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這面旗紅的可愛?”
梁景一回頭,就看到站在夜色中的韓清,韓清嘴裏叼着一根煙,随手也給梁景扔了一根,“看着這面旗有沒有覺得熱血沸騰?”
韓清看着梁景不說話笑了出來,“沒有是吧?”
梁景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至少現在沒有!”
韓清聳了聳肩,“我現在也沒有!”
梁景低頭點着了煙,沒有說話。
韓清感嘆的聲音卻傳了過來,“但是能到了危急存亡,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你看到這鮮紅的顏色的時候,它是最能給你力量的。”
梁景吸了一口煙,低聲說道,“或許吧!”
韓清側頭看着梁景,“家裏有媳婦了?”
梁景嗯了一聲。
韓清笑了出來,“我也有,孩子都五歲了!”
梁景有些吃驚。
“我都三十四歲了,有老婆孩子不用這麽驚訝吧?”
“沒有!”梁景也笑了笑,“很正常。”
韓清把抽完的煙頭扔在了地上用腳碾碎,“我剛到部隊的時候,也是想老婆孩子,跟你一樣,天天晚上睡不着覺的這種。”
“但是梁景,你要盡快把你的狀态調整過來,在未來,你會知道我們的任務有多危險,一旦精神狀況不好,你就在也沒命回去見你媳婦了。”韓清語氣嚴肅的說道。
“隊長,我知道的!”
“少在這兒給我嘴上應付,梁景,你不是第一天晚上不睡覺來這兒了,天天訓練強度那麽大,晚上不好好休息,我看你還能堅持幾天!”
“是,我這就回去睡覺!”梁景說着敬了一個禮,語氣總算是不像之前那麽無力了。
韓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梁景,要是真的心疼你媳婦,那就好好的訓練,好好的活着回去,她對你沒有別的盼望,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回去吧!”
“是,隊長!”
梁景回到宿舍的時候,正好碰到王京下來上廁所,“去哪兒了?”
“上廁所去了!”梁景說完就上了床,剛躺下,急看到王京在給夏瑾瑜拉被子。
梁景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又不知道哪裏不對,索性閉上了眼睛睡覺。
第二天的訓練依然殘酷,韓清是不榨幹他們的每一滴血都不會放他們回去。
夏安歌這邊也開始緊鑼密鼓的上課了,在開課前,夏安歌去圖書館狠狠的補了大一的書,只求上課的時候不要在聽天書。
結果因為前一天晚上在圖書館待了太長的時間,回來的時候太熱了,貪涼,就在宿舍樓下的小賣部裏買了兩根冰棍一口氣吃了。
廣州濕熱濕熱的,晚上的時候夏安歌一條毛毯也不願意搭着,嫌難受,結果第二天早上就有些拉肚子。
為了不拖累鄭燕和胡芸兩個人遲到,夏安歌便催着兩人先去教室,自己在廁所待了半天才出來。
我國不管什麽時候,這個大學都管的比較松,夏安歌抱着書,偷摸的從後門溜了進去,為了怕老師發現,就近找了位置就坐下了。
旁邊的人顯然是沒有想到有人竟然會坐在他身邊,有些驚訝的回頭一看,夏安歌正好也回頭沖着他笑了一下。
“是你!”夏安歌笑了出來,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這人竟然就是那天送夏安歌去教務處的周揚。
周揚倒是想了一下才想了起來,“原來是你啊!”
“你那天怎麽不等我就走了啊?我還說請你吃飯感謝你呢。”
周揚無所謂的勾了勾嘴角,“你不會想跟我一起吃飯的。”
“什麽意思?”
周揚突然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夏安歌,“你真的想請我吃飯!”
“當然!”
“不後悔?”
夏安歌真的是有些懵了,“難道是你飯量特別大?”
看着這人清清秀秀的,也不像是飯量大的人啊。
“既然如此,那午飯你就請我吃吧!”
夏安歌雖然覺得他奇怪,但還是應了下來,“好吧!”
“周揚!”講臺上的教授突然喊了一聲周揚的名字。
周揚站了起來。
“你在哪兒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說一下我剛剛講了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都回過頭來落在了周揚的臉上,其中等着看好戲的臉色不在少數。
“我不知道!”周揚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随意的說道。
“一個惡心的玻璃還這麽趾高氣昂的。”前面一排的男生小聲嘀咕着,雖然聲小,但卻不影響前後兩排額人聽到。
前面立刻有人低笑了一聲,裏面滿滿的都是不屑。
周揚的臉色不變,但是手卻緊緊的抓住了桌子的邊沿。
夏安歌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教授,這個問題我替周揚同學回答!”
說罷,便把教授剛剛講的問題服輸了一遍,雖然不是一字不差,但也是條理清楚了。
鄭燕和胡芸一臉驚訝的看着夏安歌。
胡芸更是擔心的抓住了鄭燕的胳膊,“怎麽回事?安歌怎麽跟他坐在一起?”
鄭燕也是滿臉的驚愕,“是啊,這周揚大家避都避不急呢,安歌怎麽回事?還幫他解圍?”
教授看夏安歌回答出了問題還是比較滿意的,“行了,都坐下吧!”
周揚坐下後,也沒有看夏安歌一眼,就盯着桌上的鋼筆一個勁的看,也不知道能看出什麽花來。
夏安歌卻是滿腦子都是剛剛前面男生的那句玻璃……
她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同性戀!
夏安歌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的人,當然不會歧視同性戀,她曾經在國外去玩的時候,遇到同性戀游行,她也會給胳膊上,臉上畫上彩虹的顏色,跟着他們去游行,幫着争取他們合法的權益。
但是現在是什麽時候?這個時候,同性戀在我國是被定性為流氓罪的,是被看做精神病的!
夏安歌不知道周揚是怎麽回事,但是被人當面說玻璃,想來心理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吧?
“剛剛那女孩長的可真不錯啊!”前面有男生悄聲跟同桌說道。
同桌立刻搓了搓胳膊,“你可別惡心我了,那女的一看就跟周揚關系不錯,說不定跟那個周揚一樣,都是有病呢。”
“也對,啧啧,真是可惜了。”那男的遺憾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