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人?封珃喜歡她的霸道,眸中是深不見底的寵溺:“好,”心裏很甜,但卻絲毫不膩,“《宣城劍影》應該快要殺青了吧?”
“一周左右,”在這好山好水的地方待了這麽久,想到就快要離開了,牡丹還真有點舍不得,但她也惦記着家裏:“你那邊呢,廣告什麽時候拍結束?”
“還不清楚,”穿着高領毛衣的封珃倚靠在窗邊,看向不遠處的悉尼歌劇院:“這個廣告有點不一樣,它是要以紀錄片的形式展現,所以拍起來比較費工夫,不過最晚不出10天,6月7號,我還要飛一趟巴黎,以代言人的身份參加A家的展秀。”
牡丹有點心疼:“會不會太累?”
突然發現封老板從頭到腳都有代言,怪不得燕青說他吃穿住行都靠品牌贊助。
“那倒沒有,正常工作而已,并沒有影響到我休息,”封珃知道她在擔心他,不過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上半年忙一點,下半年就會相對輕松一點,這樣我可以陪你的時間會更多。”
“但是我還是心疼你,”牡丹翻身,看着吊燈,娛樂圈戀人的聚少離多是真的很難避免。
“等手頭的工作忙完了,我會适量地減少娛樂圈的工作,分出一部分精力投到我的老本行,不過目前的經濟形勢還不是很樂觀,我有點吃不準,所以暫時還不能完全退出娛樂圈。”
封珃垂首,眼底起了波瀾:“可以接一些相對輕松點的工作,兩頭兼顧起來也不會顯得吃力。”
以Peony現在的熱度,即便演技欠缺,但更上一層是毫無懸念的,可她在這個時候卻選擇了減少工作量,不管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因為真的無心于娛樂圈,他都自私地開心着。
“能只用露臉,不要演技就更好了,”自跟他一起飚過戲後,她的自知之明就回來了,牡丹終于明白她能在《宣城劍影》劇組蒙混到最後,完全是因為遇上了一個不怎麽合格的導演。
封珃笑了:“我讓燕青幫你留意着。”
“好,”牡丹沒有拒絕,但要求也不高:“錢多錢少無所謂,只要能養活自己就成,”她剛賺的這筆錢打算用來長投,不過現在心可踏實了。
“封老板,我跟你說,從拿到《宣城劍影》女二合同那一天起,我就覺愧對陳導,為了日後這戲撲了陳導能平和面對,平日裏我都絞盡腦汁,見縫插針地給他灌輸佛家心理,現在是不用了。”
“真是辛苦你了,”封珃想笑,但又怕打擊到他乖乖女友的小心靈,只能憋着:“家裏有幾本佛經,等進《南茶館師爺》劇組時,我們挑兩本送給張導。”
想到之前自己與封老板拍戲的場景,牡丹真覺很有必要。
兩人聊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結束通話,封珃走出卧室,就見燕青正躺在沙發上,看着Ipad:“你怎麽不回你自己房間?”
“一個人面對着空蕩蕩的房間太寂寞了,”燕青嘆氣:“我不想回去享受那冰冷的孤寂,”他需要一個暖烘烘的被窩,被窩裏躺着他的女人。
封珃挑了挑眉:“你以前怎麽不覺寂寞?”
“現在跟以前能一樣嗎?”燕青一拗起身:“我不是光杆一根了,我有主兒,只是主兒最近有點忙,”說到最後還多愁善感了起來,“有她的地方就是家,沒有她的地方,我在流浪。”
這是犯相思病了,封珃看他又倒回沙發上,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Peony讓你給武昭打電話的時候,幫她問候一聲。”
“切,”燕青不屑道:“我那麽空嗎,會主動給武昭打電……不對,”忽地坐了起來,看向封珃,“她是不是不玩了,賺了多少?”
“不玩了,”封珃笑道:“依Peony剛在電話裏表現出的興奮程度,應該不會少,武昭的三分、身家大概多少?”
燕青不清楚武昭的三分、身家具體有多少,但卻敢肯定領隊數字後鐵定拖拽着一長串0,感嘆了一聲:“唉,”後立馬掏出手機,“我現在就去關心關心武昭,畢竟咱們受了他十多年的關照。”
嘟……嘟……
“喂,”電話那頭武昭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疲憊:“燕青?”
“對對對,是我,”燕青打開免提,将手機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幾上:“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你那邊情況還成嗎?”
“還可以。”
死鴨子嘴硬,既然他這樣說,燕青也就不準備再叨擾了:“沒事就好,你也早點休息,”意味深長地瞅了一眼封珃,眉毛上下舞動了兩下,“哎,對了,牡丹讓我替她向你問好,Emmm,那個……讓你以後別再給封珃送女人了,這次就這麽算了。”
“什麽?”京都天映總部,正在打理形象,準備出門應酬的武昭聽到這話,心裏一突:“你剛說什麽?”
他好像忘了一個人,不等燕青把剛那話再重複一遍就挂斷了,立馬打給Lilphone:“你幫我查一個人,中文名牡丹,就是牡丹花的牡丹,英文名……英文名——Peony。”
晚上的應酬将将結束,武昭就接到了Lilphone的電話,迫不及待地問道:“是她嗎?”
“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她,”翻着5分鐘前從美國傳來的資料,Lilphone都覺心動:“牡丹,女,國籍歸屬中華人民共和國,現年27歲,23歲拿到了多倫多大學金融學碩士學位,同年入職大通,主修國際金融,精于期貨、證券投資,16年初辭職歸國。”
武昭梗着脖頸,深呼一口氣,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的事就是牡丹動的手,可怪誰呢?
“值得一提的是,牡丹在大通任職的近4年裏,從專業的角度看,她沒有敗績,”Lilphone翻完了資料,是敬佩不已。
大通是什麽地方?那裏聚集着全世界最頂尖的職業投資人,一個華人姑娘能在其中脫穎而出,可見她是多麽優秀。
武昭哭了,酒店門口的服務員想裝作看不見,但她的職業道德不允許,終還是奉上了一包紙巾。
慌忙出了酒店,坐到了公司派給他的車上,武昭打了個嗝,急問到Lilphone:“之前牡丹讓燕青向我問好了,她說……這次就算了,你覺得她是什麽意思?”
Lilphone沉凝了稍許,才出聲:“應該是不會再抛售了,我有算過,她下午一共是吃進了10000萬股,估計這個數目剛好是她從券商那貸來的。”
雖然Lilphone這麽說,但武昭心裏還是沒底:“但願如此。”
今晚的應酬,那幾個老狐貍只喝酒娛樂,他幾次把話帶到工作上,就被立馬打斷,這個世道談錢真的是傷感情,有兩個甚至暗示他讓司朦陪、睡,可圈裏有幾個不知道司朦是他的女人,這是在明着羞辱他。
燕青賴在封珃房間裏,等啊等,等到封珃都睡着了也沒等到武昭電話,直至他上下眼皮勾搭成奸,快要在一起的時候,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驚得他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喂?”
“是我,武昭。”
燕青打着哈氣:“知道是你,我們在悉尼呢,這半夜三更的你有事?”
“牡丹說算了是什麽意思?”這個不弄清楚,武昭哪敢合眼,別他媽星期一一開盤,她又一次挂出10000股,那他就真的要出去賣了。
“我怎麽知道?”燕青這會腦子都有點迷糊:“你到底什麽事兒呀?”
武昭深吸一口氣:“請你轉告牡丹,讓她給我留條活路,從今以後,我見着她低頭叫‘丹姐’,姑奶奶也成。”
他房子、車子已經全部抵押給銀行了,再這麽耍下去,天映就不姓武了。
燕青冷嗤一聲:“行。”
星期一,牡丹将貸來的股票歸還券商,天映的股價還在穩步上漲,不過勁頭并不足,但就這樣的情況也讓守在電腦前一天的武昭激動地淌眼淚了,那位總算是沒動靜了。
金霞拿到錢也是爽快得很,跟陳立怡和江畫說了一聲,就把牡丹那一份劃了出來,入了她的賬戶,後三人才按比例分錢。
《宣城劍影》已經接近殺青,整個劇組都忙極了,牡丹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10點,剛洗漱完做了面部保養,江畫的電話就來了,“丹子,霞姐她們硬是給了我5000萬,太多了。”
“怎麽算的?”這幾天太忙,牡丹都沒顧及這事。
江畫都為難死了:“她們壓根就沒算,說給我5000萬,抹去零頭剛好剩下六億九,她們兩好分,我……我連話都沒要到說一句,錢就到賬了,想把多的錢退回去,兩人直言不能做朋友了。”
“那你就收着吧,尋摸點好東西給她們送過去,”牡丹躺在床上拉筋:“那兩位都不是缺錢的主兒,我這還要給你1000萬。”
“你不要再給我了,”江畫怎麽覺得這次出錢出力的就屬她最賺:“我現在這心裏都踏實不了。”
牡丹可不貪她的:“這錢是一開始就說好的,我還有事要拜托你呢,你看看能不能在京都給我弄套房子,就類似裏華庭那樣的高檔小區,兩室三室的都行。”
“裏華庭的房子,你住得不舒服?”
“不是,”牡丹有自己的考量:“這家都搬到京都了,我不能一直住着你的房子,總得有個自己的窩吧?”
江畫嘆了一口氣,想想也是:“好吧,這個我讓我媽給你找找關系,她最近正沒事催着我和你哥生二胎。”
“這事你跟我哥商量商量,讓我哥頂在前,”牡丹笑道:“他最擅于處理家庭矛盾了,哈哈……”
“牡隽同志沒敗給丈母娘,敗給他親兒子了,我家隔壁那戶不是生了個女寶寶嗎?那家的小哥哥每天放學回來,都要推着他妹妹出來遛彎,把小家夥眼饞得眼淚都下來了。”
牡丹大樂:“胖羊羊想要妹妹?”
“那倒沒有明确規定,”江畫這兩天都被兒子鬧得有點頭疼:“他只想有個寶寶讓他推着出門遛彎,我都準備讓我爸先給他尋一條小狗養着。”
“哈哈……”
不提她爸,江畫差點忘了:“丹子,封珃那輛斯賓特已經送來了,我原本是想給你招一司機的,但我爸知道這事就給咱們推薦了兩位傷退的老兵,開過飛機、坦克、裝甲車,出境維和過,我收了。”
“太好了,”牡丹不能再贊同了:“你問問江伯父,他那還有人嗎,我覺得封老板也該招兩位這樣的兵哥,既可以做司機,又承擔了保镖的工作。”
“呵呵,”江畫幹笑着,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說:“你确定封珃要嗎?我爸之前還問過。”
傷退老兵再就業的形勢一向都很緊張,她爸就是放不下,見着丁點縫隙,都想着他那些還沒着落的兄弟。
“确定,燕青一直都在嚷嚷着要招保镖的事,”牡丹很能理解一個退休老首長的心情,她能幫一點是一點。
江畫聞言還是有點不放心:“這樣,你明天給封珃打個電話,問問清楚,要是真的需要,我就跟我爸提。你跟封珃說,讓他放心用人,我爸推薦的人基本都是老兵,紀律性和警覺性肯定超一流,就是身上有些傷病。”
“我知道了,”沒傷病也不可能從部隊退下來。
還有最後的幾場戲拍完,《宣城劍影》就全部殺青了,能拖到跟男女主角一起殺青,牡丹也是十分佩服自己。
中午放飯,憋了一上午的陳森一下子竄到端着盒飯坐在太陽傘下的牡丹跟前:“說,你有賺大把錢的機會,為什麽不找我?”
昨夜,他老婆——金霞女士做夢做到在數錢,數錢數到手抽筋,生生地被疼醒了。然後他就成了陪聊,某人也許是太激動,一個不慎說漏了嘴,他才曉得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麽。
牡丹看着像是被傷透心的陳森,腦子開始快速地轉動,想着該怎麽應付:“導演,你有小金庫?”
“有,”陳森盯着牡丹,心中充滿了不忿,明明就是他先認識她的,沒想到這丫頭跟他老婆只見了一面,就學會了忘恩負義,“還不少,你也別想着你霞姐,她知道我有小金庫。”
“那霞姐還挺寬容的,”牡丹夾了一塊西藍花放到嘴裏。
陳森冷哼一聲:“我是在她的容忍範圍之內存小金庫,跟她寬不寬容壓根沒關系。”
“那也就是說小金庫超了一定範圍,您那錢還得上交?”牡丹理解的就是這個意思:“那賺來的大把錢跟您也沒什麽關系呀?您先想想那個畫面。”
“錢剛進口袋,又出去了,心不疼嗎?”
“心疼是我的事,”陳森一屁股坐到小馬紮上:“但你帶着她們賺錢,不帶我就是你的錯,我們之間友誼的小船船底已經破了一個洞。”
況且誰說賺來的錢就一定會進金霞口袋,他可以先拿出來把封珃給簽了,讓他來演花牡丹的老公。
牡丹有個問題:“陳導,您小金庫到底有多少錢?”
“這個數,”陳森兩指一比劃。
“是我的錯,”牡丹此刻只覺自己離豪門還有十萬八千裏:“霞姐的心胸是真開闊,竟然容忍你有八個億的小金庫。”
“你想太多了,”陳森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的:“這是八千萬。”
八千萬?牡丹看他兩指比劃得那麽用力,還真看不出來是八千萬:“陳導,霞姐有跟您說她這次拿出來多少錢嗎?”
陳森一愣,這事他沒來得及問:“被我察覺你們合謀賺錢沒帶我,你霞姐就把電話挂了,我再打過去,她已經關機了,家裏座機也斷線了。”
牡丹覺得那事已經結束一周了,也沒什麽可隐瞞得了:“霞姐拿出了這個數,”她豎起兩根俏生生的手指,“您猜是多少?”
“我猜啊,”陳森品着牡丹面上的表情,那心是砰砰跳,大着膽子往多了猜:“20,”見牡丹點了點頭,他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怪不得熊婆娘不讓我知道,她是把家底都掏了呀?”
“也沒有,”牡丹趕緊安撫他:“至少我在她拿出來抵押的東西裏,沒看到股份。”
陳森給自己順着氣:“芍藥丫頭……你給我句實話,你們賺了多少?”
“霞姐應該能分到4到5個,”牡丹沒說其他。
“咝,”陳森又抽了一口氣:“你們這是去哪搶的?”就算是4個,那也是20%的回報率,而且還是一個月的,這跟搶的還真沒兩樣兒。
牡丹開始打哈哈了:“這個就不說了吧,您不餓嗎?我都快餓死了,”低頭開始專心吃飯。
陳森看着牡丹,想着近來發生的那些事,腦中冒出一個不太可能的可能,他湊近低聲問道:“武昭的那層皮是你扒的?”
前兩天,他那位日理萬機的大哥突然打電話給他,竟跟他聊起了《宣城劍影》,他一激動,還以為他大哥要投資影視業,結果竟岔到了芍藥這丫頭身上。
牡丹就跟沒聽見一樣,擡頭一本正經地問道:“陳導,您要雇保镖嗎?”
“陳家是簽了安保公司的,”陳森就知道這丫頭鬼:“不能随便往安保隊伍裏插人。”
“傷退的老兵要不要?”牡丹決定為國家老兵再就業出錢出力出人脈:“只要你不叛國叛黨,做傷天害理、違反律法的事,他們忠誠度絕對高。”
傷退的老兵?陳森還真想要:“我劇組裏缺人,你問他們來不來,吃住全報銷,除了劇組的工作,需要的時候,他們還可以客串。”
“要多少,”牡丹原只是想岔開話題,沒想到還真有需要。
陳森思慮了下:“十個八個都成,月薪兩萬,要是有客串就另算錢,我從不虧待跟着我的兄弟,”反正他金主不缺錢。
“陳導,您真是咱們大中國的好公民,”牡丹彩虹屁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撂:“黨和國家都會感謝你的,全國人民子弟兵也會衷心的感謝你的……”
“你可以閉嘴了,”陳森才不會被她這些空話給糊弄過去:“你的正事談完了,也該談談我的正事了。”
牡丹又低頭繼續吃飯:“還有其他正事,當前最正經的事難道不是将《宣城劍影》完美殺青嗎?”
“這也是正經事,”陳森心都在痛:“我跟你說《賭後牡丹花》現在還有最後一個角色沒定下演員,你心裏要有點數。”
有點數?牡丹擡頭一臉莫名地看着陳森:“什麽數,我沒投資呀?”
“花牡丹的老公還沒人來演,”陳森想想這事就急:“我跟燕青說不通,你就不能使個美人計讓封珃從了嗎?”
偶滴個親哥,這太為難她的良心了:“導演,我向你透個八卦,”傾身稍稍上前,低聲說道,“燕青和東小西在一塊了,你把東小西插進《賭後牡丹花》裏,燕青不從了你,也會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