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媛和雷恩彼此喜歡對方這樣久,如果此刻結婚再好不過。
但出乎意料地是,蘇心媛搖着頭說“我們現在剛在一起,還沒有想過這件事,想等着彼此感情更穩定一些再來想這件事。”
“這樣也好,不過這件事你家裏知道了嗎?”我再次問。
“我爸媽已經知道了,沒有反對,在這件事上他們都是任由我的性子來。”蘇心媛一臉愧疚,“我總是這樣任性,每次都害得他們擔心不已。”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你完全不需要人擔心。”我真誠地說。
蘇心媛也打起了精神,“等我和雷恩再相處一段時間,如果彼此确定了,打算結婚的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呀。”我眉眼一笑,“或許你和雷恩的婚禮會和白烨與時穎撞上也不一定。”
“他們也快了?”蘇心媛詫異地問。
我斟酌了一下,現在白烨和時穎幾乎是過了明路,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加上葉家沒有問題,兩人結婚也是遲早的事,
“應該是快了,白烨也老大不小了。”
“白烨确實不小了,加上時穎那麽喜歡他,兩個人能結婚再好不過,不過……”話鋒一轉,蘇心媛突然正色說“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聽罷我也嚴肅起來,沉吟說“你說吧,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不當說的事。”
“我看得出來白烨真正喜歡的人是你,他對時穎沒有感情。”蘇心媛快速地說。
我早就猜到她會說這話,所以也沒有驚訝,只說“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說,我和白烨都沒有可能。
不是說我已經結婚,更說我現在還是他的大嫂。
那種倫理的是只有江雪做得出來,我可不行。
“這一點我相信白烨也很辛苦,但是他不想放棄。”蘇心媛像是想到什麽,停頓片刻說“我曾不僅一次地看見他看着你發呆,那樣充滿愛意地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
“還有那次你被蘇心悅陷害時,你不知道他有多焦急,多憤怒。當時我都有種要是你出了事,他會殺了蘇心悅也不一定的想法。”
我将目光看向別處,淡然地說“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我和白烨從始至終就沒有緣分,我對他也沒有男女之情。這一點我不止一次地給他說明,不希望他沉迷下去,而錯過了屬于自己真正的幸福。”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想要放棄一個深愛了許久的人不是那麽簡單。你知道嗎?我對雷恩的付出得不到回應,我無數次的懷疑自己,問自己是不是還要繼續下去。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和雷恩在一起,而不好的便是我窮其一生,都只能和他擦身而過。”
“我試圖放棄過,但一想到一旦放棄就和雷恩再無半點瓜葛,我又糾結了,覺得還有一絲的機會能讓我們在一起。正是這一絲微乎其微的僥幸,讓我撐到了現在,苦盡甘來。”
“我相信白烨現在的想法可能也是和我差不多,抱着一絲僥幸在堅持。只有心中一直有這抹僥幸,就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我沉默了許久,才哀怨地問“難道要我把他這抹僥幸抹殺了嗎?”
蘇心媛苦笑一聲,“要是僥幸能有那麽容易被抹殺,我也不會堅持到現在了。”
“那現在怎麽辦?”我只覺頭痛欲裂。
蘇心媛嘆口氣,攤着手說“事實上我也不知道,不然早就給你說解決方法了。”
聽着我更加哀怨了,“我好不容易才因為時穎和白烨在一起而不再想這件事,現在你一提,又讓我胡思亂想了。”
蘇心媛舉手做投降狀,“是我的錯,我不該提起這件事,我也是一時嘴快。”
“罷了,你也是好心,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看來我和白烨之間的距離保持得還不夠,堅決不能留給他一絲覺得有機會的錯覺。”我擲地有聲說。
“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我算是看出來了,白烨這個人太過專情。也不是說這樣的人不好,事實上我們都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能專情于自己一人。但對于不喜歡的男人,只希望他們能看開點。”
我打心眼裏贊同這句話,我希望江承的眼裏、心裏、手裏只有我一個人,不希望他将注意力放在別的女人身上。
但對于白烨,我只希望他能及早的看開,認識到我們是不可能的。
只有他自己想開了,目前的情況才能緩解。
這時,蘇心媛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邊站起來邊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你留下這個爛攤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也太不負責了吧?”我一臉哀怨。
“rry,我和雷恩約了要一起看電影,在不去就晚了。”蘇心媛雙手合十說。
我都要被這句話都笑了,什麽時候女強人蘇心媛也變得像小女生一樣,愛去看電影了。
果然戀愛的女人智商都為0,連蘇心媛這樣強悍的人也不例外。
“走吧走吧,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我揮着手毫不客氣的趕人。
“那我先走了,等有時間再來看你。”話音未落,蘇心媛已久走出了大門。
我啞然失笑,女人呵,都是大豬蹄子。
嘴上說着來看你,實際上一看見心愛的男人,便不管不顧了。
等她走後,我再次深刻想了一下我和白烨的關系。
确實正如蘇心媛所說,白烨被我拒絕了那麽多次還在堅持,可能真是抱着一絲僥幸。
但問題來了,是什麽原因導致他有這絲僥幸。
我和江承感情穩定,愛情的結晶也很快要出生了,我不覺得還有什麽事能分開我們。
也正因為如此,我更加疑惑起來。
但想了一圈也想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後,我索性不想了。
只要我做好自己,不給他任何能産生誤會的機會,想來時間一長,他自然而然就想清楚了。
将這件事暫時放在一邊,我的生活也有條不紊地繼續進行着。
偶爾我爸媽會來看我,有時是吳亞楠,而有時是江母。
總的來說日子雖然平淡,但異常的幸福和滿足。
就這樣,一眨眼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天,我在張嫂的幫助下穿上了剛送來的禮服,準備晚上和江承一起去參加宴會。
這次宴會是海市一年一度的商人交談晚會,只要是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參加,包括江父和江母。
所以我即使再不想去,也得去走個過場。
但因為懷孕所有的禮服都穿不下了,江承便讓人給我送來一批新的。
“少夫人,這件禮服很稱您。”張嫂看着鏡中的我感慨說。
這件禮服是坎肩的,只到小腿中下,而且異常的寬松,穿在身上很舒服。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收腰,正好将肚子凸顯出來。
但我現在懷着孕,若是收腰的反而不好,所以這件禮服正好适合。
“就這件了。”我說着走到梳妝臺前坐下,等着張嫂給我梳頭化妝。
張嫂這一技能是我前幾天無意間t到的,沒想到平常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張嫂,盤起頭發來絲毫不屬于外面的設計師。
而且她的化妝技術也很好,無論是歐美還是韓氏裸妝,還是當下的潮流,沒有張嫂不會的。
當時我都直接感慨了,張嫂有這技術去哪裏都有的是人搶着要,在江家做傭人真是暴殄天物。
不過張嫂對出名賺錢這些事沒有多少興趣,照她所說,她之所以會這些,也是十幾年來見慣了上流社會的名媛貴婦,所以就會了。
對此我對張嫂除了曲起大拇指說佩服,再也找不到別的形容詞。
在張嫂靈巧的手下,一個當下最潮流的發型便出現在我的頭上。
張嫂一邊插着水晶發夾,一邊解釋這個發型的來歷。
“上個月歐洲有個小國家的公主出嫁,婚禮上用的發型就是這個,因為既凸顯了少女的嬌羞之意,又有成熟的穩重,所以很受歡迎。”
我看着鏡中的自己,可不正是如張嫂所說。
頭的兩側是兩股麻花辮,其餘頭發全都梳在腦後,再将麻花辮拉過來一起固定。
但沒有像別人一樣梳得一絲不茍,而是略有一些松散。
同時特地從挽好的頭發中挑出幾縷,看着随意,實則別有心機。
我只看了一眼便喜歡上了。
做好頭發,張嫂又以最快的速度給我化了個淡妝。
為了凸顯氣色,用的是紅色的口紅,卻不是大紅,而是隐約偏橘色。
妝容和發型相得益彰,簡單一看很随意,但細究起來,卻是別有心機。
等我這邊搞定,江承也過來接我了。
江父和江母已經先過去了,所以我和江承也沒有耽誤,直接啓程了。
這次宴會的地方是在郊外的一座占地極廣的三層別墅裏,平常沒有人住,主要就是用來開辦一些重要的宴會。
海市的上流社會本來我已經見了不少,猜測今天來的人應該還是那批人。
但等我到了才知道,來的人比我想象中還要多,而且很多人都是我沒有見過的。
一路上也有不少人和江承打着招呼,江承沒有主動給我介紹,我也不問,跟着他朝人群深處走去。
等走了好一會兒,我才總算看見了不少熟知的人。
有蘇心媛,有劉芸,也有白烨。
看見白烨的瞬間,我立刻收回了眼神,若無其事的看向別處。
這時,江承叫來蘇心媛後對我說“今天人太多,我不能時刻陪在你的身邊,你跟着心媛,萬事小心一些。”
“嗯,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說。
交代完我,江承又對蘇心媛說“瑤兒交給你了,她現在懷着孕,不要讓她亂走。”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蘇心媛不耐煩地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