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笑了出來,“怎麽那麽多彎彎繞啊?”

“我怎麽聽着這話這麽像是損我呢?”

梁景聳了聳肩,“絕對的錯覺。”

“信了你才有鬼。”夏安歌撇了撇嘴,但是也沒有在多糾結什麽,而是說道,“我們是不是明天抽個時間去趟菜市場?給家裏買點菜什麽的,爸爸的身體不好,得需要營養,得在家裏做。”

梁景點了點頭,“好……對了,安歌,我記得你還有個姐姐的是吧?爸爸住院她怎麽沒有回來?”

夏安歌嗯了一聲,“有是有,不過她去年的時候跟我爸斷絕關系了。”

梁景倒是因為夏安歌平淡的語氣有些驚訝,“什麽?”

夏安歌看了一眼梁景,“我們是一家人,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你也看出來了,我幾乎不提這個姐姐,因為在我的印象裏,根本沒有這個姐姐,就關系特別遠。”

“怎麽回事?”就算是夏安蘭埋怨夏津給自己找了個不喜歡的丈夫,也不至于跟夏安歌關系不親近啊。

“我跟我哥呢,是從小待在爸媽身邊長大的,但是夏安蘭,她是從小跟着我奶奶長大的,後來奶奶去世,我爸才把她接回了家裏,接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十五了。”

“然後,怎麽說呢,她反正就跟我還有我哥,老是吵架什麽的,我跟我哥那自然是一條戰線,革命的友誼,我哥脾氣又不好,吵兩句就要動手。”

“夏安蘭剛回來那一年,幾乎三天兩頭就要跟我哥打架,我那個時候也小,就幫着我哥,這事情就落下根了,直到最後她結婚,跟我和我哥的關系也沒有緩解。”

這之間的事情肯定不如夏安歌說的這麽簡單,但是梁景也猜出來一二了,一個小姑娘,到了家,被弟弟妹妹這麽欺負,這心裏不知道多恨呢,在加上嫁的人不如意,這恨就轉到父母的身上了。

“那她結婚的事是怎麽回事?爸爸為什麽要給她找個工人?”

依着夏津當時的地位,這女兒就算不是從小養在身邊,那也是親生女兒啊,不知道多人達官顯貴的人願意搭上夏津這條線呢。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從我爸和她的吵架中得知,好像那家的父親跟爸爸以前是戰友,兩人當時訂的娃娃親,最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戰友死了,爸爸重承諾,人家孤兒寡母的自然是不能辜負了,就這樣,就态度很強硬的讓她嫁了。”

“後來也是各種不如意,我記得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她突然回家來了,跟爸爸在書房說了好久,我就聽到她說了一句,你以後不在是我爸,然後就沖出去了,我也不敢多問爸爸,這事就這樣了。”

梁景點了點頭,怪不得唐寧口口聲聲說不願意夏安歌在重蹈夏安蘭的覆轍。

“你怎麽想起問這事啊?”夏安歌問道。

“沒……就是随便問問。”

“那你可以随便問問我,但是絕對不可以随便問問爸爸,這事不能在爸爸面前提起的。”

“我懂。”

兩人回到醫院的時候,唐寧正在給夏津喂水。

“爸,我們回來了。”夏安歌一邊取圍巾一邊說道,“給你帶了份骨頭湯,是梁景專門給你帶的呢。”

“梁景,你給爸倒出來。”

“嗯,好。”梁景一邊應着一邊從櫃子裏找出來碗。

“小梁,別麻煩了,你爸現在的身體喝不了這油膩的。”唐寧不輕不重的說道。

梁景的動作一頓,“那我出去在給爸買點粥。”

“誰說我現在不能喝這東西啊?這可是大骨頭湯,補着呢,小梁,你給端過來。”夏津說着就要掙紮着坐起來。

唐寧急忙給他墊了一個枕頭,把人扶了起來,“醫生說了不讓你喝的,你逞強什麽?”

“醫生什麽時候說這話了?”夏津一瞪眼睛,“小梁,你給我端過來,我還是第一次享受女婿給我的這種關心呢。”

唐寧輕哼了一聲,“第一次?你自找的,怪誰呢?”

“你說什麽?”夏津的語氣都變了。

“爸媽。”夏安歌趕緊過來打圓場,“這骨頭湯确實有些膩,爸爸,你先別喝了,媽說的也有道理,梁景,你放哪吧,讓媽一會喝了。”

“好。”

夏津卻閉上了眼睛,“我困了。”

幾個人只好都走了出來,這會也不早了,唐寧便催着夏安歌和梁景回家去。

“媽,那我就先走了。”

夏安歌側身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梁景,“怎麽了?生氣了?”

梁景笑了一下,“哪裏至于?”

“媽也是為爸爸的身體着想,不是故意辜負你一片好心的。”夏安歌說道。

“我知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夏安歌把手塞進了梁景的兜裏,“那你怎麽不說話?”

梁景也把手塞進兜裏,把夏安歌的手握在了手裏,“我只是在想今天照片的事,忘了問爸爸上面的曲叔是怎麽回事。”

“那明天問一下吧。”

“好。”

兩人回到大院,先去了趟後勤打招呼,才回了家。

夏安歌一進屋就先去洗了個熱水澡去了一身的寒氣,出來的時候梁景又在拿着那張照片發呆。

“別看了,洗澡去吧。”

“安歌,我想跟你說件事。”梁景把相框放回了原地說道。

夏安歌腳步不停的回了房間,披上被子後才問道,“什麽事?”

梁景沉默了一下,“就是你随軍的事……”

夏安歌吸了一下鼻子,語氣平淡的說道,“小叔叔今天早上都跟我說了。”

梁景一愣,有些艱難的開口,“……那你什麽意思?”

“我不同意!”夏安歌看着梁景,“這就是我的意思。”

梁景猛的擡頭看着夏安歌,“什麽?”

“你不是問我的意思嗎?”夏安歌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同意你去那個什麽勞什子的特種部隊,這就是我的意思。”

“安歌,我……”

夏安歌擺了擺手,打斷了梁景的話,“你這是要說服我嗎?我不聽,你既然問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不同意,你要是堅持己見,那你就去,但是你別想着說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