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古代渣男和穿越渣女的真愛8

祁安邊吃邊往韓母擦幹淨的地上吐骨頭,韓母只得一遍遍擦。

元青突然進門,神色緊張道:“主子,有消息傳來,大軍已經在路上了,兩日後抵達。”

韓母眼睛一亮,兒子終于要回來了,她要想想怎麽弄死這賤人。

元青滿臉擔憂,主子做的這些事情,等将軍回來了怕是會被報複。

韓府的下人們原本是迫于銀子和小命才效忠祁安,如今倒是真心想追随這個主子。

原來那個老陰比管家死了,新上任的年輕管家處事圓滑又公平。

只要幹好分內事,沒有人打罵他們,沒有人克扣工錢,還時不時有額外獎勵。

就連工作服和夥食的标準都提高了。

如今他們吃得好穿得好,少夫人錢多事少脾氣好,這樣的神仙主子哪裏找?

于是一聽到韓修澤要回來,都為她捏了把汗。

萬一他回來把少夫人趕走了,他們咋辦?

媽的,那吃軟飯的小白臉咋不死在外面呢?

祁安看出了韓母的激動,心中冷笑,也不知道回來送死有什麽好高興的。

她淡淡道:“知道了。”

看着祁安從容淡定的樣子,元青緊張的心慢慢安定了下來。

他現在盲目相信祁安,只要主子不慌,那都不叫事兒。

韓母又盼星星盼月亮地過了兩日,算算日子兒子今天就回來了。

她激動地一夜沒睡,早上起了個大早,熟練地刷完了所有恭桶。

然後她啃着馊饅頭,心裏一遍遍打着腹稿,等兒子回來了要這樣那樣告狀,讓他弄死那個賤人給自己出氣。

晌午時分,韓母在祁安的院子裏掃地,就聽見元青在禀報。

“主子,大軍已進城,将領們奉旨入宮面聖,将軍立了戰功也去了,眼下已經出宮,在回來的路上了。”

韓母一喜,掃把停了,豎着耳朵偷聽。

元青停頓了一下又道:“聽說,因為老夫人的事情在都城傳揚太過,就連宮裏都有所耳聞。

聖上覺得此事太過傷風敗俗,于是論功行賞的時候,不但沒賞将軍反而還降了一級,讓他回來好好閉門思過。”

韓母如遭雷劈,驚愕地怔愣在原地。

這半個月她被關在府裏耳目閉塞,她都忘了,那賤人還派人往外散布了許多她的謠言。

已經害到她兒子的前程了嗎?

兒子本來是四品武将,辛辛苦苦打了三年仗,還立下了戰功,結果啥獎賞沒撈到,還降成五品參将了。

韓母只覺得一顆心沉到了底。

她太過恍惚,都沒聽到元青繼續說,外面傳将軍在馬背上還抱着個女子,兩人舉止親密,百姓議論紛紛。

元青正為主子憤憤不平,少夫人守了三年活寡,吃了多少苦頭,他打仗居然還不忘找女人。

突然耳旁傳來紅豆的呼聲:“小姐小心。”

元青一轉頭才看見,韓母一臉恨意,舉着掃把的木杆,瘋了似的往祁安頭上打去。

“賤人,我要殺了你,你害苦了我兒子啊,我殺了你……”

元青大驚,想去擋,祁安出手如電,一把握住韓母的手腕,咔嚓一折。

緊接着飛起一腳,韓母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門外的青石板地上,一聲慘叫,昏死過去。

沒了厚厚脂肪的緩沖,祁安聽聲就知道她尾椎骨斷了。

阿塔認真科普:“減肥需适度,脂肪關鍵時刻能保命。”

恰好這時,門外來報:“少夫人,将軍回來了。”

祁安拍拍手,往外走去,吩咐元青:“處理一下。”

元青一震,主子的考核來了。

他眼睛一轉,吩咐下人。

“去請個最貴的大夫來,對外就說,管家死後,老夫人傷心欲絕茶飯不思,今日乍聽聞将軍被貶的消息,心神恍惚之下重重跌倒,昏迷不醒。”

“是,小的這就去。”

元青吩咐完,就快步去追祁安了。

回府路上,韓修澤騎在馬上,身前圈着一個一身白裙的嬌俏女子。

他面容英俊,身上還穿着宋心蘭給他置辦的那套盔甲,上面劃痕遍布,能看出這件盔甲危急時刻為他擋去了多少傷害。

他心裏卻正盤算着要傷害送他盔甲的人。

只是這時的韓修澤垂頭喪氣的,沒有了上輩子升官進爵榮耀傍身的意氣風發。

他懷裏摟着的女子嘟着嘴道:“你母親幹的那都是些什麽事啊,還連累你被貶斥,三年白忙活了。”

韓修澤不語,但是他緊蹙的眉頭暴露了他的氣悶和煩躁。

張妍妍獨自抱怨了會,又安慰他:“沒關系,以後再升回來就是了,我會幫你的。”

韓修澤臉色這才好看了點,他低頭親了張妍妍的額頭,感動道:

“妍妍,你真好,我一輩子都會對你好的。”

二人太過投入,沒有注意到兩旁的百姓那詭異的眼神,還有那些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後面跟着的幾個手下倒是聽到些只言片語,什麽“負心漢”,“一丘之貉”,“有其母必有其子”,“就是圖人家錢”。

他們對視一眼,都沒有去提醒韓修澤。

眼見再轉個彎就到韓府了,幾個手下紛紛告辭。

“三年沒見媳婦孩子了,屬下實在等不及了,就先回家了。有事參将大人再遣人來傳。”

聽到那聲“參将大人”,韓修澤臉一黑,不耐煩揮揮手,幾個手下迅速掉頭走了。

一轉頭就不屑地撇了撇嘴。

呸,什麽東西!

他們進城不到半天就聽說了韓家母子的光輝事跡,母親惡毒浪蕩,兒子騙婚吃軟飯。

他媳婦又出錢又出力,替他照顧家裏孝順母親,他倒好,還帶了個狐貍精回來。

他們幾個可得跟這種薄情寡義的人渣保持距離,否則萬一被媳婦誤會他們也學壞了可咋辦?

那幾個婆娘下手賊重,他們可不想挨打跪搓板。

韓府門口,韓修澤還沒下馬,就看到三年未見的宋心蘭帶着下人站在門外翹首以盼。

張妍妍探頭看了一眼,得意道:“那就是宋心蘭啊,果然如你所說是個無鹽女,比我差遠了。”

韓修澤有些心不在焉,下意識附和道:“嗯嗯,你最美。”

渣男的面孔愈來愈近,韓府周圍已站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祁安冷笑道:“果然長得人模狗樣的,叫什麽修澤啊,浪費了好名字,依我看應該改名叫“羞先人”。”

阿塔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看見前一秒還滿臉陰恻恻的老大,下一秒就紅了眼圈,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阿塔:……這麽真實的嗎?

只見她提着裙子小跑上前,擡頭柔弱哀婉地哭道:“夫君,你怎麽才回來呀,母親……母親她癱瘓了。”

韓修澤大驚,正欲下馬,就見宋心蘭抖着手白着臉指着他懷裏的張妍妍,顫聲問:

“夫君,她是誰?”

韓修澤看了眼周圍的百姓,心虛地垂下了眼,剛想說回去再說。

不滿他沉默的張妍妍昂起下巴,一臉高傲。

“你好,我叫張妍妍,與澤哥兩情相悅,是他最心愛之人。”

圍觀的百姓們震驚不已,世上竟有如厚顏無恥之人?

這韓家小子果然是個負心漢啊。

然後他們就看見,那一臉蒼白的宋家姑娘被打擊的渾身顫抖,眼淚滂沱,最後身子一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