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回椅子上,身體傳來的酥軟和腦海裏的眩暈告訴我,我被下藥了。

但剛才酒明明已經被我換了,怎麽還會中藥?

我吃力的扭頭看着韓明月,見她也好不到哪裏去,渾身軟綿綿的癱坐在椅子上。

但很快,她從随身的包裏拿出一只針管,朝自己的手臂上打去。

沒過一會兒,韓明月恢複了精神,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一臉嘲諷。

我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韓明月兩杯酒裏都下了藥,但自己随身帶着解藥。

“我是江家的少夫人,這裏是江家,如果你對我做了什麽,江家人不會不放過你。”我喘着氣威脅道。

韓明月笑得很燦爛,“你是江家的少夫人,我自然不敢把你怎麽樣?但如果你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好不是任由我出手?”

我心裏湧出不祥的預感,“你想做什麽?”

“很快你就知道了,現在你是不是感覺很熱?”

我剛想否認,身體的深處突然傳來一股燥熱,很快便散發至我四肢五骸。

感覺到這股熟悉的燥熱,我臉色一白。

韓明月居然給我下迷情藥!

不行,我不能待在這裏。她給我下了這種藥,肯定是想毀了我,或許還安排了男人來。

我勉強站起來想離開,但沒走兩步就跌倒在地上。

韓明月一腳踩在我的背上,高跟鞋的跟重重的踢在骨頭上,疼得我悶哼一聲叫了出來。

但叫出的聲音不僅沒有痛苦,反而還有絲絲魅惑。

我知道藥性發作了,心裏更慌了。但身體裏就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食一樣,迫切的希望找到一個突破口發洩出來。

韓明月伏在我的耳邊,誘惑道“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很想要?放心,我很快就滿足你。”

“滾,你要是敢做什麽,江承不會放過你。”

我對韓明月怒目而視,但媚眼如絲,看起來一點兒威脅都沒有。

韓明月一慌,但不知想到了什麽,很快鎮定下來。

“等江承來了,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看他還要不要你。”韓明月惡狠狠地說,“他來了,好戲馬上開始了。”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起來,果然聽見了一串腳步聲。

韓明月收回腿,小跑去開門。

我的思緒一片混亂,腦海裏浮現出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面。但緊接着砰的一聲,将我腦海裏的畫面沖淡不少。

我擡眼看去,迷迷糊糊間見一個男人進來了,而且正在朝我靠近。

我咬住嘴唇用力朝旁邊爬去,但被那人一把抱起來。

“放……放開我。”我無力的叫着。

因為聞到他身上男人特有的荷爾蒙氣息,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吃掉他。

不,我是江承的妻子,我不能對不起江承。

我一把告誡自己,一邊渴望的将頭靠近他。

一下,只要一下就好。

我被身體裏的欲望折磨得不輕,意識已經消失,只是靠本能在動作。

在我即将靠近他臉的瞬間,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我停住了動作,片刻後腦海裏也逐漸恢複了清明。當看見眼前那張放大的臉時,我的心砰砰直跳起來。

白烨。

“你怎麽來了?”我吃驚問。

“當然是我叫他來的。”

聽見蘇心媛的聲音,我扭頭朝她看去,見她正拖着韓明月往旁邊的床上去。

将她放在床上後,蘇心媛抹了一把汗,毫無姿态可言的坐在床邊,喘氣道“我說白烨,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這種粗活讓我做,說好的憐香惜玉呢?”

“我正在憐香惜玉。”白烨說的振振有詞。

“有異性沒人性。”蘇心媛小聲的嘟囔一句。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還在白烨的懷裏,不由臉色一紅。

“放我下來。”

白烨小心翼翼的把我放下,我剛解了藥,身體還在發軟,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她怎麽辦?”蘇心媛指着暈過去的韓明月問。

我眯起眼睛,“當然是把她安排給我的東西還給她。”

蘇心媛眼睛一亮,拍手道“這個好。”

蘇心媛将地上屬于韓明月的包撿起來,從裏面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問“剛才她就是給你喝了這個吧?”

我點點頭。

我沒想到韓明月這麽機智,居然猜到我會換藥,一開始就在兩杯酒裏都下了。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說什麽也不會喝酒的。

蘇心媛将瓶子打開,掰開韓明月的嘴朝裏面灌下。剛灌了一半,外面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我猜想這次來的可能是韓明月安排的人,于是朝蘇心媛和白烨示意。

兩人點頭,外面三人一起走到門背後,想看看來的人是誰。

我們剛躲好,門就開了,看着進來的人,我氣得直發抖。

因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楓。

此時,韓明月身上的藥已經發作,嘴裏嬌吟出聲。

江楓聽見後口水都快流出來,色眯眯的朝床邊走去。

“瑤兒,你楓哥哥來了。”

聽到這話,我惡心得連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恨不得沖上去扇他兩巴掌才解恨。

猛地,白烨沖了出去,還能等江楓回頭,一個手刀劈在他的脖子上,江楓瞬間暈了過去。

我和蘇心媛走了出去,蘇心媛一腳踹在他的腰上,鄙夷道“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白烨從蘇心媛手裏拿走剛才喂韓明月剩下的藥,蘇心媛一驚,忙問“你要做什麽?”

白烨沒有解釋,直接掰開江楓的嘴,把藥全部灌進去。

而後将江楓扔在床上,和韓明月躺在一起。

在床上痛苦的扭做一團的韓明月見身旁有人,如八爪魚一樣抱住他。

我們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極有默契的退出去,把門關上。

等裏面傳來一陣臉紅心跳的聲音後,我們才離開。

因為擔心蘇心悅還有別的計劃,所以我們打算引蛇出洞,讓她誤以為計劃成功了,看她接下來打算做什麽。

和白烨分開後,我和蘇心媛從後院回到我的房間裏,重新梳妝打扮,把剛才弄出來的痕跡全都掩蓋了。

“對了,你怎麽突然去叫白烨來了?”我一邊給自己撲粉,一邊問。

“還不都是你,都讓你小心點,你還跟着韓明月去沒人的地方,還敢喝她的酒。本來在你喝完酒,我是打算去帶你出來的,不過我看她從包裏拿出針筒給自己打針,就猜你暫時沒事,于是我去找白烨過來。一來是看看她們到底想做什麽,二來是你有危險的話,有個男人在,比較方便。”

“那你怎麽不找江承來?”

還有一句話我沒說,那就是白烨對我本來就有意,我實在不想和他越扯越深。

蘇心媛白了我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嗎?江承那種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給他說蘇心悅和韓明月想設計你,他肯定不會相信的,除非證據擺在他眼前。所以除非有确切的證據,所以我不建議你把這件事給他說。”

蘇心媛的話倒是提醒我了,江承還真是這樣。

如果是別人還好,但如果說是蘇心悅,他肯定不會相信,通話記錄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見我沉默下裏,蘇心媛也覺得很無趣,便說“你在這裏待着,我出去看看。”

蘇心媛擡腿離開後,我看着鏡中的自己,精神一陣恍惚。

剛才差一點兒,如果不是白烨和蘇心媛及時趕到,我已經毀了。

不多時,房門再次被打開,蘇心媛幸災樂禍的走進來。

“你猜樓下發生了什麽?”

“還用說,肯定是蘇心悅正在鼓動大家去小閣樓那邊。”

蘇心媛一臉驚訝,“你怎麽知道?”

“裏不都是這麽寫的,陷害別人偷情後,第一時間都是找人去捉奸。”我諷刺說。

只是萬萬沒想到,裏描寫的事情有一天會落在我的身上。

我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只覺很爽,很解氣。可這一幕發生在我身上時,我只覺後怕。恐懼。

“他們現在已經去了,我們也去吧,不然蘇心悅該往你身上潑污水了。”

我沒有拒絕,見身上沒有任何不妥後,和蘇心媛尾随着大家而去。

我和蘇心媛走在最後,遠離了人群,但又正好能聽見他們說的話。

“剛才我真看見江夫人來這裏了,她現在不見了,該不會還在裏面吧?”一個人說。

“我沒看見江夫人來,不過我看見将二少來了。他們叔嫂一前一後的來這裏,該不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吧?”

這個人說的幸災樂禍,就差指明說我和江楓之間不幹不淨了。

要不是怕破壞了接下來的好戲,我都想站出去打他們臉了。

在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中,我離得很遠也看見江父等人的臉色不好,倒是江承一臉平靜,看不出來什麽。

忽地,我見江承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我的心一跳,知道江承應該是明白了怎麽回事。

其他人還在繼續說。

“江夫人和江二少在不在裏面,我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個提議一出,其他人紛紛附和。

江母的臉黑如鍋底,剛想開口,房子裏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女人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