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看見突然沖進來的我們,表情有瞬間的凝滞,但很快反應過來,怒吼道“誰讓你們進來,出去。”
說着周總連忙拉過被子,蓋住身下的人。
但早在門打開的瞬間,我就看見床上的人是蘇心媛,頓時氣得直發抖。
“你把心媛怎麽了?”我憤怒道。
周總一慌,強行狡辯道“什麽心媛,這是心悅,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們壞了我的好事,還不快出去。”
我嘴裏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雷恩便如一陣風一樣沖過去,緊接着周總白花花的身體摔在我的身前,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而後,我的眼前一黑,耳邊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
“別看,髒。”
聽見江承的聲音,我心裏劃過一陣暖意。
幾十秒後,江承放開了手,房中的一切再次映入我的眼中。
周總身上随意的蓋着一床薄薄的被子,不知道摔倒哪裏,他蜷縮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
而雷恩則不知所措的站在床邊,看着密不透風蓋在蘇心媛身上的被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緩緩走過去,看着雷恩道“我來吧。”
雷恩臉上布滿了痛苦,艱難的點點頭,而後退至一邊。
我看着近在眼前的被子,手心裏布滿了冷汗,不敢想象要是蘇心媛被那個畜生給……的樣子。
別緊張,你可以的。
我越是這樣對自己說,手就越抖得厲害,讓同在發羊癫瘋一般。
眼看手就要碰到被子,我又快速的收回來,不停的喘着粗氣,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浸濕。
等我再次鼓起勇氣要去掀開被子時,雷恩卻攔住了我。
“還是好我來吧。”
看着雷恩近乎祈求的神情,我不忍心道“你可以嗎?”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侵犯後的樣子吧,我想。
雖然雷恩沒有明說,但從他此刻的神情中我看得出,他心裏是有蘇心媛的,不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我可以的。”雷恩咬着牙,臉上帶着堅定,“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我……我都會對她負責一輩子。”
我鼻子一酸,将頭扭到一邊。
這句話要是平常蘇心媛聽見,肯定會很高興,但若是在現在……
不知何時,江承走到我的身邊,伸手攬過我的腰。
我屏住呼吸看着雷恩的動作,待他将手放在被子上後,我的心跳在這一瞬間仿佛停止了。
雪白的被子在我的眼前飛過,随之而來的是一抹濃到極致的黑色。
看着蘇心媛身上雖然淩亂,但沒有脫下的禮服,我的心抑制不住的跳動起來。
“阿承,她沒事。”我抓着江承的手,喜極而泣。
我看不清楚雷恩的表情,但見他的身體隐隐顫抖着,便知他也是極為高興的。
許是動靜太大,床上的蘇心媛幽幽轉醒,秋水剪瞳中帶着一絲疑惑。
“你們怎麽在這裏?這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你不記得了嗎?”我緊張的問。
蘇心媛擡眼在屋裏掃了一圈,看見昏迷在地上的周總後,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他怎麽會在這裏?我……我被他……”蘇心媛驚恐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和身上的禮服。
“你沒事,我們及時趕到救了你。”我趕緊解釋道。
蘇心媛絲毫不懈怠,顫抖着聲音道“你說真的,我沒事?”
“真的,不信你看你身體有什麽異樣嗎?”
蘇心媛将身體檢查了一圈,才驚魂未定的松口氣。
“心媛,你還記得出什麽事了嗎?”
聽到這話,蘇心媛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恨意,咬牙切齒道“我當然記得。”
原來她當時在和雷恩說話,傭人突然來找她,說是蘇心悅想見她。
她當時沒想那麽多,就去了。
到了之後,蘇心悅二話不說,一個勁的給她道歉,說再也不會發生以前的事了。
蘇心媛以為蘇心悅說的是真話,所以便信了,說原諒她。
蘇心悅聽見後便不知道從哪裏端來兩杯酒,非要蘇心媛喝,如果她不喝就代表不原諒她。
蘇心媛見她執意讓喝酒,便存了個心眼,假裝喝酒,實則一點兒都沒碰。
“既然你沒喝酒,又怎麽會暈過去?”我詫異道。
蘇心媛的臉色冷下來,壓抑着怒氣說“都怪我大意了,那藥根本沒有放在酒裏,而是塗抹在酒杯上。我回到房間裏就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聽完恍然大悟,将藥塗抹在酒杯上,這任誰都猜不出來。
蘇心媛已經這麽小心還會中招,由此可見蘇心悅的心思缜密。
就在蘇心媛把事情說完後,江承忽地開口道“你确定是心悅給你的酒,而不是別的?”
聽到這話,我就知道江承不相信蘇心悅會做這件事。
江承的目光緊緊的鎖在蘇心媛的身上,身上屬于上位者的氣勢傾瀉而出。
若是常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說謊了,就連話也說不清楚。
但蘇心媛面色不改,思索片刻後說“我很确定問題就出在那個酒杯上,除了她給我的酒杯,我沒有碰過任何東西。”
江承身上的氣勢瞬間洩了大半,但臉上的神色卻不變。
蘇心媛的眼眸深了深,字字清冷,“我知道你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但事實擺在眼前。她對我做的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你最好不好攔着我,否則我就默認你們是一夥,即便是看在若瑤的臉上,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蘇心媛如此冷靜的說着要報複的話,但我并不覺得她做錯了。
就憑蘇心悅使的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她死一萬次都死不足惜。
江承的唇抿了抿,良久開口道“我不是要阻止你,我只是不想看見你冤枉了人。”
蘇心媛譏诮一笑,指着地上的周總說“是不是冤枉你問他不就好了?我就怕到時候真相太殘酷,你接受不了。”
江承的眉心皺了皺,放下話說“這件事我會問清楚,如果真是她做的,我不會阻攔你。但若是與她無關……”
剩下的江承沒說,但我也能猜出來是什麽,無外乎是不許她出手。
蘇心媛抱着雙臂,話裏帶着自信和篤定,“這件事你阻止不了我。”
恍惚間,蘇心媛似乎又變成了當初怒打江正和江雪的那個人,臉上永遠帶着譏诮的笑,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接下來,蘇心媛将這件事給蘇父蘇母說,他們聽完,恨不得将地上的周總碎屍萬段。
看着蘇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蘇心媛安慰道“媽你別哭,我現在這不是好好的嗎?”
蘇母心痛的抱着蘇心媛,哽咽道“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媽也不活了,都怪你爸,非要把那個掃把星帶回家裏,害得家裏雞犬不寧。她現在還敢打你的注意,媽說什麽都不會放過她。”
聽見江母說掃把星三個字,我明顯的看見江承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不虞,但很快就被隐去。
這一幕也被蘇父看見了,不悅道“你胡說什麽,這件事還沒調查清楚,可能是個誤會。”
蘇母瞪了蘇父一眼,怒聲道“我告訴你,今天我們就把這件事調查清楚,要是真是她做的,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我們就離婚。憑什麽我們媛兒要受這麽大的氣,我嫁給你這二十多的委屈難道還不夠嗎?”
蘇父臉上讪讪的,“我對你怎麽樣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你和媛兒才是我的妻兒。”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絲毫沒有注意到江承的臉色黑了黑。
蘇母得到了想要的,看着周總道“來人,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