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京走了之後,夏安歌就拿着吉他上了樓,坐在桌前發了好一會呆,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打算去找周揚。
兩人最後把訓練的地方定在了學校附近的小公園,這裏每天都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打太極舞劍什麽的,所以他倆也不算太吸引人眼球。
夏安歌把吉他抱在懷裏撥弄了兩下,熟悉了一下才發現王京拿來的這把吉他無論是手感,還是音色嗎,還是做工都是最好的。
夏安歌又把吉他拿着翻看了一眼,發現面板是雲杉,背側是玫瑰木的,夏安歌啧啧了兩聲,“我小叔叔也真是大手筆,這把吉他,至少四五百了。”
“很好嗎?”周揚問道。
“嗯,這兩種木做吉他是最好的了,給我們倆這新手彈實在是浪費了。”
“給我,我給你先彈一下這個曲子。”
夏安歌把吉他抱在懷裏,看着譜子彈的都有些斷斷續續,實在沒有半點美妙之感……
夏安歌有些尴尬,“好像都還給老師了,要不然,我們在想辦法重新給你找個老師?”
周揚:“……”這樣的泥土要怎麽開出花來?
“我記得我麽學校附近是不是有音樂學院的?我們去取取經?”
周揚嘆了口氣,“你先給我把指法教一教吧。”
“好,右手放在這兒……對,琴弦上方,食指無名指掌心向內,放在琴弦上!”
不得不說,周揚比夏安歌可是有靈性多了,譜子之前是看過的,雖說彈到哪一步都是夏安歌按着手指頭教的,但是周揚的記性好,最後竟然也能磕磕絆絆的彈了,就是聲音有些……
咳,不多說了,會好的,會好的。
好在夏安歌有一把好嗓子,唱起《軍中綠花》更是手到擒來,聽的旁邊好幾個大爺大媽紛紛側目。
“好聽吧?我唱歌可好聽了。”夏安歌開始自誇,“不是我吹牛,我當時在跟我老公的婚禮上就是一首歌把我老公拿下了。”
周揚真的不想在誇她,尾巴要翹上天了。
“走吧,天快黑了,留下來要喂蚊子了。”
…………
“怎麽樣?”王京問着放下電話的夏瑾瑜。
“梁景說,翠蘭給他找了一個舞廳當保镖的工作!”
王京:“……這麽下去可什麽時候是個頭?梁景要在她身邊潛伏一輩子?”王京說着打了個哆嗦,“我有些怕。”
夏瑾瑜也是滿臉的愁容,“都一周多了,翠蘭都沒有帶梁景去她那個筒子樓!”
王京嘴角抽搐了一下。
夏瑾瑜白了他一眼,“你別瞎想,翠蘭給梁景安排的住處可比那筒子樓好多了,那就說明,翠蘭是有那個經實力的,可是為什麽自己不去住好點?”
“你是說,筒子樓那邊可能有貓膩?”
夏瑾瑜搖了搖頭,“不知道……現在天天盯着,曲建明沒有動靜,翠蘭也沒有。”夏瑾瑜說着有些煩躁,“夏華可不是個耐心好的人。”
“我去筒子樓那邊盯着!”王京站了起來。
“我給你一起去。”夏瑾瑜也站了起來穿衣服。
“你別去了,明天我們還得換班小四川盯曲建明,倒時候我就不去了,你跟草根去。”
他們五個人現在是換班盯着曲建明,要是王京和夏瑾瑜今天晚上的都去筒子樓那邊,明天草根一個人盯着曲建明只怕會盯不住。
“也好!”
…………
周揚一邊琢磨着夏安歌教給他的指法,一邊往家走去,王京正蹲在樓下的草裏喂蚊子呢,一看到周揚立即雙眼就是一亮,這小子可就住在翠蘭隔壁,近水樓臺啊。
“想什麽呢?”
周揚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幾乎把他瘦小的身子攬在了懷裏,緊接着,就是一陣強烈的男性荷爾蒙。
“是你?”周揚的嘴巴差點合不上。
王京笑的一臉的燦爛,“看這表情就是還記得我啊。”
“怎麽可能忘了……”周揚喃喃的說道。
王京已經把胳膊收了回來,伸手在包裏把周揚給的那個保溫杯拿了出來,“說了要給你送回來的。”
周揚只覺得鼻腔內滿滿的都是王京的氣息,抿了一下唇才從王京手裏的把保溫杯接了過來。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王京笑吟吟的問道,“我可是在這裏等了你好久了。”
這話,說的可是滿滿的都是誤會了……
“你等我?”周揚一張小臉上滿滿的都是驚訝。
“是啊,等着給你還保溫杯嘛!”王京說的一臉的天經地義。
“對了,我等了你好久。”王京捂着肚子,“真的好餓啊,現在這個時間我也不知道能去哪裏吃飯了,能不能施舍我一頓飯啊,我吃的不多的,也不要肉,白米飯就可以的。”最後的話簡直是被王京說的可憐兮兮的。
周揚沒忍住笑了出來,“正好我今天中午剩了一些米飯,我給你做蛋炒飯吧。”
王京眼前一亮,“這個可以。”
長了樓,就是走廊,燈泡發出幽暗的光,一閃一閃的,十米之內甚至連人臉都看不清。
走廊中更是堆滿了雜物,狹窄的走廊更是只容的一人通過,王京微微眯了眯眼,還真是個甕中捉鼈的好地方。
“到了。”周揚拿出鑰匙開門。
王京的目光就落在了隔壁的門板上,也不知道換個多少個房客了,門板上的污垢導致本來的顏色都看不清。
“請進來吧!”周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地方很小……你随便坐吧。”
“挺好的啊。”王京左右打量着,回頭沖着周揚一笑,“可比我住在天橋底下好多了。”
“你住在天橋底下?”周揚有些驚訝,難道他不是當兵的?
“是啊。”王京伸出手給周揚看,“你看,我就是一個水泥工,這手上全是老繭。”
果然,王京的手掌內,甚至是關節上,都是一層層厚厚的繭子。
“那豈不是很辛苦?”
“習慣了也就好了,只是餓的有些厲害。”王京捂着肚子,一臉悲憤的說道。
周揚趕緊把手裏的吉他放在了床上,“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