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顧辭和史密斯在一起,我大吃一驚,這兩個人什麽時候走到一起去了。

在我看顧辭的同時,他也看向我,沖的微微一笑。

我見狀連忙收回了眼神,垂着眼睛靠着江承,耳朵卻豎起,不錯過他們的任何一句話。

史密斯大步走到江承的身前,爽朗一笑說“本來昨天要過來的,不過在路上耽擱了一點兒時間。對了,這位是我的朋友顧辭,聽說我來這裏,就一起跟着我來了。”

他說着想要給江承介紹顧辭,但顧辭率先開口說“我和江先生見過不少次,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江先生你們兩位。”

“我也沒想到去哪裏都會遇見顧先生。”江承話裏有話。

顧辭面不改色,平靜說“可能是我和江先生有緣,不然怎麽會隔了大半個地球還能遇見。”

江承似笑非笑,“這個緣分還挺巧。”

史密斯不知道江承和顧辭之間發生過什麽事,但也面露疑惑說“你們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你們華國人的話就是博大精深。”

“沒什麽,只是好幾天沒見江先生,有些想念而已。”顧辭有些敷衍地說。

史密斯似懂非懂,“這幾天你們留在這裏,有的是時間敘舊。”

顧辭等人剛來,現在要回別墅那邊休息,我和江承走了半天也累了,于是便一起回去。

我挽着江承的手和他并排走在,但不知怎麽回事,總覺得有人在盯着我。

在轉彎的時候,我裝作不經意地回頭,正好和顧辭四目相對。

幾乎是在瞬間,我立刻扭過頭,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先将我送到住處,江承囑咐了兩句便去找史密斯。

我無聊的坐在別墅院子裏的遮陽椅上,正喝着果汁時突然聽見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我下意識的扭頭一看,看見是顧辭。

“顧先生走錯了,你住的地方不在這裏。”我坐起身平靜地說。

顧辭腳步不停,微笑着說“我是來找李小姐的。”

找我?我狐疑的看着顧辭,不明白他來找我做什麽。

心裏這樣想着,我還是大方的讓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李小姐,你說這算不算我們有緣分。”顧辭坐下後說。

“是挺有緣的。”不過是孽緣,我心裏暗想。

這時,顧辭将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含笑說“算下來李小姐快生産了吧?”

提到孩子,我的眉眼也柔和起來,“還有四個月左右。”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一眨眼的功夫,我都要和孩子見面了。

想着剛得知我懷孕,江承就給孩子準備好了房間和吃的用的,我不由輕笑起來。

顧辭的眼眸深了深,“你這樣心地善良,以後也會是個好媽媽。”

我嘴裏說着謙虛的話,心裏卻在想顧辭來找我做什麽,總不會是為了說這些廢話。

忽然,他話鋒一轉說“不過我一直很好奇,像李小姐這樣優秀的人,為什麽會喜歡江先生?”

聽着他暗帶鄙夷的話,我一陣不爽,不高興地說“這好像與你無關吧。”

“別誤會,我只是奇怪,在我看來江先生配不上你這樣完美的人。”顧辭真誠地說。

“這個世界上哪裏有完美的人。”我皮笑肉不笑說。

“在我眼裏李小姐就是那個完美的人。”

要不是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都差點要信了他的話。

“顧先生有話不妨直說,不用拐彎抹角。”我深吸了一口氣後說。

顧辭笑容加深,“我說的是真心話,李小姐不信?”

“我信,若是顧先生沒事就請先走吧,我還有些累了。”我不留情面地趕人說。

“既然李小姐累了,我也就不打擾你了,不過有句話想要告訴李小姐,要變天了。”

我擡頭看着藍的不像話的天空,根本沒有一點兒要變天的痕跡。

我不由在心裏嘀咕着,顧辭該不會耍我吧?

等我回頭想要問他什麽意思時,卻見他已經走了。

顧辭沒走多久江承就回來,雖然他裝作輕松的樣子,但我還是看出來他眉間的凝重。

“出什麽事了?”我走過去問。

“恐怕我們要早點回去了。”江承看着遠方的天空,鎮定自若說。

“必須要走嗎?”我不解的問。

才剛來,島上還沒有走遍,加上這裏真的很輕松,我一時間還有點不舍,不想這麽早離去。

江承收回眼神,堅定說“必須要走了,再留下去可能會生出事端,等下次我們再來。”

見他神色如此凝重,我也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于是說“那我現在去收拾東西。”

“我來幫你,收拾好我們就離開。”

我們帶來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加上有江承的幫忙,很快就收拾好了。

江承早就讓克裏斯準備好車,所以東西一裝好,我們便準備去機場。

不過我們提着東西剛出來,便看見威廉帶着保镖迎面走來。

“江先生這是要去哪裏?”

江承将我護在身後,淡定說“公司有事,若是威廉想送我一程,感激不盡。”

威廉呵呵笑了笑,“恐怕江先生現在還不能離開。”

江承臉上不變,“威廉先生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江先生請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只是希望你能在這裏多留一段時間。等事情過去了,我會親自向江先生賠罪。”

說着威廉話鋒一轉,冷凝說“将江先生的行李搬進去。”

保镖們聽到這話,立刻過來将我們手裏的行李拿走。

我緊緊的貼着江承,越發感覺不對勁,心髒也跳個不停。

“今天這事我江承記下了。”江承冷冷扔下這句話,帶着我回到房子裏。

關上門前,我特地看了一眼,發現威廉他們并沒有離開。

威廉不知道對那些保镖說了什麽,他們很快在我們的屋子外面四散開來。

這一幕看得我膽戰心驚,威廉他這樣做分明是想囚禁我們。

“阿承。”我牙齒打着顫說。

江承将我擁入懷中,安慰說“別緊張,他們只是不讓我們離開,不敢對我們做什麽。”

“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我害怕說。

我和江承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又沒有值得信任的人,要是他們真要做什麽,我和江承一定逃不了。

“奪權。”

短短兩個字,已經讓我明白了緣由。

“我們沒有參與這件事,應該殃及不了我們吧?”我自我安慰說。

“威廉留下我就是擔心我回去後會回來幫助史密斯,只要我們不參合進去就沒事。”江承沉吟解釋說。

聽他說完,我心裏對這件事也越發清楚起來。

同時,我也明白了顧辭臨走前的那句要變天了是什麽意思。

隐約中,我擔心江承對出手幫助史密斯。

我對史密斯這個人的印象不錯,但要是因為他而陷江承于困境之中,也是我不願意看見的。

想了片刻,困意一陣又一陣的襲來,讓我連番打了好幾個哈欠。

江承看出我的困意,帶着我去樓上房間睡覺。

我走到窗邊透過窗簾縫隙往外看去,和昨天的偷摸監視不同,今天他們是光明正大的守在別墅外。

我無奈嘆了口氣,期待這件事趕緊過去。

我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剛走出房間就隐約聽見樓下傳來史密斯的聲音。

等我走進一看,果然是史密斯。

短短幾個小時不見,史密斯像換了個人,愁眉苦臉,眉心緊縮。

聽見我下樓的聲音,江承僅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而後繼續和史密斯說話。

“這次威廉做的太狠了,不僅不讓我們離開,還把島上的信號全都斷了。現在我也聯系不到外面,該如何是好?”史密斯苦着臉說。

“威廉想要的東西你給他就是了。”江承一臉平靜。

史密斯的臉拉跨下來,“這是不可能的,威廉根本管理不好l,l給他只會變得糟糕。”

江承攤着手,“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江承,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你就幫幫我吧。”史密斯苦苦哀求說。

“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不想介入你們的紛争中。這一點很早之情我就給你說過,我們合作可以,但是互不幹涉。”

“如果是我求你也不行嗎?”

“史密斯,你這樣做是在為難我。”說着江承朝我看來,臉上出現了柔情,“更何況我的妻子還在這裏,我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兒傷害。”

史密斯也朝我看來,火急火燎地說“我向你保證會保護好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別人我信不過。”江承斬釘截鐵地說。

史密斯如同落敗的公雞,整個人一下焉了。

最後史密斯是一邊嘆息,一邊離開的。

等他走後我看着江承,斟酌了一會兒說“如果你真想幫史密斯,我也不會攔着你。”

“我已經說過不會插手這件事,就不會插手。”

我本想還在勸兩句,但突然看見江承朝我使了眼色,示意我看着桌上的一個花籃。

我狐疑地看過去,見花籃裏有一個黑色、好像是監控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