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洗好澡洗好頭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塗個身體乳,便準備做面部保養,将化妝鏡調換到放大鏡,側過頭查看自己的右臉,雖然在回酒店的路上,她拿着雞蛋敷了很久,但耳鬓處還是暴起了三條紅杠。

“那丫頭得多恨我呀?”用手指在紅腫的地方按了按,牡丹撇了撇嘴:“不過也真夠傻的。”

在劇組待了這麽久,難道還不曉得她是能文能武嗎?況且不拼文武,她個子都比她高半頭,竟還生了膽子來真打,她是那種動口不動手的文雅人嗎,這不是明擺着找抽?

取了一張補水面膜敷上,牡丹起身去床頭那拿手機,見快5點了,便發微信問問封大人到哪了?

剛過五一假期,從大理城去往麗城的高速路況還不錯,封珃打開藍牙:“七點左右不出20分鐘,我到你們劇組下榻的酒店接你。”

“好,”牡丹回完信息,給手機繼續充電。

轉身打開衣櫥,搭配今晚要穿的衣服,五月的麗城晚上還是有點涼飕飕的,黃色的薄款圓領針織衫搭配藏青色的高腰長款一步牛仔裙,那她是穿高跟鞋還是直接踩雙英倫複古小皮鞋呢?

晚上7點十分,封珃的車到了《宣城劍影》劇組下榻的酒店外,因為要登記所以他并沒有開進去。

牡丹早就等着了,知道他到了,立馬關掉筆記本,拿了放在床上的包包,換上小皮鞋在穿衣鏡前轉了一圈,理了理她的大波浪,确定沒問題了,便拔了房卡趕緊下樓,好巧不巧剛出酒店大門就遇上了劇組的人回來。

陳森見着她還愣了一下:“你現在才出門?”

“對,”牡丹有些尴尬,雙手合十朝着他們拜了拜:“大家辛苦了,”加快腳下動作,小跑向酒店外。

《宣城劍影》整個劇組在總導演陳森的帶領下駐足在酒店門口,目送牡丹上了停在酒店外的那輛黑色奔馳SUV,大家是心照不宣,均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下了戲,拆了發髻直接披散着頭發的李雯感嘆道:“年輕真好,”後收回目光瞥向站在中間的那光頭,“導演,今晚我們《宣城劍影》劇組估計還能借風撸一撥流量。”

“哎呀,說出來幹什麽,”陳森壓抑着樂呵,他心裏正想着這事,畢竟《宣城劍影》從去年10月開機,到現在已經接近全劇殺青,很快就要進入宣傳,搶流量,他能沒點算計嗎?

而此刻已經坐上副駕駛的牡丹大呼一口氣,将包包放在扶手箱上,雙手當扇給自己扇着風:“我遇着劇組的人了,”扭頭看向封珃,發現兩個月不見他好像有些不一樣了,手指比劃了下,“頭發長長了。”

“還要再長長一點,”封珃發動車子:“我們現在直接去悠然鮮坊嗎?”兩個月沒見,她還是這麽鮮活,車裏多了一抹淡淡的香味,是寶格麗的夜茉莉。

牡丹褪去了燥熱,系好安全帶打趣道:“難道你還想來杯奶茶?”

“提議不錯,你需要嗎?”封珃笑着轉動方向盤,将車開離了酒店門口。

“你喝嗎?你喝我就喝,”牡丹以為他是認真的,從包裏掏出手機:“我查查在悠然鮮坊附近有沒有好喝的奶茶。”

封珃本想拒絕,但見她已經開始搜索,眼角餘光掠過她輕顫的濃密微翹的眼睫,突然覺得這樣的時候來一杯甜絲絲的奶茶好像也不錯:“我要抹茶味。”

“好啊,”牡丹在大衆點評網上找着一家評價很好的奶茶店:“這家抹茶味的有很多種,最出名的就是焦山明治抹茶。我們先看好,等會到了,直接買了就成。”

“在什麽地方,”封珃注意着前方的路,耳邊是她涓涓如溪流般的聲音:“一會我下去買。”

牡丹聞言立馬擡起頭:“別,我去買就行了,”不給封珃拒絕的權利,“之前我們說好的,出來吃飯都我付錢,而且你太醒目,相比而言還是我下車買比較安全?”

雖然他打扮得很寡淡,簡簡單單的藏青色衛衣配上牛仔褲,但此刻即便他只是坐着,她都難以忽略他的存在,那放他出去買奶茶還得了,回得來嗎?

“OK,”封珃投降了,不過有一點他還是要提醒她:“Peony,在人群中,你不會比我暗淡。”

牡丹選好自己要喝的口味,将垂落的頭發撩到耳後:“謝謝你的誇獎了,”倚靠着椅背,扭頭看了一眼開車的人。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自對外公開後,每天晚上10點左右,他都會給她發微信,不聊其他不涉及私人感情,只會聊一些工作上的事給她一些指點,也不多聊,寥寥幾句就結束。

而越接觸,她越覺得他很矛盾,是一個既簡單又深沉的人,慢慢地開始勾動着她心裏的那根弦。

“封老師,燕青怎麽沒跟你一起來?”車裏太靜,靜得她都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他昨晚應酬喝多了,正好今天工作結束得早,就打算放松一下,”封珃似完全忘了他來時,燕青的死皮賴臉。

牡丹現在想一件事,她要不要讓吳清去給封大人開間套房:“你明天上午有工作嗎?”

“沒有,”封珃猜到她在想什麽:“今晚我會留在麗城。”

“那我讓清清去開間總套,”牡丹拿起手機:“來一趟不容易啊,我得給你全包了。”

封珃對這沒意見:“不用總套,一般房間就好了。”

“那怎麽能行?”牡丹也有自己的思慮:“必須總套,萬一要是有人多管閑事操閑心,譬如陳導那樣的,要我們同房,”斜眼瞥向封珃,“到時你打地鋪還是我打地鋪?”

“請,”封珃已經無話可說,笑着搖頭:“終于明白那句話的真谛了。”

牡丹也跟着樂了:“撒下一個慌,就要用無數謊言去圓它,”給吳清發了信息,便收起了手機,“前面左拐再開一千米左右,就到了吉吉屋茶,在那裏停下車。”

看到吉吉屋茶,封珃便靠邊将車停下,牡丹解開安全帶,就去開車門:“額?”打不開,扭頭望向封珃,“開車門。”

“你就這樣下去?”封珃拿了一頂棒球帽給她:“我還沒戴過。”

“謝謝,”牡丹瞬間了悟了,接過棒球帽戴在頭上,壓低帽檐:“有口罩嗎?再給我來一只口罩。”

封珃指了指副駕駛前面的小抽屜:“那裏就有。”

取了一只新的一次性口罩,牡丹也不罩住口鼻,只兜住下巴:“現在怎麽樣?”扭頭讓封珃瞧瞧,“還認識我嗎?”

“下去吧,”封珃開啓中控鎖:“你慢一點。”

“好”

牡丹慶幸今天自己放棄了高跟鞋,雖然這樣比封大人矮了一大截,但行動是真的方便,目光犀利,見走在她前面的兩撥人都是沖着奶茶店的方向去的,她立馬噔噔地小跑排到他們前面。

站在隊列中,低着頭玩手機,慢慢地向前挪動,過了要有三分鐘,終于輪到她了,那買奶茶的小姑娘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付了錢拿了單子,她趕緊走開。

這家奶茶店的生意實在是太火了,就這麽三、四分鐘,她後面已經排了十三個人。看着已經付好錢在等奶茶的一大波人,牡丹都無法想象封大人來買奶茶的那個畫面。

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她繼續低着頭看新聞,再回到車裏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了。

“呼,”牡丹給自己順了順氣:“剛剛取奶茶的時候,一個化了妝的小……應該是小弟弟吧,一直盯着我瞧,我都怕他認出我,”将奶茶抱在懷裏,拿下帽子,甩了甩頭發。

“也許他只是看你長得漂亮,”這裏已經離悠然鮮坊很近了,封珃開車在前方500米處的十字路口左拐,進入悠然鮮坊入駐酒店的停車庫。

停好車,牡丹見封珃毫不介意地将她剛剛戴過的棒球帽戴在頭上,臉上不自禁地發熱,趕緊拿了包包下車等着。

封珃速度倒是快,牡丹前腳下車,車門還沒關上,他就跟着下了,鎖好車接過牡丹拎着的兩杯奶茶:“我們找電梯。”

“那裏,”牡丹見封珃今天沒有戴黑框眼鏡,而是跟她學了用口罩兜住下巴,想到剛剛買奶茶時的境況,不猶豫地開口:“封老師,你的黑框眼鏡呢,可以借我用用嗎?”

“在車裏,”封珃轉身去拿。

戴上了黑框眼鏡,牡丹頓覺踏實多了,只是這眼鏡是封珃的號,她戴着有些大,雖然鼻梁架得住,但也難抗地心引力,才走到電梯口,她就忍不住推了2次眼鏡。

封珃笑着将眼鏡拿過來,幫着調了下,将兩邊往裏壓了壓:“再試試。”

戴上感受了一下,牡丹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好了。”

電梯來了,牡丹進入後一個轉身挨到了邊角處,封珃剛想去按樓層號,就瞥到了她朝外側的右臉,“你臉怎麽了?”雖然有遮瑕霜遮掩,但腫還沒消。

“怎麽了?”牡丹擡手擦了下:“沾了髒東西嗎?”

封珃走近細看,很清晰的指印,不由得蹙起雙眉:“昨天練了一晚上的假打沒用上,還是你用上了別人來真的了?”這在演戲中并不少見,但女孩子一般都比較注重容貌,基本都是來假打。

“鼓起來了,”牡丹摸了摸,還有點點疼,掃到他深邃的雙眸,不自然地躲閃:“今天那場戲一直NG,辛筱說她想來真的,我就讓她試試,結果效果相當的好。”

往邊上挪了挪給封珃讓個位置,她不習慣他這樣對着她,“我覺得還行,就是她被我反手一巴掌打得站不住了。”

見她不在意的樣子,封珃竟有些不高興,站在原地沒動,擡手想要去觸碰她的耳鬓。

牡丹察覺到氣氛不對了,微微側頭盡量不去看他,卻沒有避開他的手。

封珃手指觸到她兜着口罩的下巴,輕輕掰過她的臉,手指輕撫過那三個指印,低語問道:“耳朵有不舒服嗎?”

“沒有,”牡丹眨了眨眼睛,擡手抓下他的手,使喚道:“去按電梯,”這樣的暧昧讓她有點無所适從,只能強裝鎮定。

悠然鮮坊在酒店的12樓,主打當日海鮮,包間是三天前就訂好的,他們來了報上訂包間時給的六個數字號就可,進入包廂,用手機掃桌上的二維碼點餐。

在等菜的空間,牡丹終于有空料理她冒險買回來的兩杯奶茶:“這個奶綠色是你的焦山明治抹茶,我的是薏米抹茶,都沒加糖。”

封珃先拿過她那一杯打開:“有點燙,你小心點。”

“謝謝,”過了那個勁兒,牡丹這會也不覺尴尬了,正如畫畫說的那般,她和封大人都是單身,相互吸引産生好感是沒罪的,低頭品了品:“這個明治抹茶還不錯,”怪不得一杯要68塊錢。

“你喜歡抹茶嗎?”封珃也嘗了嘗,确實正宗:“下個星期我要去一趟日本。”

牡丹想了想:“還是不要了,《宣城劍影》要拍到五月底六月初,之後要去一趟申城給洛萊女裝拍夏季畫集和宣傳畫報,回家待不了幾天,大概就要進劇組了,我也沒時間做吃的。”

“我買一點放着,”封珃見她喝了一口享受得兩眼都眯了起來,不禁笑道:“你想要就到燕青那拿。”

“好,”牡丹沒客氣:“要是心情好,我做了抹茶蛋糕就給你們送點過去,當回報。”

兩人等了足足20分鐘,這才上了頭盤菜——清蒸鳕魚,服務員也是怕他們着急,連連說抱歉:“今天店裏接了大單,所以慢了一點,店長給二位送上一瓶我們店裏的招牌清酒,二位要打開嗎?”

“不用打開,謝謝,”牡丹看這鳕魚的顏色就知道很新鮮:“替我們謝謝店長,我們不急,可以慢慢來,”單聞着味道,她的胃便已經開始蠕動了,待服務員出了房間,她立馬出聲,“開動開動。”

封珃見這還準備了公筷,就一本正經地對牡丹說:“我年前剛體檢過,身體健康,各項指标也正常。”

“你說這個有什麽用意嗎?”牡丹握着筷子完全沒有想要去動擺在盤邊的公筷:“我也很健康,咱們誰也別嫌棄誰。”

“好,”封珃撥去魚上的蔥絲,夾了一小塊魚肉放到嘴裏:“很嫩很鮮,很好吃,”看向一旁的那瓶清酒,“你真不喝?”

牡丹搖了搖頭,開起玩笑:“這一瓶清酒對我來說就是小CASE,想要我醉得直接上東北的燒刀子,不然你沒機會的。”

“我記住了,”封珃将那瓶清酒開了:“你不喝,那我喝一點,我比較容易醉,”說完自己都笑了。

情節走向不對了,牡丹眼睜睜地看着他擰開酒瓶蓋給自己滿上了,她有點猶豫:“封大人,你可以再問問我喝不喝。”

“不問了,”封珃湊近酒杯聞了聞,這酒還挺醇的:“要問就問其他,譬如你還想不想上演貞潔烈女死纏大官人的戲碼?”

“這個事件已經過去了,”牡丹就不順着他的意,繼續吃魚:“現在我要思慮的是其他問題。”

封珃端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什麽問題?”

見他真的上口了,牡丹抽了抽鼻子,是徹底掐滅對杯中物的肖想:“我們兩今晚要是都喝了酒,是招代駕,還是直接去樓上開房間休息比較安全?”

“是個好問題,”封珃斂下眼睫,淺黑色的眼底墨色漸漸暈染開來:“那你要不要喝?”

“為了你的人生財産安全,我決定還是給你當司機,”牡丹很想讓服務員給她來碗飯:“我胖了兩斤,你看出來沒?”

封珃聞言擡眼打量她:“除了臉腫了沒什麽變化,鼎舟食府的餐還好吃嗎,要不要再訂一個……”

“NO,”牡丹都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趕緊拒絕:“你千萬別,吃了一個月的套餐,我把胃都撐大了,現在一頓不吃白米飯就餓得慌。你再來一個月,估計等下次見着我就是牛土丹丹了。”

“好吧,其實女孩子胖一點好。”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服務員說上菜慢,那是真的慢。四個菜足足用了1個小時才上齊,牡丹看了一眼已經見底的那一小瓶220ML的清酒,知道封大人也差不多了:“來一份甜品嗎?”

“不用了,”封珃将衛衣的袖子稍稍往上撸了點,把車鑰匙推去對面:“快10點了,我們再坐一會就走吧。”

牡丹點了點頭,直接在線上買了單,後端起一旁的青瓷茶壺給封珃添了點茶:“這清酒多少度?”

“18,”一瓶下去,封珃沒什麽感覺,擡眼望着牡丹:“應該喝燒刀子。”

“還想喝?”牡丹給自己也來了杯茶,笑着似警告一般瞥了一眼封珃:“等着,等我們哪天空下來了,我陪你喝。”

封珃淡笑,沒有直接回應,沉凝了好一會才出聲:“Peony,你有男朋友嗎?”

聽到這個問題,牡丹心一緊,後怦怦直跳,她低頭嗤笑一聲,後擡起頭回視封珃:“有啊,你不是對外公開了?”

封珃微愣,只瞬息便點了點頭:“對,”他好像有點醉了。

喝完茶,兩人就準備回去了,只是剛離開包間走了沒幾步,拐了個彎就迎面遇上一群年輕男女,牡丹下意識地一把拉住封珃想要退回去,可惜已經太晚了。

一位戴着貓兒金框眼鏡的可愛姑娘倒吸一口氣,驚喜道:“封珃……”

那聲音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後意識到可愛姑娘在說什麽時,立馬将眼神聚焦在封珃和牡丹身上。

完了,牡丹再次慶幸今天自己沒為了那點距離,選擇穿高跟鞋,封珃朝着那群年輕男女微笑着點了點頭,便帶着牡丹朝門口走去。

“封珃,”食客們确定是本尊後,立時就激動了,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翻找出手機緊跟在兩人身後,“封珃,我們都是你的影迷……”

“謝謝支持,”封珃見聚攏的人越來越多,便将低着頭走在他左側的牡丹帶到右側靠牆邊,一把握住她的手,牽着她向前:“小心一點,大家注意腳下。”

人群中有小夥子高舉手機叫道:“是丹美人嗎,擡下頭好不好?”

好不容易出了悠然鮮坊,封珃護着牡丹來到電梯口,他倒是想走樓梯,只是樓層太高,人又多,出事的概率很大,只能等電梯。

叮一聲電梯到了,門一開見是空的,封珃也不指望跟着的這群人會先移步,一手攬着牡丹直接跨入,按了B2後便緊貼着電梯壁,取下棒球帽給牡丹反戴上。

靠在封珃懷中的牡丹還沒遇到過這種陣仗,雙手緊拉着封珃的衛衣,臉稍稍向內額頭靠在封珃的肩上,現在的她能清楚地聽到封珃已經亂了的心跳,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味,自己也迷、醉了。

人群一擁而入,可電梯卻承受不起,連連發出超重警示聲。牡丹感受到擠壓,試圖往裏挪了挪,整個人更加貼近封珃。封珃幹脆将她緊擁,聞着她身上散出的香味,情不自禁地低頭隔着棒球帽輕輕一吻。

電梯裏的人誰也不願意挪步,門一直合不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牡丹踮起腳擡頭湊近封珃的左耳:“我們出去。”

這話一說完,封珃就松開擁着她的手,牡丹猛然轉身:“讓一下,”拉着封珃就穿過堵在門口的人,直奔安全出口。

那下樓梯的速度是相當矯捷,将一衆追拍的人甩在了身後,一氣下了四層,牡丹還想繼續,封珃卻拉着她跑向電梯,正好進入直奔B2。

再等那群人追上來,他們已經上了車,牡丹方向盤一轉,車離開了車位,不過2分鐘就出了車庫,彙入了車流,她的臉染上了淡淡嫣紅,全神貫注地開着車,不敢去看坐在副駕駛的男人。

封珃注意着後視鏡:“有人跟着,”不知是聞訊而來的娛記還是剛剛那群人?

“你坐好,”牡丹腳踩油門,立馬加速,這車的性能當真是好,趕在綠燈轉黃的當口穿了過去:“為什麽會遇上這種事?”

“不奇怪,你忘了服務員送我們酒的時候說了什麽話,”封珃扭頭見她面上的紅已經褪去,心裏舒了口氣,他是真怕她惱:“今天他們店裏接了個大單。”

牡丹長呼一口氣:“太恐怖了,将我們堵在電梯裏随便拍,”還好他們靠近電梯門,“我們以後再出去吃飯一定要慎重選地方。”

“也可以自己做,”封珃盯着反戴着棒球帽的牡丹,這樣的她透着一股極為生動的可愛:“這帽子送給你了,你倆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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