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長長的走廊,我們跟着保镖來到一間緊閉的房門前。

保镖敲了一下門後推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位請。”

等走進去,我才發現這間屋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大。

奢華大氣的裝修風格,巨大的落地窗,暗紅色的天鵝絨窗簾,地上是同色的印花手工波斯地毯。

而且四周立着幾個展示櫃,裏面的東西不是紅酒等物,而是一個個用玉石雕刻出來的擺設。

即便我看不出品質,也知能展示在這裏的并非凡品。

我不由心驚,這些擺件随便拿出去一個都價值連城,但在這裏卻猶如大白菜一樣随意放着。

掃了一眼後我快速收回眼神,等踏進屋子,眼睛已經落在坐在意大利手工真皮沙發上的人身上。

他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前面住持賭石的男人,我隐約中好像聽見有人叫他劉先生。

看見我們走來,男人快速站起來,微笑道“江少。”

原來江承和他認識,我心裏想着面上卻不顯,跟着江承落座在男人的對面。

“今天這場賭石如何?”江承波瀾不驚問。

“還不錯,基本都賣完了,江少的眼光還是一如往日的毒辣。”男人拍着馬屁道。

聽到這裏,我心裏越發疑惑起來,江承和這人的關系已經不是認識這麽簡單了。

看男人對江承的恭敬态度,倒像是江承是他的老板一樣。

許是為了解答我的疑惑一般,江承道“你剛才開出來的翡翠給劉恒,讓他給做個小玩意。”

江承直呼其名,可見兩人的身份是不對等的。

我心裏想着手已經伸進包裏,把那幾塊翡翠拿出來,然後拿出我那塊遞給劉恒。

劉恒雙手接過,放在眼前看了又看,嘴裏啧啧稱奇,“夫人第一次賭石就能開出這種成色的翡翠,眼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都是運氣好。”

不是我謙虛,而這就是事實,能一下子開出來翡翠,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

劉恒笑了笑,摸着下巴問“夫人想用這塊翡翠雕刻什麽東西?”

這一下難住我了,我還真不知道能做什麽。

“劉先生有什麽意見?”我問。

“不敢不敢,我看着翡翠大小倒是适合做一個翡翠戒指。”

戒指我雖然用不上,但是我媽可以用,于是我點頭道“就做戒指了,麻煩劉先生。”

“這幾個也拿去,做些新款的樣式來。”江承用下巴指着我手裏的其他玉石對劉恒道。

劉恒臉上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帶着一絲喜意,笑眯眯的把玉石收起來,放進保險櫃裏。

“瑤兒你出去等我一會兒。”

我見江承似有話要和劉恒說,順從的走出了屋子,站在門口。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裏面兩人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見。

差不多十分鐘後,江承開門後從裏面出來,臉色和之前無二。

劉恒沒有從裏面出來,江承正好站在門口,我什麽也看不見。

“走吧。”

待他關上門後,我挽住了江承的胳膊。

賭石會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所以我們沒有回大廳那邊,而是直接走了。

上車後,江承松了松領帶慵懶的依靠在車椅上。

我看着他微微緊閉的眼,嘴裏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就說。”江承淡淡的嗓子傳來。

我斟酌了一會兒,好奇道“你和老板那麽熟,你們是合作關系?”

說完我忐忑不安的看着江承,害怕他會覺得我好奇心太重。

但江承笑容依舊,“不算太苯。”

後來在江承的解釋下我才知道,他和劉恒不是合作關系,而是這個賭石場就是他開的,劉恒只是他請來照看的。

聽完後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賭石場竟然是江承的。

怪不得劉恒對江承江承那麽恭敬,原來江承是他的老板。

雲成是個很大的上市公司,旗下房地産、服裝、首飾、電子通訊均有涉獵。

唯獨賭石沒有聽說過,看着這裏是江承私人的,沒有對外公開過。

“好端端你開這個賭石場做什麽?”我狐疑道。

雖然賭石很賺錢,但是雲成這麽大的公司日進鬥金,遠比一年開不了幾次的賭石賺錢得多。

江承沒有猶豫,“前些年去國外賭石時覺得好玩,就在海市這裏弄了一次。後來見喜歡的人挺多,便一直開到現場。不過我沒有時間打理,就一直讓劉恒看着。”

等了一會兒,見江承沒有繼續往下說,我愣了愣。

“就這麽簡單?”

“嗯?”

我有些挫敗,江承搞得這樣神秘,還以為會像電視,或者裏說的那樣,開這個賭石場是用來打探信息什麽的,卻沒想到這裏僅是江承無意間開起來的。

見我悶悶不樂,江承緩緩道“你如果喜歡,下次來了新貨我帶你來。”

“別。”我連忙拒絕,撇嘴說“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我怕沒有這次這麽好的運氣。”

“好,依你。”

江承的話似有魔力一般,将我心底的那點不愉快一點點抹平,再也提不起半點兒不虞。

這件事很快被我抛之腦後,直到三天後我下班回家,江承神神秘秘的拉住我。

“還沒到嗎?”

我的眼睛被江承蒙住,眼前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見。

“馬上到了。”江承在我的身邊吹着熱氣,提示我開怎麽走。

我伸手在空氣中揮舞着,腳下走的很慢,心裏不住的想江承準備了什麽,搞得這樣興師動衆。

“到了。”

聽到這話,我頓住了腳步,原本一片漆黑的眼前漸漸浮現出光亮。

我微眯住眼睛,等着适應了才睜開。

剎那間,桌上的東西毫無預兆的映入我的眼裏,是一些首飾。

除了項鏈、耳環、還有戒指,白的、綠的,都是用玉石做的。

“是那天開出來的玉石?”我瞪大了眼睛問。

怪不得那天他特意支開我,原來是為了做這些首飾。

江承沒有回答,而是問“喜歡嗎?”

我再次将目光彙聚在桌上的首飾上,而後再也移不開。

“好漂亮!”我如獲至寶的拿起一對綠色的耳環,放在手裏細細看了起來。

耳環的上方是珀金做的,中間是一根細細的珀金鏈子,下方是圓圓的綠色玉石。

江承從我手心裏拿起,而後将我耳朵上的耳環摘下,換上這對翡翠耳環。

下一刻,江承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塊鏡子,對着我的臉。

我透過鏡子,看見耳環不長,正好在下巴上去一公分。

不知是燈光太白,還是怎麽,綠色的玉石将我的臉顯得異常白皙,帶着幾分細膩。

“可滿意?”

我對着鏡子左看看右看看,直到聽見江承的聲音才反應過來,不住的點頭道“很滿意。”

“試試其他的。”

江承将耳環取下,換上一對雕刻成小雛菊樣式的耳環。

等看見這個款式,我瞬間驚呆了,詫異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花?”

“我見你之前有過類似的,不過上次我無意間看見壞了,想着你喜歡,就做了一樣的。”江承不加思索的說。

他說的是之前我和吳亞楠她們去逛街時買的耳環,我一直很喜歡,當時經常戴着。

不過有次沒注意,将其中一個的花瓣打碎了。

去了商場也沒有同款,于是只得把它壓在箱底,再也沒有戴過。

但沒想到江承會這麽細心,連這件事也記得。

謝謝你,我在心底對江承如是說。

“你把開出的玉石都做了首飾,有沒有給你做什麽?”

我說着往黑色的天鵝絨托盤了看去,發現盡是給我的東西。

“我一個人大男人用這些東西娘裏娘氣。”江承一臉嫌棄,而後從托盤裏拿出一個綠色花狀的胸針,幫我別在衣服上。

“以後只能戴這個胸針,別的不許戴。”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他做這個胸針,想來是因為之前白烨送過我。

我心裏暗笑,江承表面看起來霸道、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實際卻是小心眼,愛吃醋。

“知道了。”

我踮起腳尖在江承的臉上吻了一下,趁他沒反應過來,快速的逃離開,假裝繼續挑選。

“看看還喜歡哪個?”

出乎意料的,江承沒有等杆子往上爬,反而認真的幫我挑選起來。

嗯,如果不是他的手越摸越往上,我都信他了。

我大手一揮,得意洋洋道“小孩子才選擇,我全部都要。”

江承噗嗤笑了出來,“依你,這些都是你的了。”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我雙眼放光道。

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首飾,尤其還是這麽漂亮的玉石做的。

江承沒有說話,只是笑容滿面的看着我,眼神中帶着寵溺。

看見這一幕,我的喉嚨不自覺的畫的滑動一下,嘴裏忽地變得口幹舌燥起來。

但下一秒,口腔裏變得濕潤,一顆心也融化得一塌糊塗。

隔天清晨,我醒來時江承的胳膊壓在我的胸口,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正準備将他的手移開,他忽地睜開了眼睛,嘴角帶着一抹邪笑。

“醒了?昨晚還沒結束,我們繼續。”

我的拒絕還沒有說出口,江承已經翻身而上,将我的話悉數咽進嘴裏。

昨晚我已經被他折磨得不行,加上早上這次,害得我都精神不濟,吃早飯的功夫連打了幾個哈氣。

一旁的張嫂心疼對我道“夫人要不今天不要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張嫂我沒事,你別擔心。”我紅着臉說。

本來因為江承起的已經夠晚了,如果再因為這件事沒有去上班,還不得被別人笑死。

想到這裏,我沒好氣的瞪了江承一眼,都怪他。

江承也正好看着我,臉上帶着意猶未盡的表情。

見狀,我臉更紅了,氣得在桌下踢看他一腳。

江承的反應極快,一下子夾住了我的腳,讓我動彈不得,直到他手機裏來了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