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江承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也就是說在他的心裏也認定了我是在懷疑蘇心悅,所以我也不拐彎抹角。

“是,我就是懷疑這件事和蘇心悅有關。”我無視江承緊皺的雙眉,繼續說“這一切都太過巧合,先是蘇心悅約我見面,然後被燙傷,緊接着網上出現視頻,最後視頻被毀。世界上哪有這麽多巧合的事?巧合多了便是陰謀。”

“即便真的有人算計你,這個人也不可能會是心悅。”江承緩緩地說,話中帶着信任。

我的心沉了下來,反問說“怎麽不可能是她?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

“心悅沒有理由這樣做,難道她冒着被留疤的風險只為了算計你?”

“她不是為了算計我,真正的目标是你。”

江承啞然失笑,忽地嚴肅說“瑤兒,我給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和心悅現在真的沒有什麽,她只是把我當哥哥來看待。你們兩個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們之間出現矛盾。”

我見江承始終不相信蘇心悅不是善男信女,不由有些挫敗。

要麽就是江承對蘇心悅太過信任,要麽就是蘇心悅裝得太好,以至于江承根本不相信她會做出這些事來。

我咬了咬牙,暗想總有一天要揭開她的真面目。

也不知是蘇心悅擔心打草驚蛇還是怎麽,沒有再來找過我的麻煩,更沒有約我見面。

我難得的休息幾天,将所有的重心投入到工作了。

一個小型電商節那天,我們店內的所有服裝五折,加上之前的宣傳,受到了廣大顧客的青睐。

截止到當晚的十二點,後臺的訂單已經超過了萬數。

我對自己把關的設計很有信心,加上用料也都很好。

這次電商節後,購買過店內東西的顧客在很大程度上成為我們的忠實粉絲。

第一批貨物發出後,網上好評如潮,加上找了大v做宣傳,lry這個牌子才真正在網上購物這塊站穩了腳跟。

我這一忙就是半個月,等所有的訂單發完後,我特地給工作室的人放了兩天假,讓他們輕松一下。

說來也巧,我剛給大家放完假,江承便給我說明日有個舞會,讓我一同去參加。

我沒有拒絕,最近我都忙着工作室,很久沒有和江承一起參加過活動了。

這次的宴會是慈善晚會,不僅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一些明星大腕,搞得很隆重。

宴會當天,我穿着黑色拖地晚禮服,和身着西裝的江承來到宴會現場。

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人,我在人群中掃了一眼,蘇心媛和白烨也來了。

我挽着江承的手緩緩向前,每次遇到認識的人就會停下來客套兩句,然後在繼續走。

這時又來一個認識的人和江承說話,江承看我半天也不說話,于是說“你去找朋友吧,一會兒我去找你。”

和剛才來的人歉意一笑,我松開江承的手,朝剛才看見蘇心媛的方向走去。

我找了半天才在角落看見正在喝酒的蘇心媛,而後随手在服務員手上的托盤裏,拿着一杯酒朝她走去。

蘇心媛輕輕晃動着杯裏的紅酒,“來我這個孤家寡人這裏做什麽,舍得你家江承?”

我被這話逗樂了,“又不是連體嬰,去哪兒都黏在一起。”

蘇心媛撇撇嘴,“別怪我沒提醒你,江承可是行走的荷爾蒙,哪怕他結婚了,還是引得無數女人為之瘋狂。我要是你,就待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

我笑了笑,“如果他有這方面的想法,我攔不住,但他要是沒有,我也不需要攔。”

蘇心媛翻了個白眼,“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那你還沒遇到靠得住的。”我朝她擠眉弄眼說。

“連你也說這種話。”蘇心媛郁悶的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還有誰?”我好奇地問。

“家裏呗,最近我爸媽正在給我相看,說什麽要給蘇家傳宗接代。你知道的,我對那些男人都沒有興趣。”蘇心媛吐槽說。

蘇家只有蘇心悅和蘇心媛兩姐妹,現在蘇氏在蘇心媛手裏,她爸媽希望她結婚,我倒是能理解。

“找個上門女婿不就解決了,反正就是為了要孩子。”

“這個主意好。”

我吓得舌頭都快咬掉了,“我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

蘇心媛若有所思,“我說認真的,這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幹笑兩聲,沒想到自己随口說的話都被她放在心上了。

不過和蘇心媛相處越久,我越覺得她是一個不錯的人,無論是家世還是顏值。

我過來找她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和她搭讪,不過都被她高冷的回絕了,其中不乏長相英俊的年輕人。

看到第五個長得一表人才的人被回絕後,我忍不住慫恿說“我覺得剛才這個人不錯,談吐風趣,進退有度,你要不認識認識。”

蘇心媛白了我一眼,“我怎麽沒看出來他這麽好,還不如雷恩那個面癱臉呢。”

我的臉上劃過一抹了然的笑意,意有所指說“确實不如雷恩。”

蘇心媛白皙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紅暈,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欲拒還迎的魅惑,瞬間吸引住了大廳裏不少男人的目光,直勾勾地朝她看去。

不過蘇心媛壓根就沒有看見那些人,似在解釋一般,“雷恩那個面癱臉也好不到哪裏去,一樣的讨厭。”

“我可什麽都沒說,你這樣急忙的解釋,倒是顯得你心虛。”我愉悅地笑着說。

其實雷恩和蘇心媛挺相配的,除了他的家庭我不得而知外,其他方面都讓我很滿意。

別看他沒事總是冷着一張臉,但實際上特別的心細,情商也特別高。

将唯一交給他,我完全就是個甩手掌櫃,除了設計別的不管。

但是唯一開業兩個月來,已經漸漸回本,加上幾次不錯的運營之後,在海市也有了不少名氣。

所以兩個人如果真的在一起,我第一個贊成。

“蘇大總裁有心上人了,可喜可賀。”

聽着白烨的聲音,我擡頭朝他看去,說“你怎麽也過來了?”

“累了。”

白烨坐在我們的對面,猶如一只慵懶的貓,胸前的領口解開兩顆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線條。

手裏的紅酒杯輕輕的晃動着,眼中帶着凜然的氣勢,好似睥睨着天下的王者,又好似蟄伏在黑暗中,随時準備伺機而動的獵豹。

“她來了。”

聽着蘇心媛這句摸不着頭腦的話,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見蘇心悅不知何時也來了,坐着輪椅在和人說着話。

我注意到她手上帶着手套,看來是不想讓人發現燙傷。

我很快收回了眼神,和白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幾分鐘後,幾個穿着禮服的女人走到我的前面,我注意到她們是剛才和蘇心悅說話的人。

其中一個穿着淡黃色晚禮服的女人神色倨傲,說“這個位置我們要了,你去別的地方。”

我平靜的看着她,笑着說“先來後到,這裏是我先來的。”

女人一臉輕蔑,不屑說“就憑你有什麽資格來這裏?你不過就是攀上了江少才這麽嚣張,要是沒有江少,你什麽都不是!”

我氣極反笑,頭一次聽到這種道理,不給她讓座就是我仗着江承嚣張。

不過既然你說我嚣張,那我便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嚣張。

我朝蘇心媛和白烨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別插手,而後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将位置占據了三分之二。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仗着有江承才這樣嚣張。不過很可惜,我有江承做靠山,你沒有。所以位置我不會讓出來的,你們另尋他出。”

女人變了臉色,氣急敗壞的說“你果然是歹毒心腸,還故意燙傷蘇小姐,虧蘇小姐還一直在為你辯解。”

我不以為然的輕笑起來,蘇心悅要是給我辯解,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給我拉仇恨才差不多。

“你親眼看我我燙傷蘇小姐?”

女人被我問懵了,脫口而出說“沒有。”

“蘇小姐親口說是我燙傷她?”

“不是。”

我神色一冷,譏諷說“既然你什麽都沒看見,蘇小姐也沒有親口說,那你憑什麽說是我燙傷她?”

女人冷汗直流,咽了口唾沫說“當時就你們兩個在,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心裏不禁鄙夷,她明顯是被蘇心悅當槍使了,但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位小姐,飯可以随便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要是真為蘇小姐打抱不平,可以去警局告我,不然我就告你诽謗,在場的人聽見了,可以為我作證。”

女人旁邊的人悄悄的拉了一下她,我就當做沒看見。

這時一個穿着粉色晚禮服的女人抱打不平說“你別太過分了,你自己做了什麽心裏沒數嗎?咄咄逼人有意思嗎?”

“我倒是不知我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各位小姐要這樣針對我?”我冷笑着說。

她嗤笑一聲,“我說過你,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