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修真世界的外挂男vs兩大兇獸25
當時只以為他急功近利,一時走錯了路,教訓了一通也就過去了。
之後這些年,他屢屢犯錯,荒廢修煉,他也只以為他心性還未定,慢慢就好了。
直到今天看到他表情扭曲,持劍刺向阿染,嘴裏喊着讓她去死。
老宗主這才驚覺,這個徒弟已經變得他完全不認識了。
阿珍點破後,他一瞬間醍醐灌頂,所有的疑惑和失望都有了解釋。
不是昊然變了。
那根本不是昊然!
老宗主看着眼前這張熟悉的臉上慌亂,心虛,恐懼一一閃過,原本清風朗月的天才少年變得畏縮輕浮。
真正的昊然根本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這具皮囊下的人到底是誰?
從他的種種行為跡象來看,他根本不懂修仙,大概率是個凡人,還是凡人裏最下作的那種。
可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是怎麽奪舍了一個修為高深的修士,還能做到讓他也察覺不出來?
是誰在幫他?
他的目的是什麽?
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阿塔氣道:“老大,這孫子死不認賬啊,到底怎麽才能證明他不是淩昊然呢?難不成咱們要把他的靈魂直接揪出來?”
祁安說:“揪是一定要揪的,但在揪之前,我要讓他死的明明白白。要證明他不是淩昊然,這還不簡單?”
富貴都挽起袖子準備直接揪了,聽見兩人的對話,好奇道:“安安姐,你有什麽辦法證明他是個冒牌貨?”
淩昊然還在指天誓日,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所有人,他就是淩昊然。
但在場之人看他的眼神越來越詭異,幾個師兄已經悄悄握住了腰間的佩劍。
一想到這些年,師弟的身體被這個不知從哪裏來的孤魂野鬼占着,修為被荒廢,名聲被玷污,他們眼圈都紅了。
怎麽就沒有早早發現呢?
讓師弟白白受了這麽些年的苦。
祁安上前附在老宗主耳邊嘴唇動了動,老宗主沉思片刻,點頭。
淩昊然神情恐懼地看着葉染。
他不知道葉染對老宗主說了什麽,但他就是怕。
他不得不承認,他害怕葉染,害怕這個無比強大的女主角。
在她這裏,他從來沒贏過一次。
老宗主拂開抓着自己袍腳的手,沉聲問道:“你說你是昊然,那麽我問你,你的生辰是什麽時候,家住哪裏,父母姓甚名誰?”
淩昊然呆住,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開始瘋狂在腦海中搜索原著內容,想從中找到答案。
可是,這是一本大女主爽文,全文都是圍繞着女主展開的。
淩昊然作為一個只在全文出現了寥寥幾次的人,和葉染又沒有感情線,連重要配角都算不上。
作者又怎麽會浪費筆墨在一個無關緊要的十八線小配角身上?
原文只提到他十歲時被老宗主帶回了宗門,天賦奇高,正直善良,是葉珍喜歡的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此,就是這麽簡單的幾個問題,淩昊然卻答不出來一個字。
富貴恍然大悟:“你這招妙啊,安安姐,他就是把書翻爛也找不到答案。”
在淩昊然眼裏,小說中的人都是紙片人。
但在這個世界裏,所有紙片人都是活生生的人。
每個人都有戶籍,有父母,有過去。
小說裏沒寫的東西,不代表不存在。
而這些過去,外來者一無所知。
“我……我……”
“不會吧,不會吧……”富貴這個顯眼包又出聲了。
她幸災樂禍道:“你不會想說你都忘了吧?”
淩昊然:“……”
“你個白眼狼,竟然連你爹叫富貴都忘了?”
淩昊然急忙道:“我爹……我爹叫富貴,對,叫富貴,我想起來了。”
富貴哈哈大笑,老宗主閉上了眼。
淩昊然反應過來被騙,膝蓋一軟,頹然地癱坐在了地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全完了。
猜想被證實,衆人神色戒備,幾個師兄眼眶發紅,憤恨地盯着坐在地上的人。
“你是何方妖孽,還不快将我師弟的身體還回來,你把我師弟怎麽樣了?”
淩昊然在絕望中撕心裂肺地喊出了聲:“系統,你在哪裏,你快來啊,快帶我走,我不想待在這裏了,帶我走啊……”
“你是在叫它嗎?”
富貴攤開手掌,藍色的光團被紅色火焰灼燒,它似乎痛苦至極,劇烈地掙紮着,卻怎麽都沖不出火焰。
“系統……”
看着這一幕,淩昊然目眦欲裂。
衆人也都看向了富貴手中的光團。
就是這個東西,幫這個冒牌貨占據了淩昊然的身體?
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淩昊然,不,是李建人,他重新跪好,痛哭流涕地對着老宗主磕頭。
“對不起,師父,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全都是系統逼我做的,您饒了我吧,師父,求求您,饒了我吧,我也不想的啊。”
“別叫我師父,我不是你師父。”
老宗主氣的渾身顫抖,眼睛發紅。
他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冒牌貨,但又不知道他那可憐的徒弟是否還活着,怕傷到他,所以投鼠忌器。
李建人額頭都磕破了,賣慘不管用,他又開始道德綁架加威脅。
“你們都是修仙之人,我只是個什麽都不會的凡人,你們不能殺我,會遭天譴的。”
蒼月大陸确實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與凡人相比,修士能力太過強大。
因此,随意殺害凡人有違天和,渡劫時容易被雷劫劈糊。
只有魔修和邪修不在乎這個,大多數正常修士都很忌憚這一點。
老宗主嗤笑,若是昊然真的被這個冒牌貨害死了,他就是拼着因果反噬也會殺了他。
當了人家的師父,卻沒保護好徒弟,他還有什麽臉面修仙?
老宗主擡起右手,将丹田的靈力全部抽空。
“天譴又如何?我老頭子今天就是拼盡這一身修為,也要将你這孤魂野鬼從昊然的身體裏拽出來。”
“師父不要。”
幾個師兄想阻止,想代替師父。
在李建人驚恐的眼神中,那只手眼看着就要放上他的頭頂。
突然,一只幹淨素白的手出現,一把握住了老宗主的手腕。
靈力瞬間停滞。
祁安咧嘴一笑:“爺爺,讓我來吧,他欠了一個人的因果,我要替她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