自己想多了,這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親厚一點也是在所難免的。

“吃完飯再走吧!”唐寧挽留道。

“不用了,我還有事呢。”王京下樓的時候看到了夏安蘭,她比王京還要大一歲,自然不可能沖着王京喊小叔叔。

王京沖着她笑了一下,“安蘭什麽時候回來的?”

“好幾天了。”夏安蘭對王京說不上好感,但是也不像對夏瑾瑜夏安歌那麽讨厭,兩人的關系也就保持在見面說幾句話的份上。

王京又跟她随便說了幾句,就走了。

夏瑾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腦子昏昏沉沉的,又口幹舌燥的,放在床頭的杯子早已經空了。

夏瑾瑜拿了杯子就往樓下去了,夏津和唐寧早就睡了,但是廚房的燈卻還亮着,誰在裏面自然不言而喻。

夏安蘭手裏端着一杯牛奶,一回頭就看到夏瑾瑜拿着被子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盯着她。

夏瑾瑜一向對她是視而不見的,現在竟然會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你看我幹什麽?”夏安蘭語氣不好的開口。

夏安蘭原以為夏瑾瑜會對她視而不見,沒有想到夏瑾瑜竟然會開口,“你心虛什麽?”

夏瑾瑜的聲音有些沙啞,甚至還帶着平常見不到的虛榮,但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比平常他對夏安蘭冷言冷語還要讓夏安蘭心驚訝。

“什麽心虛?我心虛什麽了?”夏安蘭怒氣沖沖的反問,“喝了二兩馬尿就搞不清天高地厚了是不是?”

夏安蘭說着就往廚房外走去,在經過夏瑾瑜身旁的時候,她分明聽到夏瑾瑜說了一句,“你最好別一時糊塗做什麽不可挽回的事,你好歹也姓夏。”

夏安蘭壓下心裏的恐懼跟驚訝,快速的上樓。

…………

整個正月裏就是在這家吃那家吃過完了,早上照鏡子的時候夏安歌捏着自己臉上的肉,唉,真是吃時千般爽,過後淚千行啊。

今天已經是正月十五了,也就是元宵節,一大早梁敏就進來叫夏安歌,今天鎮上有社火,她前一天就興奮的睡不着了。

夏安歌洗完臉,吃了早飯,連鍋都來不及洗,就被梁敏和大妞拉着往鎮上去了。

梁敏和大妞都知道夏安歌脾氣好,對她們也好,最主要的是,夏安歌會給她們買好吃……這可是跟着梁麗和周靈風享受不到的。

到了鎮上,已經能看到各種高臺,舞獅什麽的,還有畫着紅臉蛋穿着花花綠綠的衣服的婦女。

鎮上現在更是人擠人,夏安歌拉着興奮的梁敏和大妞,就怕被人群沖散了。

“好了,好了,你們別亂跑。”夏安歌把兩人攔住,“社火不是等一會才開始嗎?你們兩個別走散了。”

夏安歌看到旁邊又買元宵的的小攤子,“現在這兒坐會,吃碗元宵差不多就能開始了。”

夏安歌給梁敏和大妞一人要了一碗元宵,又不放心的叮囑的大妞,“尤其是你,跑丢了就要被壞人抓走,然後就在也見不到小舅媽和媽媽了,你怕不怕?”

大妞一聽這話立刻緊緊的抓住了夏安歌的小拇指,“大妞一定不松開小舅媽的手。”

“這樣才乖。”

夏安歌沒有想的就是吃個元宵也能碰到餘果,周鎮實在是太小了。

“年過的怎麽樣?”餘果穿着一件深藍色的羽絨服,雙手插兜笑着問道,這衣服現在在這小鎮上可是稀罕物,不得不說,餘果穿着也是挺合适,顯得很是陽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