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心媛的不耐煩中,江承轉身走進了人群。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見,蘇心媛才扭頭對我吐槽道“江承真是越來越能說了,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他這樣能說?一句話來會叮囑。”
我的心裏帶着甜蜜,調笑說“你現在這樣想,等日後你也懷孕了,你就知道話如此少的雷恩怎麽也變得話多了。”
這話本來是我故意打趣蘇心媛的,但沒想到日後一語成箴。
真當蘇心媛懷孕的時候,雷恩比今日的江承還要能說,并且做出了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蘇心媛噘着嘴,“雷恩才不會這樣。”
嘴上這樣說,但我可沒有錯過她臉上的欣喜和甜蜜。
女人呵,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
“對了,今天你怎麽不把雷恩帶來?若是日後你們要在一起,他早點接觸這些上流社會也好。”我好奇地說。
“本來我也打算讓他來的,不過他說有些私事,來不了。”
蘇心媛臉上的笑意少了不少,看來對于雷恩沒有來也有些失望。
我拍着她的肩膀,脫口而出說“此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白了我一眼,“現在還給我拽起詩文了。”
我笑了笑,“你不覺得此刻這句詩很符合你的情況嗎?”
“不覺得。”蘇心媛沒好氣地說。
我被自己的低趣味給逗笑了,我發現自從懷孕了,連笑點都低了。
我正沒心沒肺地笑着,突然餘光裏看見白烨朝我們這邊走來。
不過他還走到我們這邊,就被突然蹦出來的江父給攔截了。
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白烨的臉上有些不耐,而江父則是有些激動。
周圍有不少人已經注意到他們兩人,紛紛側目而視,小聲交談起來。
我距離那邊不算遠,周圍也圍着不少的人正在對這事竊竊私語。
不過因為白烨是江家的血脈這件事并沒有公開,所以大家都沒有往這方面考慮,而是八卦着兩人鬧得不愉快的原因。
這時,我的耳朵裏突然聽到了一句“你們不覺得白總裁和江董事長長得有點像嗎?”
其實白烨和江父長得一點都不像,白烨更偏向于像他的舅舅。
這也是為什麽白烨在江父身邊晃蕩那麽久,江父都沒有認出他來的原因。
不過現在聽人說兩個人像,我好奇地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去,見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長發女人,而剛才她這話是說給旁邊的短發女人聽的。
短發女人嗤笑一聲,“我怎麽沒看出來他們兩人像了?”
“你仔細看,他們兩個人是有點像,并且……”說到這裏,女人神神秘秘地看了眼周圍,才壓低聲音說“聽說江董事長有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你該不會以為白總裁就是那個私生子吧?”短發女人誇張說道。
長發女人眼底閃爍着一種名為八卦的光芒,振振有詞說“這也說不一定。我可是聽說白總裁有雲成的股份,要不是自家人,江家怎麽可能把那麽多股份給他。”
短發女人沉吟片刻,“你說的也有可能,不過真要是這樣,為什麽江家不公開。”
“或許有什麽內幕吧。”女人随口說了一句,“現在白總裁還沒有結婚,也沒聽說有女朋友,要他真是江家人,前途無可限量。就算不是,他一個人白手起家能做到如今的家業,也是個有本事的人,誰嫁給他都不虧。”
不得不說女人的分析很有道理,她身邊的短發女人都被他說得蠢蠢欲動。
但下一秒,就猶如霜打的茄子,焉了。
“哎,不過可惜我已經結婚了,這小子再優秀也與我無緣了。”
女人捅了捅她的腰,擠眉弄眼說“你不行,不是還有你小妹嗎?我記得她今年剛二十,年紀正好。”
短發女人眼睛亮起來,有些激動說“我怎麽沒想到這茬,我的小妹還真是很适合。”
剩下的話我沒有聽,都是兩個人商量着如何讓短發女人的妹妹和白烨在一起。
那是不認識兩人,要是認識她們,我都想說你們想多了。
白烨是名草有主的男人。
不過兩人的話倒是提醒我了,連她們都發現了不對勁,那別人是否也是發現了。
只不過礙于江家,沒有人敢說實話。
這樣一想,我就感覺四周的人好像都是知道了真相似的,看着白烨和江父的表情都詭異得很。
見狀我有個預感,或許白烨的身份很快要公開了。
此刻白烨和江父的交談也結束了,白烨冷着臉走進了人群中,并沒有繼續來我這裏,而江父則是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原本八卦着的人見正主已經走了一個,也沒有了心思,紛紛收回了眼神。
剛才還有些寂靜的大廳再次恢複了熱鬧,人聲鼎沸。
“看你都流汗了,要不要休息一下?”蘇心媛突然對我說。
我摸了一下額頭果然摸到了一層薄汗,于是點頭說“我去找個地方坐一下。”
像這樣的宴會一般都有供人休息的地方,所以沒走多久我就來到了休息處。
比起大廳裏的人來人往,這裏清靜很多,只坐着二三個人,有男有女。
想來也是,來宴會的人多半都是抱着認識別人的目的來的,所以根本沒有心情坐着發呆。
我們找了個僻靜地地方坐下,柔軟的沙發讓我有種躺在雲朵裏的錯覺。
要不是擔心形象問題,我都想直接躺下來,那才是真正的舒服。
這時,蘇心媛的手機響了幾聲。
她拿出手機不知道看見了什麽,臉色變得很驚喜。
“雷恩來了。”
“他不是說不來了嗎?怎麽突然又來了?”
說是這樣說,但許久沒看見他了,想着馬上可以看見他,還是有些激動。
蘇心媛雖然也是一臉困惑,但帶着笑容說“我也不知道,他說他在外面,我去找他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她突然意識到什麽,擔憂地看着我說“我要是去了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不如我去把江承找來。”
“你們都是一驚一乍的,我只是懷個孕,又不是癱瘓在床。”我輕笑說。
“不過江承讓我照顧好你。”她還是有些猶豫。
“這樣吧,你快去快回,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等你怎麽樣?”
見她一臉糾結,我催促說“今天來的小姑娘可不少,要是有人看上了雷恩怎麽辦?”
雷恩不愧是蘇心媛的軟肋,一提起他的名字,她也顧不得擔心我了,着急忙慌地去了大廳。
臨走前扔下一句“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
我啞然失笑,等她走遠了才搖着頭收回眼神,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為客人們準備的雜志看起來。
可能是想到來這裏休息的人都是女人,所以準備的雜志都是時尚雜志,而且都是這個月最新出的。
我有一個毛病,一看書就會進入忘我的境地,眼裏除了書什麽也沒有。
所以我這一看就愣是看到了最後一頁,等合上雜志擡頭一看,才發現休息室裏此刻只有我一個人,剛才那幾個人都已經不見了。
我從随身的包裏的拿出手機,剛打開就看見無數的短信和未接電話,而無一例外,都是江承打來的。
短信裏沒有多餘的內容,都是問我在哪裏,然後讓我接電話。
我心裏暗道一聲不好,我一向習慣了将手機靜音,江承這麽半天找不到我,可能該着急了,而且距離我來休息室少說也快半個多小時了。
半個多小時沒有找到我,可想而知江承急成了什麽樣子。
這樣想着,我手卻快速地給江承撥去了電話。
電話通了,不過沒有人接,我連打了三四次都是一樣。
我心裏狐疑,起身準備去大廳裏找江承。
不過剛走沒兩步,我就發現了不對。
休息室雖然距離大廳有些距離,但多多少少也會聽見大廳裏的聲音。
可現在別說聲音了,四周寂靜得掉根針在地上都聽得見,就像所有人都不見了一樣。
這一認知讓我心裏産生了巨大的恐慌,腳下也不由快速起來。
我走到大廳裏才發現不是人們都不見了,而是他們全都站在原地竊竊私語,誰也沒有大聲說話。
看見有人我心裏剛松了口氣,卻突然看見所有人齊刷刷地朝我看來。
他們的眼神或輕蔑、或不屑、或厭惡、或鄙夷。
這些眼神是我嫁給江承後,第一次參加宴會時都沒有遇到過的。
這時,一個身穿粉色禮服的年輕女孩站出來,諷刺說“喲,我們還以為你畏罪潛逃了,沒想到還敢出現。”
我微微皺起眉,疑惑不解地問“什麽畏罪潛逃?我不明白。”
女孩臉上一怒,冷哼道“剛才的事我們全都看見了,你以為你現在不承認就有用嗎?”
這話更加讓我疑惑不已,但來不及問到底出了什麽事,只聽見又一個人說“別和這種意圖殺害自己婆婆的惡毒女人說話,她今天敢殺她的婆婆,明天就敢殺我們。”
殺婆婆?
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