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酒瘋

淩晨一點過,歡來。

魏蟄交班了,換下工作服找到付以薄,看見一旁醉的人事不省的錢呈。

“送他回去嗎?”

“啧,”付以薄頭疼的一拍腦袋,“早知道就不讓他來了。醉成這樣,送他家裏去不是把他趕盡殺絕嗎?況且他剛剛和他爸鬧崩。”

“別管我!”某醉鬼忽的一揮手,差點給了付以薄一巴掌。

付以薄:“……”

“魏蟄!”錢呈晃晃悠悠的要從座位上站起來,“給我再來一杯!”

魏蟄:“……”早知道就給他喝純雞尾酒了。

付以薄把錢呈摁回座位,問他:“你現在去哪兒?”

錢呈迷瞪着眼,看着付以薄的視野模糊。

付以薄今天應酬完就直奔歡來,此時西裝搭在椅子上,身上穿着一件白襯衫。

“……去哪兒,去,”錢呈福至心靈般,“去找小舅舅。”

于是,二十分鐘後,裴私槐家門口。

“裴總,實在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這臭小子非說要找你。”付以薄尴尬的笑了笑。

裴私槐下午離開錢家別墅,回了一趟自己家,打算把一些之前沒帶走的東西再整理一下。

“沒事。”裴私槐側身,“請進吧。”

付以薄把人扔到客房,就麻溜的滾了。

魏蟄在樓下等他。

“你和他小舅舅認識?”

“不熟,之前談生意見過幾次。”

裴私槐兩年前回國,當時裴老爺子時日無多,他不得不回。之後便和裴安喃一起接管了家裏的公司。

裴安喃樂得清閑,她早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于是一年之後,她便撂挑子不幹,把公司全權交給了弟弟,拿着百分之十的股份賦閑在家。

不過最近因為裴私槐身體原因,裴安喃便做起了代理人,會幫弟弟處理一些小項目。

幾個月前,裴私槐代表裴氏和付以薄的爸爸談生意,付以薄就被他老爹抓過來旁聽,讓他多學習學習。

之後付以薄也受老爹命令,因為生意上的事去找過幾次裴私槐。

“那你怎麽沒跟我們提起過?”

“我想着,呈兒應該對這些不感興趣。再說了,豪門世家那水深你又不是不知道,少一事不如再少一事。”

……

裴私槐也不知道自己收留這位沒見過幾面的外甥是出于什麽心理。

親情?

或許是吧,畢竟是姐姐的兒子。

他推開客房走進去,發現床上沒有人,便了出去。

“錢呈?”

這小子跑哪兒去了?

裴私槐家裏有兩個廁所,一個在他房間,一個在雜物間旁。

他琢磨着錢呈可能是去上廁所了,就先回了自己房間,拿起手機打算給裴安喃報個平安。

裴私槐打字很認真,沒注意到身後的細微動靜。

“啪嗒。”

手機落地。

他的腰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環住。

裴私槐驚的一嗆,劇烈咳嗽起來。

然而身後的人似乎并沒有放開他的想法,反而将頭貼近他的脖側。

熱氣呼在裴私槐敏感的皮膚上,他微微一打顫,使勁要去掙凱,語氣裏帶着罕有的怒意:“錢呈,放開。”

“不要。”

“耍什麽酒瘋,滾出去。”錢呈的力氣比裴私槐預想的還大,他已經掙的有些累了,但錢呈還是沒有絲毫松弛的跡象。

急促呼吸間,裴私槐感覺嗓子像是被刀片在刮,緊接着,一陣胸悶,大腦開始眩暈。

錢呈察覺懷裏的人身子發軟,聽到異常的喘息聲,連忙把手松開。

裴私槐已經有些站不穩了,錢呈把人抱到了床上靠坐,打開臺燈。

裴私槐唇色慘白,額頭滲汗。

錢呈的酒醉被吓的沒了一半兒,忽然的清明讓他意識到自己又闖禍了。他正要去拿手機呼救,卻被裴私槐拉住衣擺。

“別……別去,我,緩一會兒,緩一會兒,就好。”

錢呈對上他浸潤的眼睛,“好。”

錢呈走近床頭,伸手輕輕的撩開覆在裴私槐臉上的發絲,抽出床頭櫃的紙巾給他擦汗。

過了一會兒,裴私槐的呼吸恢複正常,手腳也不發麻了,除了頭還有些暈之外,并無大礙。

他正打算去廁所沖個澡,又被錢呈阻撓。

“明天洗,現在休息。”

“……你真的醉了?”

錢呈在歡來說要找小舅舅的時候,确實是醉的厲害,可是之後被付以薄送來的路上,酒已經有些醒了。

“嗯,但我酒量很好。”

裴私槐狐疑的盯着他,幽幽道:“遇見你總沒好事。”

錢呈竟然從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就像做了好事卻沒被警察叔叔表演的小孩兒。

“小舅舅,你這樣說讓我很傷心。”錢呈忍不住逗他,“我離家出走了,你不要我的話,我就沒處可去了。”

裴私槐:“……”

“明天要去醫院看看嗎?”

“不用。”

“什麽病?”

“呼吸性堿中毒。”裴私槐晲他一眼,“還不是都怪你,發什麽酒瘋。”

錢呈沒有反駁,站起身來。

“小舅舅好生休息,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