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瑜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王京,你別把我當小孩子。”
剛剛王京那哄孩子的語氣确實讓夏瑾瑜聽起來有些不是滋味,自從夏津出了事後,所有的人都對他敬而遠之,就怕他貼上去連累到人家,但是王京卻絲毫不在乎。
夏瑾瑜剛回國不過一年,兩人的關系四五年沒有過深的交流,早已經淡了下去,但是夏家出事之後,王京還是毫不猶豫的貼了過來,跑前跑後的給夏瑾瑜張羅。
但是夏瑾瑜這個高傲到極點的人,自然就是覺得王京這是在憐憫,在可憐他。
王京當然也知道夏瑾瑜心中的想法,但是他就是不忍心看着夏瑾瑜就這麽因為夏津的關系廢了……
“你說你這孩子,二十好幾了,怎麽還是這麽別扭?說話也沒大沒下的,我是你小叔叔的,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叔叔雖小,但好歹也是個長輩啊,為你遮風擋雨,這有什麽不對?”
夏瑾瑜突然一拳揮了過來,“王京,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什麽都為我擋,我是一個男人,我有我自己的擔當。”
王京不知道是被夏瑾瑜這句話震到了還是怎樣,反正竟然一時沒有躲開夏瑾瑜的拳頭,夏瑾瑜一拳過去,立刻就打的王京鼻血肆流。
夏瑾瑜一愣,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一擊而中,他平時和王京過招,除了王京有時故意相讓,他根本就讨不到這麽大的便宜。
“你怎麽不躲啊?”夏瑾瑜的語氣有些惱怒,但還是轉身快速把自己擦汗的白毛巾拿了過來,絲毫不在乎會被弄髒,直接就捂在了王京的鼻子上。
“擡頭。”
王京忍不住感嘆,“夏瑾瑜,你本事了啊?一天天語言上不尊重我這個小叔叔也就罷了,現在行動上也開始不尊重了,你說你這一拳要是把我的鼻子打歪了,我還怎麽給你找小嬸嬸啊?”
“現在還想着找小嬸嬸?”夏瑾瑜說着把毛巾拿了下來,拿了水壺過來,他本來就要比王京高出一個頭,現在正好方便給王京洗鼻血。
王京閉着眼睛,但是一張嘴也不閑着,“找小嬸嬸這個事,小叔叔可是早已經提上了日程,這次去看安歌那小丫頭,小丫頭都張羅着要給我找媳婦呢。”
夏瑾瑜聽到王京提起夏安歌,冷着的一張臉終于柔和了一點,“她還好吧?”
“跟你說了,挺好的,梁家也沒有你想的那麽窮,農村條件确實有些不好,但是吃飽穿暖也不是什麽問題,而且梁景他爸媽也不錯,老實樸素的農家人,也不會為難安歌。”
“至于哥嫂,她那個嫂子除了有些貪小便宜,但是本性不壞,安歌那丫頭你知道的,一向不在乎錢物什麽的,所以也不會跟安歌有什麽沖突。”
夏瑾瑜點了點頭,“那就好。”
王京拿過毛巾擦了擦臉色的水,這麽一會,鼻血也已經止住了,就是鼻子特別的紅,看着有些搞笑。
“這下你放心了吧?”
夏瑾瑜轉身去收拾東西,馬上又要到了他的審訊時間了,本來他在候審期,根本不允許自由活動的,但是王京動用了一切關系,給他争取每天可以有兩個小時來這個地下室訓練。
“所以啊,你也不要在怪你爸了,他确實在安歌婚事上急切了一點,但是卻一點也不草率,梁景一看就知道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咱都不說別的,就說那小子那張臉……啧,咱們軍區也找不出第二個。”
“看着臉下飯啊?”夏瑾瑜冷冷的問了一句。
要是夏安歌絕對能給你一個勁的點頭,是,看着下飯。
但是這話王京肯定是說不出來的,只好讪讪的笑了一下,“加分項,加分項嘛,你總不希望安歌那丫頭找個滿臉麻子的吧?”
夏瑾瑜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王京的話。
這時,地下室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了,“夏瑾瑜,兩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到了,你磨磨蹭蹭的幹什麽呢?還真當你是夏司令家的少爺呢啊?想待到什麽時候就待到什麽時候?”
王京眯了眯眼,這人誰啊?這麽嚣張?
夏瑾瑜冷哼了一聲,“張明傑,你別在那兒狗仗人勢,逮着誰都要吠兩聲,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呢?”夏瑾瑜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對他這種小人得志的看不起。
張明傑差點被夏瑾瑜氣死,夏瑾瑜在這兒只是接受調查,而且夏津的罪名也沒有定,誰都不敢對這位司令家的兒子不敬,畢竟誰也不知道夏津會怎樣。
但是張明傑卻是絲毫不在乎,平常就各種給夏瑾瑜找事,可是卻從來沒有讨到半點便宜,卻越發的看夏瑾瑜不順眼了。
要說張明傑和夏瑾瑜結怨,還得往四年前說,那時候,美國西點軍校向我國伸出橄榄枝,但是只有一個名額,夏瑾瑜跟張明傑就是競争對手,最後毫無疑問的,夏瑾瑜憑着自己的本事拿到了這個名額,這張明傑就把夏瑾瑜記恨上了。
“夏瑾瑜,注意你說話的态度!”張明傑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指着夏瑾瑜,“你現在不過是一個階下囚,傲什麽傲啊?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骨頭敲碎。”
王京啧了一聲,“我聽到了什麽?你要把我大侄子這身傲骨敲碎了?”王京說着從夏瑾瑜的背後走了出來,“你要是真能敲斷,我敬你是條漢子。”
張明傑這才發現,這地下室除了夏瑾瑜還有別人。
“你是誰?怎麽能進來這種地方?”張明傑問道,突然睜大了眼睛,“你是不是來跟夏瑾瑜通消息的?”
王京直接笑了出來,對于這種智商的人,他簡直都不屑跟他說話。
王京知道,夏瑾瑜不樂意他多管他的事,而且這種跳梁小醜,王京也知道夏瑾瑜能搞定。
當下也就什麽都沒有說,徑直往外走去,但是卻将張明傑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知道人沒有骨頭會怎樣。
張明傑剛想叫人抓住王京,但是一看王京的肩花,到了嗓子眼的話硬生生的又壓了下去,看着王京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夏瑾瑜也不理張明傑,拿了自己的包就往審訊室走去,看到那條帶血的白毛巾,頓了一下還是塞進了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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