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身後的開門聲,我頓住了腳步,但是沒有回頭。

“瑤兒,你怎麽來了?”江承平靜的問。

我怒上心頭,将眼淚逼回眼睛,轉身怒聲道“我怎麽不能來了?難道是怕我打擾了你的雅興?”

“夫人您別沖動,我看事有誤會。”許越勸慰道。

他的話音一落,屋裏又傳來一聲壓抑着的興奮難耐的聲音,好似主人此刻正在隐忍着什麽。

我的臉色黑了黑,對許越吼道“我們走。”

許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承,沒有動。

見狀,我心裏一堵,好像壓着巨石一般喘不過起來。

屋裏的聲音還沒有停歇,一聲又一聲的直擊着我的耳膜,如果生根一般緊緊刻在我的腦海裏。

此刻,我們三人都不置一詞,空氣寂靜下來,唯獨那一陣興奮聲揮之不去。

我的胸中翻江倒海,狠狠的等着江承。

“我什麽也沒做。”江承說。

“你以為我會相信?”我冷冷的說。

一旁的許越也不住的朝江承使眼色,但他就像沒看見似的。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進來看看。”江承大方的讓開了位置,臉上帶着一抹笑。

我強忍住心裏的哀傷,咬牙切齒道“我沒有興趣看你們兩個的床戲。”

是我低估周青了,沒想到她真爬上了江承的床。

是的,從趙霖說江承在和人纏綿開始,我就猜到這個人是周青。

不然以趙霖本事,怎麽可能會知道這件事,除非這個人他認識。

趙霖在海市認識的人,我想了一圈,除了周青不做他人之想。

想着,眼淚再次不争氣的盈滿了眼眶,但這次不等我轉身,江承已經拉着我往房間裏走去。

“你放開我!”我怒聲道。

江承充耳不聞,打開了房間的燈。

剎那間,房間裏明亮起來,而我也不适應的微眯起眼睛。

等适應了光亮,眼前的景象毫無遮攔的映入我的眼中。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蜷縮在地上,雙腿間夾着被子,嘴裏各種浪叫的周青,瞬間不知道怎麽回事了。

“你們……她這是怎麽了?”我震驚的問。

按理說我們進來,周青應該有反應才對。

但她就像不知道似的,臉上帶着潮紅,媚眼如絲,衣服在她的亂動下變得淩亂不堪,露出不少肌膚。

江承輕輕一笑,臉上的嘲諷毫不掩飾,“不過是把她要給我喝的東西還給她而已,目前看來效果不錯。”

我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周青應該是想給江承下藥,然後成其好事。

但江承反把藥都給她吃了,所以她才變成這幅樣子。

“這裏空氣太難聞,我們先出去。”江承厭惡道。

剛才太激動沒注意,現在聽他一說,我才感覺到一股靡靡的氣息充斥在鼻腔中。

我順從的和江承走出酒店,許越緊跟其後。

出了酒店,新鮮的空氣将胸口的渾濁掃出,大腦也越發清明起來。

“你真的和她沒有什麽?”我緊緊的看着江承說。

其實看着江承穿着整齊,衣服沒有一絲褶皺,我就知道他沒碰過周青,但嘴裏還是忍不住想問他,确認一下。

“我是那種人嗎?她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過。”江承表明心跡道。

“這次放過你了,如果下次再和這種女人見面,別怪我不客氣!”我揮舞着手。

我都不需要問江承為什麽和周青見面,多半是周青以我為借口,騙江承去的。

“天下間除了你,別的女人入不了我的眼。”

江承說的極為認真,我從他眼睛裏看見我此刻的表情,驚訝、感動、還有一絲喜意。

趙霖和周青的事惹怒了江承,第二天他便找了人,将兩人所屬的公司尋了理由查封。

直到公司沒了,老板都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而趙霖和周青不知道是聽到風聲還是什麽,兩個人都沒有再出現,離開了海市。

随着兩人一走,這件事也平淡下來。

不過我找了個機會問許越,怎麽在飯店那天突然變得那樣厲害,而在面對秦宇時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許越尴尬半天,而後才告訴我,其實他和秦宇都是江承重點培養的,兩人不僅是江承的助理,偶爾還會充當保镖,所以兩人一起學了點功夫。

秦宇之所以會在地下停車場對我們下手,是因為那裏斷電後沒有一絲光亮,而他自己帶着夜視鏡,才能克制住許越。

如果真要在有光的地方對上,他不輸于秦宇。

我恍然大悟,剛開始還以為秦宇再地下停車場下手是因為監控少,沒料到完全是沖着許越去的。

與此同時,我也重新估量了江承。

平日裏看他出門時保镖不多,沒想到身邊是卧虎藏龍。

三天後,我正猶豫着要不要給劉芸打個電話,詢問我們合作的事時,她突然打來電話,約我去薇莎公司見面,而且就在今天。

挂完電話,我心裏興奮到極點,連忙叫來艾克,讓他和我一起去薇莎。

半個小時後,我和艾克來到薇莎大廈,劉芸早已安排人接待我們。

“您就是李小姐吧?我是我們總裁的助理,雪莉。我們總裁已經等候多時了,請!”

雪莉帶着我們坐總裁專屬的電梯,直奔劉芸所在的辦公室。

電梯停下後,雪莉走到一間房前敲了一聲後推開門,笑道“李小姐,您請。”

“謝謝。”我沖雪莉笑了笑,擡腿走進去。

我剛跨進去,雪莉就攔住艾克說“不好意思,我們總裁說只讓李小姐一個進去。”

我扭頭過對艾克說“你在這裏等一下,我自己進去就好。”

“是。”

艾克将手裏的文件給我,我接過後理了理衣服,擡腿進入辦公室裏。

劉芸的辦公室比我想象中簡約,歐式風格,以黑白兩色為主,看來莊重又不失大氣。

而桌上放着的一瓶向日葵,又使得屋子多了幾分活波,沉重中帶着生機。

光是這一擺設,就能看出劉芸這個人對于時尚有自己的見解。

“你來了,坐。”劉芸指着沙發說。

我應聲坐下,将目光集中在劉芸臉上,故意打趣道“好幾天不見,芸姐氣色越發好了。”

劉芸一笑,“就你這妮子會說話,前些日子比較忙,沒有聯系你,你不會生氣吧?”

“芸姐說的哪裏話,前些日子我正好也忙,今天好不容易閑下來,正想給芸姐打電話,沒想到芸姐先打來了。”我笑着說。

“你不生氣就好,我們先來談正事,別的一會兒吃飯再說,東西帶來了嗎?”

劉芸說完一秒進入工作狀态,不愧是海市有名的女強人,一點兒也不含糊。

“帶來了,芸姐你看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我将之前整理好的,用于拍攝的服裝照片給劉芸。

劉芸結果仔細看起來,看着她嚴肅的臉,我心裏一陣緊張,害怕自己挑選的服裝入不了她的眼。

但是幸好,劉芸看完後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帶着贊賞說“這些都很适合薇莎的風格,看來你很重視這次的合作。”

“第一次和芸姐合作,我也怕砸了薇莎的招牌。”我半真半假的說。

“對自己有信心,薇莎的招牌也不是那麽好砸的。”

我知道劉芸是在肯定我挑選的東西,心裏愉悅了幾分。

“對了。”劉芸猛地站起來,“今天你有事沒?沒事的話我們現在就試試拍攝。”

“現在嗎?但是服裝沒有帶來。”我也跟着站起來說。

劉芸看了眼時間,“讓人送過來,快的話半個小時就來了。”

我心裏活動起來,劉芸既然這樣說,那就是想今天拍攝了,如果重新換時間,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權衡了一下,我決定在今天拍攝。

“芸姐你等一下,我讓人送過來。”

我打電話回公司讓人把衣服送來,在安排艾克去樓下等着,而我則在劉芸辦公室和她聊天。

劉芸是這一行的前輩,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有不同的領悟。

除了對生意上的,還有對時尚的理解都讓我耳目一新,這是一切從未有過的感覺。

我心裏對劉芸起了幾分尊重,她走到如今這一步,成為人人豔羨的女強人,真的是有原因的。

等艾克那邊說衣服到了,我和劉芸才意猶未盡的停下。

“看不出來你懂的這麽多,以後沒事可以多來找我玩玩,做我們這一行的,也不能天天待在辦公室裏。”

劉芸這句話或許是無心,但聽在我的耳朵裏卻漸漸生了根。

她在這一行幾乎成了标杆,多和她來往對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但劉芸這樣的人溜須拍馬見多了,想要和她關系長久的處下去,除了利益外,還要交心。

“那芸姐,我就卻之不恭了。”

劉芸笑着點點頭,帶着我來到薇莎的拍攝現場。

來的時候模特正在拍攝,在攝影師的指導下,凹出各種造型,閃光燈也不停的閃爍着。

一組拍攝完後,劉芸拍拍手讓衆人停下,而後将攝影師叫來,指着艾克手裏的衣服道“今天拍這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